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曹瑾元明白董懋和他說這么多的意思。
爸媽自從他上大學以后,確實對妹妹疏于管教了。秧秧小小年紀就被送到寄宿學校,周末往返也都是司機接送。零花錢也是只要她張口,爸媽包括自己都是要就給,要多少給多少。
沒有一個人認認真真督促她學習,控制她的消費,了解她的心態(tài)動向。
“秧秧借錢的事情,你不能告訴叔叔阿姨。”董懋說這個事情,也并不是為了讓曹瑾元去告狀,只是想讓他重視,解決問題。
這件事情告訴阿姨沒有太大用處,無非兩種態(tài)度。要不就是沒空搭理這個事情,要不就是打一頓,罵一頓,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的叔叔阿姨根本沒有時間管她。而逆反心驅使下,曹瑾瑜也根本不會突然變成聽話的乖乖女。所有的打罵只會不斷加強她對于所有事情的叛逆心。
話題一轉。
“我聽說你要去德國留學??”曹瑾元從來沒聽董懋和他說過這個事情,他還一直以為這家伙要留在這邊讀研。
“聽楊萬說的?”董懋一聽他問留學的事情就知道指定是楊萬和他說的。
整個宿舍就楊萬對這個事情具有傳播力。剩下兩個人,一個把這件事情當成心頭刺,另一個只關心自己的事情,對別人談戀愛,出國根本不感興趣。
“許美諾為了你也要去德國?”曹瑾元對許美諾和董懋之間的事情還是略有了解的。
這個姑娘從進入大學就一直在追董懋。按理來說,許美諾這樣的女孩不缺追求者,董懋也不至于優(yōu)秀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這所大學里,能進來的都是聰明人,家境比董懋好的人那把抓,長相差不多的也不在少數(shù)。
許美諾家境殷實,人又漂亮大方,真不知道瞧上董懋什么了,能一直這么執(zhí)著。
不過,話說過來,董懋這人確實古板。
他們一起在中學的時候,就有姑娘喜歡董懋。他們一起去打籃球的時候,就有姑娘去找董懋塞情書。
那個時候,董懋都是直接拒絕,不分場合,不留情面,不留絲毫余地。所有和他有關的愛情小火苗都是被他親手熄滅的。
這個許美諾姑娘,董懋算是給她留盡顏面了,至少從來沒有在有他人在場的地方拒絕過她。這一度讓曹瑾元猜測他們之間可能會燒起愛情的焰火。
一轉眼這么多年,火苗依舊是火苗,愛情的曙光一點兒沒來到。曹瑾元不得不感嘆董懋的定力,他這臺愛情粉碎機真是質量依舊。
“許美諾的確要去德國,但是不能說是為了我。那是為了她自己。”董懋不大喜歡這個話題,他埋頭吃飯。
“少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她對你是真愛。”曹瑾元這顆八卦之心蠢蠢欲動。
“我們就是同學,你少夸張。”董懋言語間輕飄飄,卻又能感覺到他在著重強調同學關系。
他這人不是呆板,他就是太清楚自己的心理世界了。所以不喜歡的,沒興趣的他不會為了讓別人好受而說任何違心的言語。
“行,董同學。我就看你們到了德國,是繼續(xù)當同學,還是變成朋友。”曹瑾元說“朋友”二字,眉目間全是期待,這副樣子讓董懋看得討厭。
“你還是想想怎么管管你妹妹吧。”董懋不愿繼續(xù)糾纏在這個話題里。
“你說到我妹妹,我還真是想問你。”曹瑾元單手支腮看著董懋吃飯,“我媽給我妹請了一對一家教,沒兩天就被我妹妹趕走了。怎么你給她補課,她就這么聽話,還學習進步了?”
董懋真是感嘆自己多管閑事引出來曹瑾元賊喊捉賊,“問我?”董懋覺得今天和曹瑾元說得話算是白說了,“問你自己啊,她是你妹妹。她為什么趕走家教,她為什么愿意找我補課,她為什么叫家長不敢和你說,她為什么寧可找我借錢,忽悠我,也不敢找你。”
這么一連串問題,答案呼之欲出。
董懋一句沒解釋,曹瑾元被問得啞口無言。
“我不是不知道嘛,問問而已。”曹瑾元撓撓眉毛。
“她需要的是家人,不是保姆司機家教。”董懋深知這一點,尤其是在他母親去世之后。
“你也不算她家人啊?”
“我這個外人都比你這個家人強,你更應該反思自己。”董懋振振有詞,句句在理,曹瑾元說不過他。
默默無語,各吃各的飯。董懋看曹瑾元不再說話,“我還有兩個月就要去德國了。沒有話和我說啊。”
“這兩個月…”曹瑾元停下手中的筷子,董懋還以為他真有什么正經(jīng)的話和他說。
曹瑾元裝作傷感,“你…好好…幫我妹妹補課。小丫頭成績就靠你了。”
“白說這么多…”董懋懶得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