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娜媽媽在為店里研究一款新的飲品。
這家店明明位置不差,銷量卻奇差,往往別家大排長龍,他們能有幾個客人。別家店有幾個客人,他們店的員工只能望著搖搖機出神。
開封很滿意這樣的狀態,少來人,她就少累,依然拿著么多錢。
娜媽媽和其他人可不是,人少,賣不夠,就只能拿個基本工資,要杯數再少下去,他們就得走人了。
“喂,我先走了。”開封仗著自己的身份,總是遲來早走,娜媽媽也習慣了,點點頭隨她去。
開封再來上班的時候,以為自己走錯了店鋪。
購買的隊伍從店內排到店外,蜿蜒到隔壁幾家,她從排隊的人身邊走過,人群的盡頭,確實是bobo奶茶。
老板喜氣洋洋地站在門口,看著人群笑得合不攏嘴:“開封,快點進去泡茶,別讓客人久等。”
老板自己是完全不會泡茶的,連封口都不會,拿外賣給騎手都能搞錯。為了不耽誤大家,他選擇站在門口維持秩序。
開封摸不著頭腦,看見吧臺里站著娜媽媽,她沒好氣的穿戴好圍裙,按照往常的樣子泡茶,卻被娜媽媽眼疾手快搶了下來。
開封的聲音在耳邊炸開:“你干嘛?”
娜媽媽柔聲道:“開封,改了一下,你看著啊。”
開封搶過來:“我知道,不用你管。”
娜媽媽面露難色。
“開封!”老板的語氣硬了些,“你聽娜娜的。”
放柔了語調對娜媽媽說:“你繼續。”
開封白著眼看了她一眼,再低頭看菜單,看到了店鋪大排長龍的秘密。也不算什么秘密。
娜媽媽只是微調了產品,比如,以前買奶茶加珍珠另收費,加椰果另收費。
現在,加椰果、珍珠、波霸、布丁、燒仙草全都不要錢。
還有些別的調整,加上老板親自去周邊發傳單導流,有幾個人排隊,吸引了其他人一起排隊。
好景必定不長,生意好了幾天,又恢復如常。
只瘦沒死的駱駝,比往日的馬大。
店里顧客不少,老板人生大事辦好。
最近風平浪靜到讓人不可思議,注定就要出點事情證明人生意義。
開封一神秘,準是有輿情。
娜媽媽知道問不出來,干脆不以為意,果然,開封憋不了這口氣,把一切都吐盡。
老板結婚三月有余,離婚不到一星期。
店鋪老板更替,從男到女。
老板和老板娘離婚了,老板把店給了老板娘。
開封對圍上來的店員們說著,周圍一片議論紛紛,又驚又奇。
店員:“怎么會?”
店員:“對啊,才三個月吧!”
店員:“是不是老板出軌?”
店員:“我看老板不像那樣的人。”
店員:“那說不準,你看那個小鹿和那個誰。”
店員:“就是,就是。”
開封揮揮手:“你們別胡說。”
大家噤聲,差點忘了,這還站著,前老板的小姨子,現老板的小妹子。
“以后大家都注意點說話,特別是你。”開封的你字特地點在娜媽媽身上。
大家看在眼里,眼神齊刷刷落在娜媽媽身上,她倒淡定。
娜媽媽在老板結婚前夕已經升了店長。
上任后,三把火沒有對內,倒是燒走了三家競爭對手。
店員們除了開封,心里都是服氣她的。
前老板沒再來過店里,現老板來店里晃了一圈,把大權交給了開封。
開封算是半個老板,店鋪實際的掌權者。
早看娜媽媽不順眼,正想法趕她走,娜媽媽先下手為強——辭職。
娜媽媽早知道,換了老板勢必不受待見。再加上,她找好了馬,這頭驢自然看不上了。
就這么,娜媽媽到了哈士奇的店上。
據說,是哈士奇先看見娜媽媽的,對是看見,不是看上。一字之差,造成了娜媽媽的誤解。
初到成都的哈士奇沒等到公司分配,閑來無事,買了電動車,騎行在城市的角落。
餓了就在街邊小攤吃,渴了就近的奶茶店喝,也算市場調研。
一個月不到,胖了六七斤。
娜媽媽還沒辭職,在店里遇見了哈士奇。
當時店里不忙,準確說是沒生意,又只得她一人,哈士奇不知是不是閑的,與她聊了起來。
娜媽媽很快被這個風趣幽默的臺灣男生吸引,加上他帥氣的外表,不拘的性格,兩人加了微信。
娜媽媽站在店門外,向里張望。
店內的員工看見她,提高音量:“你好,需要什么?”
