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難受嗎?別動,躺著就好。”相爺瞧見李許氏動了動手指,又慢慢睜了開眼睛,這才松了口氣。
按住想要起身的人,掖了掖剛剛松動的被角。
“相爺……”李許氏聲音有些沙啞,氣息不穩,臉上卻是清淺的笑。
相爺身上的衣服都沒換,從御田直接進宮,回了府,就過來了。
難為他了。
相爺一聽這聲音,就起身去倒了水,扶起李許氏,讓人依偎在他懷里,親手喂給李許氏。
“渴了吧?慢點兒喝。”
李許氏臉色微微泛紅,笑了,小口小口的喝。
“犯得著跟那些人動氣?瞧把自己氣的,跟個孩子似的。”
相爺扶著李許氏躺下,幾句埋怨里,莫名有些委屈。
“回來跟我說不行?”
“婦人之間的口舌,相爺是打算幫妾身吵一架?”李許氏笑,一時間又咳了起來。
“……”相爺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都是些渾話,安安都知道這些不可信,你還……”
“相爺~”李許氏自覺理虧,賣乖。
李許氏又不能說慧原方丈也是說過這種話的,相爺不信這些東西,其實,她也不怎么信,可慧原方丈批過的,沒有不準的,
她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打小離了她身邊,她怕啊。
“相爺去歇著吧,妾身沒事了,讓翠柳她們進來伺候就好了。”李許氏瞧著相爺眼下的青色,心疼極了。
御田出事,這樣的苗頭,她好不至于看不出來,只怕,這才是開始,相爺,還有的忙。
“也好,我先去洗漱,晚些時候再來看你?!毕酄斔技白蛞?,殿上眾說紛紜,卻得出來一個答案,平息。
然后,送回藩王使臣。
再其次,才是徹查。
二月二是大日子,春耕之始,民心不可動搖,否則,可不單單是今年的民生收成問題。
相爺才出里間,就看見了院子里乖乖巧巧站著的李予初,身邊的小廝腳邊放著爐子,上面煨著藥罐子。
這是怕李許氏沒醒,索性連爐子一起搬來了。
相爺有點兒想笑。
昨兒,這丫頭嚇唬人的事他可是聽說了,翠柳跟了李許氏那么久,什么場面沒見過,都被她嚇著了,不愧是他的女兒。
“已經醒了,那個醫女的方子不錯。去瞧瞧她吧。”
相爺彎了嘴角,輕聲說著。
末了,又想起了什么,補了一句。
“常家那個婦人,都是在胡言亂語,犯不著上心,常家主母連自己的嘴都管不住,自然不會有好下場。”
李予初抬眸。
真是護短。
不過……
“自然不會在意,女兒倒是想見見這位夫人,請她睜眼好好算算?!?/p>
李予初看著父親,坦然接受赤裸裸的打量。
“也好。人不夠用,就過來說一聲?!?/p>
相爺極慢的點了點頭,看著李予初進了里間,這才轉身離開。
“暗地里保護好姑娘,必要的時候,可以加把火,昨夜吩咐的事就先停手?!毕酄斎チ藭?,面上有些疲憊,看了眼面前一身黑衣的男子,啞聲吩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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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個未時回的府,今天早上才醒過來,半夜父親才從勤政殿回來,一宿沒睡,一直等到母親醒過來。
而李予初也是半夜三更才回府的,她前腳翻進來,父親后腳回來的,差點兒撞上,父親守著母親,她就回來熬藥了。
算著時辰差不多了,這才帶著藥過來,卻聽見了父親的聲音,索性再等了一會兒。
現下服侍母親用了藥,李予初困勁上來了,坐了一會兒,李許氏又睡了,她也就回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到了晚間,外面可謂是“謠言”滿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