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語正和夏秋爾尬聊著呢，轉過主席臺就看見了江齊和陳時兩個人。剛想打招呼，就看到江齊僵硬地轉頭看了一眼陳時。

她早覺得陳時的表情不對，一直沒好直接問。現在看著陳時的臉色依然那么黑，到嘴邊的招呼聲就這么生生地咽下去。

四個人就這么站在那兒，大眼瞪小眼。

江齊急得不行，想說點什么來緩和這尷尬的氣氛，平時能說會道的一張嘴在這一刻就像是被人用膠水粘住了，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還是江景語先打破僵局，“那個，我先回去了，大白說不定還在操場那邊等我呢。”說著就從陳時身邊擦過，想往前走。

被陳時一把拽住右邊胳膊。

陳時撞了夏秋爾肩膀一下，把江景語帶到主席臺后面，剛剛她和夏秋爾兩人獨處過的地方。

夏秋爾看著陳時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想追上去，被江齊攔下。

陳時把江景語帶到主席臺后面，器材室門前，也不舍得對她怎么樣，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看清小姑娘驚訝又有點慌的表情他才算是清醒過來了。

他們體育老師剛喊解散他就習慣性往主席臺對面看，江景語她們班比自己班一般都遲一點解散，有時候他還能看見她站在第一排，認認真真做準備活動。然后就一直跟沈白在一起，要不就是找其他女生玩，要不就是去蕩秋千，小姑娘一直高高興興的，他也高高興興的。

今天不一樣，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男生在他的小姑娘身邊轉悠，同是男生，又同學一場，關于他小姑娘的事他也都在意著，那個男生有什么心思他自然知道，可他的小姑娘絲毫不覺。

他有時候慶幸小姑娘遲鈍，自己表現明顯一點親近一點小姑娘察覺不到。他也想過小姑娘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也默許了他的行為，但又轉念一想，又或許只是因為自己是她哥哥的好兄弟，她把自己當哥哥而已。

這么一想他雖不甘卻也無能為力，只想著不急，至少她對自己和對其他男生不一樣，他還有機會，不過是再等等，他愿意等，也等得起。

可今天呢？看到她對別的男生也笑嘻嘻的，他不行。

“你，喜歡他？”陳時看著江景語的眼睛，認真，誠懇，卻又小心翼翼。

“什么？”江景語被陳時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這是在問什么奇怪的問題？喜歡他？夏秋爾嗎？她為什么要喜歡他？他為什么覺得自己喜歡他？他憑什么問自己喜不喜歡他？

陳時盯著江景語，又問了一遍。

“你喜歡他？”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先把我放開。”江景語有些生氣，想擺脫陳時的桎梏。

陳時捏著她的肩膀，捏疼她了。

“你是不是喜歡他？”陳時問了第三遍。

江景語放棄掙扎，雙手垂在身體兩側，微微仰頭，跟陳時對視，神色冷漠，語氣平靜。

“不喜歡。”

陳時知道，她生氣了。

好多話想說，想說的一句都說不出來，陳時低下頭，似是嘆了口氣。

他微微傾身，手扣著江景語的肩膀往回收，輕輕地，緩緩地，把江景語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