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曹瑾元還沒見母親發過這么大的火，“我去看看啊。”

曹源堃拽住兒子，“別去，別去，你去說什么啊？一會兒再跟咱倆炸了廟了，可怎么辦？”

“不會的，放心。”曹瑾元拍拍老爸的肩膀，以示放心。

曹瑾元站在主臥門口，敲了敲門，“媽，是我，開開門。”

“門沒鎖。”楊秋云語氣不怎么好。

曹瑾元輕輕推開門，看見老媽坐在床邊，沉著臉。他緩步走到老媽跟前小聲試探道，“妹妹惹你生氣了？”

“你以為，你們父子倆就不惹我生氣了？”楊秋云說著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天沒有一個人惦記我，記著我的好。你妹妹一點兒都不省心，一個個都反而都掛念著。”

“怎么會呢？再說了妹妹的醋你也吃啊？”曹瑾元坐到老媽身邊。

“你妹妹啊，一點兒都不省心，你知道她今天和我說什么嗎？”楊秋云說起曹瑾瑜就覺得怒氣上頭。

“秧秧（秧秧是曹瑾瑜的小名）怎么了？”曹瑾元問得小心翼翼。

“她今天回來說，她要學武術！”楊秋云真是搞不懂她這個女兒，“你說說她人不大，脾氣還不小，我不同意，人家還不干了，跑到自己房間把門鎖起來了！跟我在這兒勁勁兒的！你說，她是不是成心氣我？”

“她要學武術？”真是驚掉下巴，這個妹妹怎么感覺更像弟弟。他這個純爺們小時候也沒想著學武術，妹妹怎么就會喜歡這么強硬的體力運動？

“你評評理，我說她有錯嗎？哪個小姑娘不是學學樂器，學學書畫舞蹈，她倒是好，要去學武術。”楊秋云只覺得自己委屈，“我一天就想把她變成一個小淑女，費勁心思培養她，你看看她，人不大，脾氣不小，我這是培養出來冤家了！”

“媽，我去問問她，你先和爸爸吃飯，好不好？我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曹瑾元拽著老媽，再三保證道。

“好，你去和她說說。”曹瑾元從老媽房間里退了出來，只覺得自己渾身冷汗。

還沒走到妹妹臥室門口，他就看見老爸背對著他站在房子里。房間里特別安靜，一點動靜都沒有。

曹瑾元躡手躡腳到老爸身后，幽幽道，“干嘛呢？”

曹源堃被自己兒子嚇得緊閉雙眼一哆嗦，他扭頭看看下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兒子，“聲音小點，你妹妹裝睡覺呢！”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睡！我媽都氣成什么樣了？趕緊叫她起來，要不一會兒家里不得雞飛狗跳啊！”曹瑾元在老爸耳邊小聲念叨。

“那你去叫！”老爸用自個兒肩膀頂了頂兒子的下巴頦。

曹瑾元幾步走過去，正伸手準備拍拍妹妹的臉叫她醒來，卻不知危險悄悄靠近。

小丫頭扭過來，正好看見哥哥的手伸來，她毫不猶豫上去就是一口。

“啊啊啊啊…”

曹瑾元尖叫聲幾乎能震破耳膜…

“爸，救我！”

曹瑾元被這小丫頭片子咬得生疼。

“哎呦，我的小祖宗誒，這是你哥哥！”曹源堃連忙過去，捏住曹瑾瑜的臉頰，這才把曹瑾元的手騰出來。

待小丫頭松了口，一排深紅色牙印一正好印在曹瑾元右手的大拇指關節處。

楊秋云聽見動靜，跑過來，在門口正好看見這一幕，她幾步上來，結結實實在曹瑾瑜的屁股上闊了一掌。

“哇”的一聲，曹瑾瑜哭出了聲。

“還有臉哭，我們是把你慣的忒沒樣子了！連你哥哥你都咬！你再咬一個，我瞧瞧！小兔崽子，長本事，哈？！”

……

整個家里都是楊秋云的罵聲，和曹瑾瑜的哭聲。

曹瑾元看看自己的手，牙印明顯，周圍有些紅腫，都能看出來皮膚下有點滲血。

曹源堃去看兒子傷口，一邊瞧著還感嘆著，“還好沒咬破，這孩子，哎呦，屬狗還是屬龍啊！”

這可能是曹瑾瑜長這么大，唯一一次挨揍，沒有人攔著的一回。

晚上，終于消停了。

曹瑾瑜又屁顛屁顛的跑到曹瑾元的房間。因為下午的事情，她有點心虛，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哥哥～”曹瑾瑜扶著門把手，沙啞著嗓子看著坐在書桌前的哥哥。

曹瑾元沒有理她，依舊坐在書桌前看書。

“哥哥，我錯了！”曹瑾瑜手里捏著碘伏，看著哥哥一點兒沒有理她的意思。她又一點兒一點兒挪到曹瑾元跟前，“哥哥，我錯了！”

曹瑾元看著自個兒的書，不動聲色的問道，“錯哪兒了？”

“哥哥對我這么好，我不應該咬哥哥！”曹瑾瑜十分正經的模樣，仰著小腦袋認著錯。

曹瑾元放下手里的書，側過來身子，兩手捧住曹瑾瑜的小臉來回揉，“小丫頭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