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后,顧騁遠就憂心仲仲的。是坐著也不舒服,站著也不爽,反正是哪哪都不得勁啊!
昨天說好的,宋二樓今天要來搜悅華樓,哪怕現在矛頭已經轉移到了唐恒和他的兒子唐義塵身上,但誰能肯定宋二樓他一定不會來呢?
顧騁遠讓悅華樓里的工作人員,今天都回去休息一天。
整個悅華樓里,現在只剩下顧騁遠、夏師爺、晉松、周運四個人了。諾大一個悅華樓,一時間竟顯得空蕩蕩的,毫無生氣可言。
悅華樓的大門敞開著,幾乎所有的行人看到悅華樓,只是看一眼,當作路上一個無關緊要的風景,看過一眼,便扭頭走了。
偶爾會有那么幾個人,會走進來看一眼。但看到悅華樓里一個小二也沒有,也沒有一個客人,便悻悻地離開了。
顧騁遠坐在正對著大門口的一個位置,盯著大門口,仔細觀察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心里面默默祈禱。
宋二樓!你!
你可千萬別來啊!
看著顧騁遠非常緊張,夏師爺、晉松、周運和顧騁遠坐在一起,安慰道。
“大人,您別慌!不論發生什么困難,我們都和你一起扛!”
“‘線索’都已經給宋二樓送過去了,我就不信,他能聰明到一個晚上就看出來端倪。”
“一個宋二樓而已,你怕他做甚,大不了我們就和他直接打一架,一切都能解決。”
時間逐漸流逝,路上的行人還和剛才一樣多。空蕩蕩的悅華樓里,還是只有顧騁遠、夏師爺、晉松、周運四個人,坐在門口對面,看著樓外人來人往。
“咕……咕……”
“誰肚子響了?”周運問道。
晉松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滿臉歉意地說:“好像是我……”
“等一下!現在是不是已經是中午了?”顧騁遠問道。
“對啊!已經到中午了,該吃飯了。”夏師爺肯定地說。
“也……也就是說……一個上午都過去,宋二樓整個上午都沒來。”
“對!好像是這么一回事。”夏師爺點點頭。
“耶!宋二樓沒來!我們的方法奏效了!鴉片不會被搶走了,奉賢縣的百姓不會被鴉片毒害了!”顧騁遠興奮地說。
“既然宋二樓不來的話,那我們是不是,就該吃飯了?我現在好餓啊!”晉松催促到。
“吃飯!”說這話時,顧騁遠嘴角露出了笑意,一改剛才愁眉苦臉的神情。
夏師爺從后廚拿來了今天的午飯,“廚師們都已經回去了,后廚里就剩下這么點冷菜冷飯了,大家湊活著吃吧!”
看著桌上的兩菜一湯,周運提起筷子說:“能有這些菜吃,已經很好了。比起我和晉捕頭在縣學的時候,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這種粗人,能吃飽飯,就已經非常滿足了,哪有那么多講究?”晉松一邊說,一邊給大家的碗里盛飯。
“其實,如果你吃慣了縣衙每天早上的咸菜饅頭的話,這頓午飯還是挺好的。”
顧騁遠的話剛說完,眾人都笑出了聲。
縣衙的早上的咸菜饅頭,那可真是所有人都繞不過去的陰影。
“開飯!”
菜品很簡陋,四人不怎么講究,其樂融融地吃起來。
宋二樓這邊的問題解決了,鴉片也已經找到了。四人一時間沒有了憂愁,這頓午飯雖然非常的簡陋,但所有人都吃得很開心。
午飯吃好了,顧騁遠把悅華樓的大門關上。沒有了光線進入,大堂里一下子便暗了下來。
周運走到顧騁遠身邊,說:“悅華樓其它的地方,我和晉捕頭都已經找過了,每個地方都多多少少找到了一些鴉片。現在只剩下大堂,沒有找過了。”
“干活!爭取在今天晚上之前,找到全部的鴉片。”
下午,路上的行人不如上午的多了,太陽一點一點向西斜。
太陽已近西山,火燒云把天空染成了紅色,路上的行人更少了。
暮色逐漸暗沉下來,與此同時,萬家燈火通明。
夏師爺急匆匆地跑過來,說:“大人,周捕頭和晉捕頭兩個人,把所有的鴉片都已經找到了。大致數量和袁頡的賬目上的數字出入不大。”
“悅華樓的后院有馬車嗎?”
“有三輛馬車,原本是用來進食材的,現在已經空出來了。”
“三輛馬車?四個人?應該夠了吧!”
“把藏鴉片的墻全部鑿開,然后把鴉片放到馬車上,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們今晚就出發。”
顧騁遠走到后院,夏師爺、晉松、周運已經開工了。
不過,力氣活主要是晉松在干,夏師爺和周運大部分時間是在旁邊喊“加油!”
只見,晉松拿起一塊板磚,往墻上用力砸去。一瞬間,墻就破開一個洞,里面是黑乎乎的鴉片。
然后,夏師爺和周運兩個人用石錘把被砸來的洞口錘大一些。接著,夏師爺和周運再把藏在里面的鴉片拿出來,由晉松搬上馬車。
顧騁遠跑過去,抱起一箱鴉片,扛在肩上。
“大人,這種粗活累活還是讓我來干吧!您身體骨不一定扛地住。”看著顧騁遠不停顫抖的雙肩,晉松有點心疼。
“我說過的,再苦再累也要大家一起杠。再說了,你可千萬不要小瞧我,我也是會武功的。”
一開始干的時候,顧騁遠勉強還能支撐一會兒,不至于累趴下。
等多搬了幾箱鴉片之后,顧騁遠便累倒在地上。躺在地上,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而反觀晉松,雖然汗如雨下,搬了很多箱鴉片,但還是很有干勁。
“啊!好累啊!薛二這么瘦弱的一個人,他怎么可能搬得動這么多箱鴉片?”
“你們還真別瞧不起人!別看薛二表面上看,非常瘦弱的樣子,其實也是個練家子。我在大牢里見過他一次,雖然沒交過手,但我能確定,薛二的武功,絕對不在我之下。”
晉松把最后一箱鴉片放在馬車上,順勢躺在了地上,耳朵貼近地面。
“外面有人進來了!”晉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