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手伸到董懋面前，“我還做了指甲，我人生第一次做指甲。董懋哥，今天我和你在一起時間最久，你居然沒發現我化妝了。”

曹瑾瑜實在覺得難以置信，她照照鏡子，來來回回看自己。

不明顯嗎？她覺得還不錯啊！怎么會看不出來呢？

董懋看著這小丫頭情緒激動，這還是他第一次覺得曹瑾瑜和其他同齡小姑娘沒什么區別，都挺臭美。

他至今都記得，高中他唯一去過一次文科班，人還沒進去，那股刺鼻的胭脂水粉味就已經深深傷害了他的嗅覺。

他低頭勾了勾唇角，“一個小姑娘化什么妝！”

“小姑娘怎么不能化妝？你是哪個世紀穿越來的老古板！”曹瑾瑜雙手叉腰很不服氣，“你不覺得我化了妝人都精神了，眼睛變大了一倍，bilingbiling的。”

曹瑾瑜說著還湊近董懋，眼睛故意忽閃忽閃看著董懋。

還真別說，盡管沒有曹瑾瑜說得眼睛大了一倍，但是這眼睛還真是比平時大了一些。

這小丫頭本來就挺水靈，小時候就是個軟糯可愛招人喜歡的小家伙。

如今長大了，雖然暴力了一些，但是明眸善睞，顧盼生……輝……

董懋一言不發，轉身，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座上。

曹瑾瑜站在原地不解的看向車里的董懋。

老年人的世界真是費解，明明他們剛才聊的挺高興的，說變臉就變臉，說轉身就轉身……

曹瑾瑜悻悻的坐到副駕駛座位上，“怎么了？我說錯什么了？”

曹瑾瑜直來直去習慣了，不愿意藏著掖著，她也討厭那種扭扭捏捏，三聲兩聲撞不響，左問右問不回應的人。

“小女孩清清爽爽的多好！以后少化妝，那些化妝品里的成分對皮膚都是有傷害的，加強護理和清潔就可以了。”董懋思量了思量，依舊嘮嘮叨叨掩飾自己的尷尬。

曹瑾瑜不愛聽這些，她脫了鞋，抱著腿把自己縮成一團，禮服的大裙擺正好包住她，“我看你女朋友的妝化的也挺濃的，你也這么嘮叨她啊！你這就是雙標……”

這小丫頭還給他扣帽子，講什么雙標…講什么女朋友…

董懋這些日子和許美諾關系緊張，也不愿提起她。

上次許美諾一通胡攪蠻纏，對自己以往的行為全盤托出。直到現在兩個人都在冷戰，甚至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都開始搖擺不定了，就連董懋都不清楚他們現在算什么關系。

到底他們是戀人還是朋友，亦或者從此蕭郎是路人？

董懋甚至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也會思考，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樣！

是他漠不關心太敷衍，還是許美諾故意挑釁太煞費苦心。

他也想過既然自己不喜歡許美諾，又看不慣她的行事作風，他就應該堅定自我的，為什么要尋求不可能的可能。

這樣看來，如今的終日糾纏不得善終，他的做法可能才是直接的誘因。

機會和愿意這種東西果然不能隨便抓住以及輕易點頭。

董懋靠在駕駛座的靠背上閉目養神，完全沒有要回應曹瑾瑜話的意思。

曹瑾瑜等了快一分鐘，沒有得到對方回應，她側過頭去看董懋。

這會兒的他靠著座椅，閉著眼睛，眉頭微蹙，眼睫毛垂在眼瞼下映出了影子……

晨光的映襯下的董懋顯得格外美好。

他均勻的呼吸聲很輕，曹瑾瑜猜測他應該是睡著了。

曹瑾瑜看著看著不自覺的微抿嘴唇，嘴角上揚。

曹瑾瑜輕輕抬起左手，突然，她一把捏住董懋的右側臉頰。

董懋被突如其來的襲擊驚醒，他側過頭帶著無辜又詫異的眼神看向曹瑾瑜。

曹瑾瑜索性另一只手也捏住董懋的左臉頰，還用力揉了揉，發泄剛剛她被捏臉的不滿。

這還不算，她捏了董懋臉，還十分嫌棄道，“董懋哥，你今天早上刮胡子了嗎？硬茬，硌手！”

董懋真是難以相信，這小丫頭捏他臉就算了，怎么還能這么無辜的嫌棄他，好像是董懋做了什么，欺負了她似的。

不過，小丫頭猜的不錯。

今天，起的太早了，董懋沒來得及刮胡子。可是他照鏡子不太明顯，這才撒懶了。

他怎么可能料到今天早上，會有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沒大沒小的捏他的臉頰。

還非常嫌棄他！

董懋有些氣惱，這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居然都敢捏他的臉了。

“你很有本事啊，趁我睡著，偷襲我！”董懋忿忿不已。

“老虎頭上拔毛，我不得挑挑時機嘛！等老虎打盹才好下手！”曹瑾瑜嬉皮笑臉，一副小人得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