九月一號，開學，考試。

上午考語文，江齊從一班門口出來，江景語和沈白她們估計還在交卷，陳時被老師留著收卷。他就在二班和一班之間的樓道等著。

身后有人拍了江齊一下：“齊哥，怎么樣？開門大吉？”

江齊裝出一臉可憐：“什么開門大吉，開門紅！出師未捷身先死啊！別提了，語文總能讓我經歷生死。”

“你那古詩詞默寫這次怎么樣？不可能又要被老代罵吧？”男生不嫌事大，開著玩笑。

上學期期末考試，江齊就因為六分的古詩詞默寫一分都沒對而被他們班的語文老師當堂點名，不過他們語文老師還算溫柔，就提醒他回去好好背書，也沒說什么別的，倒是一班班主任，傳說中的老代，在自己的數學課上特地犧牲幾分鐘的時間去教訓江齊，完了還不忘叫他暑假回家把高考常考的幾篇古詩詞額外多抄三遍以加深影響。奈何江齊沒有好好遵守老師的良苦用心。

江景語和沈白笑著出教室門，看見江齊一個人等在外面。

沈白：“陳時呢？”

江齊癟癟嘴：“里邊兒呢，留下來收卷。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們班老代看上了，嘖嘖嘖，就抓著他不放。”

“看上我了還不至于，老代倒是特意看了眼你的語文卷子。”陳時的聲音從后面響起。

“我我我，我去？……”江齊剛想抱怨，就見老代從教室出來。

“江齊，暑假過得挺愉快啊？”

“老師好！嘿嘿，還行還行。”

“這默寫寫的挺好，六句就一句填對了。”老代抱著卷子，也不急，就慢慢聊。

“那啥，嗯，不還對一句嗎，嘿嘿。”江齊心虛著撓撓頭，其他三個人在旁邊站著，存在感為零。

“是啊，句子是填對了，就是一句就有倆錯別字。一尊還酹江月，我都知道有兩個易錯的，你還給我兩個全錯？”

江齊：……完蛋。

“老師您別生氣，我我我下次一定寫對！不會忘記了！”江齊趕緊裝模作樣低頭。

老代看著好笑：“行了行了，回家吃飯吧，下午還考呢。”說著先下樓了。

江齊看著憋著笑的江景語和沈白，又氣又臊，看向陳時。

好兄弟陳時：“看上你了。”

我錯了兄弟，我真的錯了。

下午考的是數學，如果說語文是江齊的頭號勁敵，那數學就是江景語的一大噩夢。盡管暑假補習過，面對下午的考試江景語還是慌得不行，臨出門還在檢查自己包里有沒有少帶什么東西。

給二班數學監考的是他們本班的數學老師，也是一班的數學老師，老代。考試前十五分鐘，老代抱著一打數學卷子進門，原本有些吵鬧的教師安靜了一瞬，少數同學回了自己的座位，準備考試。

老代當然不急，把手中未拆封的試卷隨意地放在講臺上，自己拿著杯子走下講臺在教室轉悠。江景語坐在第一組第四排，靠窗的位置，余光看見老代朝著自己這邊走過來。

有點怕。

老代停在了她旁邊。笑嘻嘻地問。

“暑假怎么樣？聽說你補課了？”

考前嘮嗑？穩定情緒還是制造不安？

“嗯，期末考的不太好，報了個補習班。”

“挺好的，我上課聽得還習慣嗎？”

“額，嗯，能聽懂。”

“課上聽懂了課下多做幾道題鞏固鞏固，數學也就這么幾樣。有錯題集嗎？”

“有的，就是把做錯的和不會做的記下來了。”

“挺好的，高一數學也不難，做了錯題集也要記得常常復習，不要讓錯題永遠是錯題。”

“我知道的，謝謝老師。”

“你比你哥聽話。好好干！”

“……謝謝老師。”

果然自己的數學已經差到讓數學老師關注了嗎？江景語欲哭無淚。

老代走到講臺上準備發試卷，沈白從背后戳了戳江景語。

“話話，沒事吧？”

“沒，估計是我數學不太好，老師都關注了。太慘了我。”

“沒事的，我們暑假不是一起補過嗎？我感覺我們都挺好的，考試肯定沒問題！”

“嗯！”江景語說著轉過頭，深吸一口氣，好好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