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馨不不客氣地冷哼:“假惺惺的作甚,你把我們引到那究竟有什么目的!?”
譚卓沒有回答,只是向他們表達了歉意,道:“這里他們暫時追不上,先進來吧。”
幾人迅速處理了傷口,警惕地看著譚卓。
他身材修長,手掌上覆蓋了一層薄繭。身著素衣,全然是一副竇娥的扮相。面色蒼白,眼下青黑,看起來很是憔悴。
他倒了幾杯熱水,開口道:“想必那群畜生干的事,你們都已經知道了。”
顧思霏一手握劍,警惕地盯著他,“你想干什么?”
譚卓抿了一口水,“他們那群人,最怕被人發現自己的勾當。既然撞破了,他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找到這兒來。”
顧思霏不動聲色地往門邊靠:“你拿我們作餌?”
他看向窗外:“對。”
“我知道你們身手不凡,便引你們去那。他們殺不了你們,自然會叫人。到時候他們會認出我,便知曉你們在這兒。”
“會來很多人吧。”
話音剛落,屋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似將他們包圍其中。
譚卓輕笑一聲,“果然不少呢。”
顧思霏三人持劍破門而出,卻見到許多熟悉面孔,其中甚至包括客棧老板。
說時遲,那時快,趁眾人纏斗之際,譚卓翻身上屋頂,拋灑出一大堆白色粉末。
這些粉末極輕,呼吸之間根本來不及反應。
宋流云伸手捂住口鼻,心道這氣味這招數真的和那個糟老頭一模一樣,無比熟悉,隨后便暈了過去。
這迷藥見效很快,附近半里不見有人清醒。
譚卓看著這些他日思夜想的仇人,表情冷靜。
刀進刀出,血染紅了一片。不知重復了多少遍,他靠在那顆枯樹上。
譚卓想起從前小師妹總愛爬樹,為這事沒少被班主罵。
回想起來,歷歷在目,宛如昨日。
他回屋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將手洗凈。他不希望小師妹看見他會害怕。
隨后將顧思霏三人拖進屋,給他們聞了解藥,隨即坐在桌邊等。
趁著這個時間,他粗略地寫了封信,折好放在桌上。
宋流云一睜開眼,迅速出手直奪譚卓命門。
顧思霏和閆馨兩人相繼醒來,連忙阻止。
譚卓吐出一口血,惋惜地看著衣服上的血跡,開口解釋自己沒有惡意。
幾人看著外面尸橫滿地,十分懷疑。
譚卓無奈,將這里發生的事一一告知。
“幾年前,鎮里開始陸陸續續地丟小孩兒。開始官府很重視,昭告百姓不必擔心,兇手很快就會落網。”
“但過了兩年仍然消息,反而失蹤的人變得不只是小孩。我們本來是京城來的戲班子,混不下去了打算在這散伙。”
“小師妹是班主的女兒,我一直對她心生愛慕。那天我鼓起勇氣準備向班主提親,卻被轟了出來。”
譚卓苦笑,“我去找小師妹,她很害羞地跑開了。”
“我沒想到這是最后一面。”
“小師妹失蹤后,我們很著急,但官府根本不管。那幾年里鎮里突然多了很多身體殘缺的乞丐,其中有一個和我關系不錯。”
“他說不了話,就寫字叫我快跑。我不愿,問他為什么。直到后來我看見一群人拖著他進了一個院子。”
“我偷偷跟著,等他們走后,我走進屋子查看。那場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那個乞丐已經死了,到死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后來我翻到很多記錄,你們應該看過了。我看到了小師妹的名字。”
“我忍著悲痛打算拿著證據報官,卻沒想到官府也插了一腳。”
“我知道我只能靠自己了,但這事幾乎整個鎮子的人都有參與,他們根本不放人。”
“我不懂為什么明明他們也受到了傷害,也許是脅迫吧,但他們還是選擇加入其中。”
“大概一個月前,有個老人給了我這些迷藥。我晚上試過了,效果很好。”
“我從官府的人下手,很快那個狗官就被我殺了。但這里人太多,我不可能一個一個找,只能利用你們把人聚集起來。”
“他們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