娜媽媽不知怎么回答,繼續左右看了兩眼。
哈士奇提著打好的抹茶出來,娜媽媽輕輕啊了一聲,腳跨進店內。
哈士奇冷漠眼看著娜媽媽。
娜媽媽略帶激動地說道:“你好,你不記得我了。”
哈士奇突然想起來:“記得,奶茶店的。”
娜媽媽高興起來:“對。”
娜媽媽有些遲疑地問道:“你們店還招人嗎?”
哈士奇正經道:“進我們店可是要經過考核的。”
娜媽媽招牌微笑祭出:“沒問題。”
“你每天要喝幾杯啊?”小智驚訝于再次來店的二八。
二八撓撓胳膊:“今天特別想喝。”
哈士奇突然道:“這杯我請。”
“是不是啊?”二八心想,摳門鬼也有春天?
哈士奇側頭看了眼娜媽媽說道:“你來泡。”
娜媽媽沖二八微微一笑:“你想喝什么?”
二八撐著自己的下巴:“給我點驚喜。”
娜媽媽思考片刻,穿戴整齊,擺好器具。
不出兩分鐘,檸檬養樂多放在二八面前。
她喝了一口,其實不喜歡,等待的間隙知道了這是考核,硬著頭皮,點點頭。
哈士奇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又叫她泡了別的品種,在一旁查驗結果,好在,最終是娜媽媽留下的結果。
本是普通考核,在一旁的唐僧卻看出血雨腥風,暗自盤算,這兩人關系不會普通。
唐僧雖然嘮叨,也學習了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修煉些許料事如神,萬般如意。
推開自己的臥室門,睡眼朦朧聽見有人問話,唐僧下意識回答:“隨便,都可以。”
話到一半,猛然清醒:“你怎么在這里?”
娜媽媽系著圍裙,站在那里:“我買了油條豆漿,可以嗎?”
唐僧結巴著:“可、可以啊。”
唐僧摸不著頭腦只是一瞬,馬上就想明白過來,是誰帶她進了門。
唐僧只道是男女情緣,卻不知藏著危伏救難。
齊總不知動用了什么能力,時隔這么久,竟然找到了她。
齊總看起來落魄了許多,不知他經歷了什么。
靠在街邊的墻上吸煙,雙鬢的白發冒了出來。
從前,他發現一絲絲白發都會立刻處理掉,現在竟任由它們生長。
見娜媽媽走來,齊總把背從墻上挪走,沾著一片墻壁的白。
娜媽媽先是心內一驚,馬上鎮定下來,可她沒想好怎么和他講話。
分別的時候雖然沒有撕b,再見不能紅著眼也不會紅著臉。
危難之際,背后響起了哈士奇的聲音,她猛然轉身,抱住他。
這個場景有那么一些些的狗血偶像劇,對當時的娜媽媽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人們總是很喜歡講,有什么話,我們說清楚。
不好意思,世間的事說不清楚的占大多數,說不清楚事的人占絕大多數。
既然說不清,不如用行動讓對方明白你的心意。
齊總收著最后的驕傲,看著哈士奇的手輕輕撫摸娜媽媽的后背。
輪到娜媽媽沒想到了,他真的對我,還是有意思的嗎?
哈士奇牽過娜媽媽的手,一起走一走,走過小巷,走到屋頭。
二八從他們嘴里聽到的就只能拼湊這么多,即使講完了這些片段,她對娜媽媽的印象依然如同那杯檸檬養樂多一樣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