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明鐸這么一解釋薏的意思,倒真瞧得出給自己這個封號的用心,總不像她們隨便從名字里取一個字來做封號。
靜語抿了嘴笑,“那皇上喝湯吧,最好的蓮子在爐子上煨了好久呢,一定好喝。”
說完把手里的湯匙一把塞到明鐸手中,明鐸嘿嘿一笑那起勺子就喝。
春禧殿的恩寵總也不少,可羨煞了旁人的眼,別人眼紅也想往上爬。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時間過得又是飛快轉眼就到了春天,御花園的花開了一茬又一茬,當真是百花齊放春滿園,最近只聽得儲秀宮的葉常在夜夜在宮里吊嗓子,擾的附近幾個宮的主子睡不著覺,派人來拍她的門她也不管,依舊吊她的嗓子咿咿呀呀,一吊就是一夜。宮里的人都覺得奇怪,這葉常在向來是不愛爭寵的,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想通了。今天唱昆曲,明天唱京戲,后天再來個蘇州評彈,每天都是新花樣,可也不見皇上賞臉。
為著迎春洗一洗去年的晦氣,太后特意叫了大家來,辦了一個賞花會,就安在了御花園,讓人提前三天搭了一個大大的亭子二十幾號人擺上桌子坐在里面,雖說春寒料峭中間也圍著火爐倒不算太冷。
嫻貴妃主理后宮儼然是現在后宮里的一把手,位同副后雖然沒有給她皇貴妃的位子,但這宮里再沒有比她位置還要高的了。
嫻貴妃一身清素,只綴了些金絲銀線,看著明亮但也不失地位,捏著雪麗紗的帕子端著杯子恭恭敬敬地站起來對太后說:“今日太后娘娘費心思邀臣妾等在御花園賞花,臣妾能有幸一睹太后風采御花園也有幸得太后親臨,實在是受寵若驚。臣妾敬太后一杯,祝太后娘娘福壽綿延,似這百花容顏不老。”
聽孟嫻貴妃這一番滔滔不絕的夸贊,太后仰了頭樂得合不攏嘴,像個孩子一樣指著孟清荷說:“哀家就說你是個妙人,一番話能哄得哀家如此高興,也就只有你了。怨不得是大清第一才女,果真名副其實呢!”
下面眾人交頭接耳,孟嫻貴妃何時成了大清第一才女?先帝在時確是封了一個女子這等榮譽,后來也就沒有后話了,三言兩語才知道原來當時的大清第一才女便是這孟清荷,當時不過十歲出頭能得先帝賞識親賜大清第一才女的名號著實是虛不了的。后來被先帝只給了如今的皇上為側福晉,這么多年從也沒勾心斗角過,孟清荷不屑于這些事情。
交頭接耳后,突然從末位傳來一個聲音,聽著十分動聽婉轉,眾人扭頭一看,原來就是那儲秀宮的葉常在,只見她今日打扮的和孟嫻貴妃像極了,略施粉黛色彩單調而不失靚麗,因為皇后剛薨逝不久,誰也不敢怎么樣?
“嬪妾請太后娘娘福壽安康,愿太后娘娘歲歲有今朝。臣妾近日來新學了幾個曲子,想在今日這歡喜的日子里助興。”
見葉常在如此捧太后的場,太后更是高興的不得了,抬手就說:“既然葉常在早有準備,那就給大家伙表演表演,也是為這御花園的百花助興,還希望咱們大清國泰民安吶!”
太后這一番話又把話扯到了黎民百姓和大清國運身上,眾嬪妃附和趕緊說:“太后娘娘心系天下,臣妾/嬪妾定當竭力為皇上舒心解憂,為太后侍奉膝下。”
太后坐在上面十分滿意地笑著,底下的葉常在看來是早有準備,一旁的大宮女拿了件外披的舞衣來,既然得到了太后的允許,那穿紅戴綠就沒什么了,這件舞衣做的十分精致,紅粉色底子還有好多條飄帶,上面用金線繡了各種圖案,十分討喜也十分美麗。
她宮里的幾個宮女太監吹拉彈唱自編自導了一曲好曲子,葉常在伴著樂曲翩翩起舞揮袖遮臉,盼目含羞遮緋紅,水袖飄絲降仙子,細腰玉足纖纖點,一抹紅唇盡笑顏。流螢不會這樣,但流月會,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此一番舞實在吸人眼球,幸虧在座都是的都是女子,若是男子可不要要把眼睛粘上去,再挪不開了。
流月在那里舞著,靜語坐著看,可她隱隱約約的總覺得有人在附近,左看右看去找,果然瞧見了太后屏風后面的人影,說這人影旁人瞧不出來可靜語就是一眼就看出來,那是明鐸,明鐸每一個動作呼吸的姿態都深深的刻在靜語心里,根本無須經過大腦就能認出,若是有一百個和他穿一樣衣服的人站在那兒也能一眼找到他,在靜語眼里明鐸是自帶光芒的。
大家都在看流月跳舞,只有靜語盯著太后身后的屏風,那扇屏風是當日鐘粹宮容昭生產時頤瀾送的,如今容昭成了惠嬪配不上這樣好的東西,便差人算是討好太后的送去了慈寧宮,太后雖不想給容昭面子,可無奈之東西確實是好東西,一轉念頭就留下了。
一曲舞罷,滿堂驚呼,因為葉常在平日并未與人結怨,大家都還是給她面子的,紛紛鼓掌喝彩,這是靜語眼瞧著明鐸背著手從后面走出來了,靜語眼瞪的大大的,好像極力要看清一樣。
明鐸眼睛死死地盯著跳舞的流月,都不曾感覺到有這樣一道熱烈炙熱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緩緩走出來壓著步子到太后旁邊說:“葉常在內秀,不愛表露今日一舞,趁著御花園百花作襯著實讓大家眼前一亮啊!”
說罷哈哈的笑起來,太后瞧出來了皇帝的意思也笑著,“葉常在久病初愈,為著這去歲的晦氣被沖刷了皇帝也要嘉獎葉常在一番呀!”
流月還穿著舞衣大袖拖在地上,臉上盡是笑意,推諉著說:“嬪妾無德無能怎敢和皇上要賞賜嘉獎?”
明鐸笑了,還捏著手里的佛珠,靜語知道明鐸對著容昭對著頤瀾和別的人,別的他不喜歡的人從不會下意識的捏佛珠,就這一刻靜語癱坐在椅子上,楊婉瞧見問:“言兒怎么了?”
可靜語雙目無神愣愣的搖頭。
明鐸張口說:“嘉獎封賞朕愿意給就接著,何況流螢自從進宮來位分也一直沒升過,按著規矩一步一步來先晉一個貴人吧。”
流月謝恩,太后撮合著:“快不要在那兒站著了,來皇帝身邊坐吧,給皇帝斟酒啊。”
見明鐸并無推脫的意思流月就大膽的往前走,到明鐸身邊也不坐下只倚著明鐸的身子,倒酒摘水果給明鐸吃,明鐸吃的高興忘我,一把把流月拉在自己懷里,笑著說:“站著做什么?還是坐著省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