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似乎在哭，見曾先生不說話，媽媽又說道：“你弟弟就要死了，你都不管。”

曾先生用發燒后沙啞的聲音說道：“他不是我弟弟。”

媽媽聽見她聲音沙啞，喊道：“你聲音怎么了？讓你不要抽煙！女孩子抽什么煙。”

爸爸在那邊搶過電話：“我來跟她說！你弟弟要做手術，你趕快打錢過來。”

“憑什么我要出錢？他跟我有什么關系。”曾先生用沙啞的聲音吼出了這句話。

爸爸冷哼：“養你這么多年，白養了？”

曾先生厲聲：“你們什么時候養過？這些年你們怎么對我的？”

爸爸要發火，被媽媽一把搶過手機，媽媽怯懦地懇求道：“女兒啊，弟弟是爸媽的指望啊。弟弟沒了，媽媽也不活了。我和你爸真的沒錢了，算媽媽求你了，最后一次。幫幫弟弟。”

聽著媽媽哭聲，她感覺煩躁。

曾先生掐掉了電話，打開手機銀行。卡里的余額躺在那里。鎖上手機，打開冰箱，冰箱里什么都沒有。

浴室里，曾先生打開淋浴，任由熱水澆濕全身，她嚎啕大哭。哭累了，裹著浴巾走出來。擦干身體，換了衣服，吹干頭發，把卡里的錢給媽媽轉過去。

病好的差不多的曾先生，如常到店里工作。

客人看了很久的菜單，曾先生開口道：“需要我給你推薦嗎？”

客人掃視了一遍菜單，很猶豫的問道：“你們有冰紅茶嗎？”

“可以點翡翠檸檬，把綠茶換成紅茶。”曾先生殷切的介紹道。

客人肯定道：“好，就要這個。”

曾先生泡茶的間隙，派派擦著糖桶說道：“我上次也問了這個，我還特別想喝加很多冰塊的。”

曾先生厲聲道：“不許喝。”

派派不解的問道：“為什么？”

“因為你快要來大姨媽了。”曾先生解釋道。

派派想了想說道：“是快要來了。”

吞吞聽了他們的對話，插嘴說：“你連這個都知道嗎？”

派派點頭：“她知道啊，她要算我的日子。”

吞吞翻了個白眼，無語地說道：“算來行房事嗎？”

等飲料的客人聽了這話，面露尷尬的神色。

“她算來不準我喝冰的。”派派白了吞吞一眼為敬。

曾先生推開兩人，從兩人中間走過，在貨架上翻找：“我差點忘了，給你們帶了吃的。”

曾先生拎出一大袋吃的，派派跑過去拿過袋子查看。

吞吞趕到，把旺旺牛奶據為己有。

曾先生對在廚房的小袁說道：“小袁，你自己拿。”

曾先生對派派說道：“下午上班的，你也告訴他們一聲。”

幾個人擠在那里分零食，點單的客人等的不耐煩：“你們怎么回事？我急著上班，快給我點單。”

曾先生抱歉道：“不好意思，請問需要什么？”

客人：“阿華田，少冰，糖度要全糖。”

曾先生：“全糖比較甜哦。”

客人：“我知道，我重口味，趕緊給我做。”

派派把泡好的茶交給曾先生，曾先生對客人說道：“請問打包還是現在喝。”

客人：“現在喝吧。”

曾先生替客人插上吸管，客人喝了一口，說道：“怎么這么甜？”

曾先生解釋道：“阿華田本來就比較甜，全糖就更甜。”

客人責怪曾先生：“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說。”

曾先生無奈：“我有提前跟你說哦。”

客人不滿：“算了，算了，什么店哦，下次再不來。”

邊說邊往外走。

曾先生確實提前告知過，他們沒有錯，可聽客人這樣說，總還是不高興。

有的人，自己遇見不高興的，一定要別人，也跟著不高興才行。

旁邊等著送餐的騎手，聽見客人這樣說。

也替他們委屈：“這人也真是的，你下次不來，就不來，還要念出來。”

派派：“什么樣的人都有。”

騎手看著派派手上的兩杯，說道：“那兩杯是我的，先給我裝了。”

曾先生把兩杯遞給騎手：“慢走師傅，有空來玩。”

騎手：“你早點拿出來，我早就走了。”

曾先生：“就是為了想多讓你留一會兒。”

騎手無言，只能趕緊騎車走了。

另一個騎手擠過來，沖曾先生喊道：“十號，十號好了沒有。”

曾先生看了一眼單子：“稍等。十號有點多。”

騎手很著急的說：“快點，我要超時了。”

曾先生：“師傅不要急，我給你唱首歌。”

曾先生還真唱起了歌，騎手著急得不停抖腿，過幾秒就往一吧里看看。看曾先生開始唱歌，等飲料的客人倒是很開心。

紛紛拿出手機拍視頻發朋友圈。

也是她運氣好，等飲料的客人里，恰好有公司派來的神秘客人。

當月，曾先生就被公司通報表揚，還有獎金一百。

公司很開心，客人很開心，但騎手并不開心，他們只想店員別廢話，趕緊把茶泡好。

一超時，這單就白跑。

看著騎手拎上十號飛快騎車走了，曾先生還沒停止唱歌。

操著東北口音，寸頭，圓肚，黑T，社會鞋的大哥，把腋下夾的包往點單臺一放：“阿華田九分。”

曾先生：“阿華田九分甜，很甜哦，幫你做五分吧。”

大哥朋友：“他堅持九分。”

大哥：“就是要甜甜的感覺。”

派派：“哥是剛分手了嗎？”

大哥朋友：“咋那么不會說話呢？”

派派：“哥，我錯了錯了。”

大哥朋友：“還真讓你說著了。”

派派：“之前嘗試過九分甜嗎？”

大哥朋友：“五分甜一點味兒也沒有。”

曾先生：“哇塞，厲害了。”

大哥：“你們每個店推薦都不一樣。”

曾先生：“之前有個客人來買，喝了之后，很生氣的走了。說九分甜太甜喝不下，怪我們。”

大哥朋友：“他不會，他立場堅定。”

大家都好奇的看著大哥喝了一口九分的阿華田，沒想到大哥說了句。

大哥：“還行，也不咋甜。”

很高興的和朋友又買了一杯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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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嬌滴滴的對男孩說道：“人家怕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