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鑒寶師拿著一塊玻璃片,貼近畫像看了許久,不動聲色地說:“你這幅畫沒什么特別之處,拿回去吧。”
顧思霏有些奇怪,依照她在京城四年的眼光,這幅畫像怎么也和‘毫無特色’搭不上邊。
但既然對方看不出,也只能是水平不夠。于是她拿起畫像,背好便朝外走去。
走在路上,她敏銳地感覺到有人跟蹤,極有可能和剛才的事有關。
她悄悄握住劍柄,主動往隱蔽的小巷子里走去。
后面的人覺得時機合適了,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沖上去準備把顧思霏打暈。她恰好此時拔劍一掃,幾人的手臂上都掛了彩。
為首的人后退幾步,隨即語氣狠厲的罵道:“你個臭娘們,竟敢傷老子!給我上!”
顧思霏就算是赤手空拳,面對這幾人也不用怕,更何況她手中還有武器。
只見她手腕一轉,劍尖精準的刺向剛剛咒罵那人的胸口,劍走龍蛇,幾下就避開要害給那人劃了好幾道口子。
緊接著她化拳為掌,拍在另一人天靈蓋,直接將他拍暈了過去。
她曲肘撞向后方,又用劍柄頂上對方下巴,一個掃堂腿將最后一人掃翻在地。
四個大男人,在她手下僅僅堅持了五息就都癱倒在地。
她用劍尖指著一人咽喉:“說,什么目的。”
那人嚇得肝膽欲裂,牙關都在打顫:“女俠,饒....饒命啊!我們是奉朱...朱鑒師的令,來搶...搶奪女俠,啊不,是姑奶奶您手里那幅畫的,真的不是我要來的啊!”
她心想,果然是這畫像的問題。
她收劍入鞘,不屑地說:“堂堂珍寶閣的鑒寶師,竟是這番嘴臉,令人不齒。”
宋流云剛追隨心上人的腳步來到這兒,猛然聽到這番話,整個人都驚了。
什么?有人敢對她不敬?還是珍寶閣的?
他正想往里一探究竟,卻迎面撞上了顧思霏。
他尷尬的笑了笑,“好巧啊,姑娘,又見面了。”
顧思霏卻沒跟他客氣,立即退出五步遠,警惕地看著他:“說,你跟著我又是為何?和他們是不是一伙的?”
眼見就要說不清了,他無奈只得主動承認身份,“姑娘莫急,我其實是珍寶閣的少東家,路過聽到自家產業的名字,一時好奇才進來,并沒有跟蹤姑娘。”
顧思霏將信將疑,冷哼道:“教導出這樣的屬下,想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隨即就準備走。
宋流云見狀弄死里面那幾個兔崽子的心都有了,情急之下,他只得拉住她的手臂,誠懇道:“不是,姑娘你聽我說。他們做的事,我一概不知啊。此事的確是我教導無方,我現在就讓他們給你賠禮道歉!”
其實顧思霏也想知道那鑒寶師到底看出了什么,也就順水推舟應了。
弄清楚事情來龍去脈后,宋流云火冒三丈。不只是因為心上人遭遇麻煩,還因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雖然他平時不怎么管事,但一想到這種情況可能還經常出現,不僅百姓深受其苦,還敗壞了珍寶閣的名聲,他就想一巴掌抽死他丫的。
宋流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緩,“顧姑娘,此事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的。可否告知住處,在下改日親自上門賠禮道歉。”
顧思霏在知道那鑒寶師只是覺得這幅畫值錢后,便沒了興趣。
聞言只覺這個套路熟悉,也看出來他應當要關上門處理這次的事,便淡淡地回了句‘不必’,隨后便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