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晉松和宋二樓兩隊人互相對峙的期間,顧騁遠和夏師爺帶著幾個衙役一起騎著馬向宋府奔去。
不過顧騁遠沒有直接去正門口,而是先去了沒有人把守的后門。
在顧騁遠進去之前,夏師爺拉住顧騁遠,擔憂地說:“大人,一旦動了宋雨軒,您和宋二樓就差不多決裂了。去之前,千萬要考慮清楚。”
顧騁遠握住夏師爺的手,說:“鴉片藏在奉賢縣里,這終究是個隱患,為了全縣的百姓,也為了我自己,我必須要把它們找出來。”
夏師爺不情愿地放開了顧騁遠,顧騁遠從后門潛入宋府。
來之前,顧騁遠把宋府的平面圖認真地看了一遍。
縣衙檔案室的官吏,對于平民百姓的事情,記錄的不多,甚至可以用稀少來形容。但凡是有關大戶人家的信息,能怎么詳細,就怎么詳細,這倒是給顧騁遠提供了不少方便。
宋府的護衛并不多,這個時間都在大門外和晉松對峙,府內反倒顯得空空如也。
宋雨軒的房間距離后門只有一個庭院,這個庭院很大,偶爾有家丁會在這里走動。
但好在庭院里樹木高大,假山眾多,給了顧騁遠很多藏身的機會,一路走來,也算是有驚無險,順利走過去了。
走過了庭院,顧騁遠看到的第一座平房就是宋雨軒的住房。
宋雨軒房間門口有兩個人把守,里面時不時傳來嘶吼的聲音。顧騁遠知道,這宋雨軒肯定是因為他的毒癮犯了。
顧騁遠踩著堆在墻邊的瓦罐,翻身飛上房頂。
顧騁遠悄無聲息地潛到房間門口,從口袋里拿著兩塊黑布。布上灑了顧騁遠特制的蒙汗藥。
顧騁遠從樓上跳了下去,正好落在兩個人的背后。
一人一塊,分配均勻。正好同時被藥倒。
推開房門,只見一個中年婦女樣子的人,坐在宋雨軒的床邊痛哭,而宋雨軒被綁在凳子上,嘴里還不停地嘶吼。
“什么人……”那個中年婦女還沒喊出聲,顧騁遠就把灑了蒙汗藥的黑布招呼上去,頃刻間,她就暈倒了。
顧騁遠看得出來,這個中年婦女就是宋二樓的夫人,宋雨軒的生母――王氏。
看到有人來了,宋雨軒好像沒有感覺到顧騁遠來了一樣,“痛痛痛!娘!我疼!”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蒙汗藥對這種人會有效嗎?
但愿吧!
布捂住了宋雨軒的口鼻,一開始宋雨軒還試圖掙扎了一下,最后還是安靜下來。
整個人都昏過去了。
顧騁遠蹲在王氏身邊,用衣袖擦干了王氏臉頰上的淚,“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孩子。”
用毒的最高境界,也就是行醫的最高水平。
既然我已經達到上半部分了,那后半部分是不是也能順其自然地達到呢?
回去就試試!
顧騁遠拿刀解開了綁在宋雨軒身上的繩索,背上宋雨軒,朝外面跑。
又是剛才的庭院,因為剛才走過一遍了,這次即使背上多背了個人,顧騁遠依舊是熟門熟路,順利地走到后門,出了宋府。
夏師爺等在門外,在后門口等得非常焦急。畢竟是從他人的府上劫人,多多少少還是有風險的,一旦被發現,那和宋二樓就真的決裂了。
現在看到顧騁遠出來了,夏師爺臉上的焦慮少了幾分,說:“大人,可還安好?”
“沒問題!放心吧!后面沒人跟上來。”
聽到這句話,夏師爺才算是真正地松了一口氣,但一想到顧騁遠將要面對的處境,又令夏師爺擔心不已。
“師爺,你把人送到縣衙,關起來。如果可以的話,好好照顧他。”
“是!”夏師爺和一起來的幾個衙役,一起騎上馬,帶上宋雨軒,往縣衙的方向奔去。
顧騁遠拍了拍了自己的衣服上的灰塵,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鎮南鏢局掌門人――宋二樓。
顧騁遠騎上馬,向宋府的正門奔去。
“宋二爺,幾天沒見,別來無恙啊!”
在讓晉松來抓人之前,顧騁遠就知道晉松肯定抓不到人,還得親自出馬。
看到顧騁遠來了,宋二樓不感覺驚訝。
“顧縣令,看你的樣子,最近公務挺忙啊!”對顧騁遠這個奉賢縣縣令,宋二樓還是表現出應有的尊敬。
“宋二爺一直站在門外,難道不關心家里的情況嗎?”
突然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從里面跑了出來,在宋二樓耳邊耳語了幾句。
突然間,宋二樓變得非常震怒。
宋二樓提起手中的刀劍,向顧騁遠砍去。
晉松本想上前應戰,顧騁遠攔住他,閉上眼睛。
刀氣逼人,是宋二樓震怒之后爆發出的力量。
等顧騁遠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刀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了。
顧騁遠嘻嘻一笑,說:“宋二爺還是不忍心殺我?”
“二爺,對于鴉片的危險,我想不用我多說,近幾日令公子的表現,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如果您再縱容下去,讓他繼續吸食,令公子早晚會變成廢人的!”
“二爺,您是想讓令公子以后繼承家業,開拓一番事業;還是讓他無憂無慮,安穩地度過一生。這都是您和令公子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干涉。”
“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你的是,如果令公子持續吸食鴉片,不出兩年,令公子必然發病身亡。”
“這絕對不是我在危言聳聽。二爺,憑你的細心,自然看得出來。吸食鴉片以后,令公子的日漸消瘦,健康狀態越來越差,這絕對不是什么好兆頭。”
“如果您想白發人送黑發人,我決不攔著您,我現在就把人給你送回來。”
顧騁遠最后一句“白發人送黑發人”,很明顯打動了宋二樓。
宋二樓架在顧騁遠脖子上的刀脫手了,刀落在了地上,宋二樓妥協了。
“如果我兒子在你的縣衙受了什么委屈,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宋二樓惡狠狠地說。
“二爺,既然您相信過我一次,那我還請您再相信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