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嗎?”楊秋云因為有董懋在場,不好發作。
今天她去給這丫頭停課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回來以后,不管曹瑾瑜再怎么不高興,再怎么耍潑耍賴,她都不可能讓曹瑾瑜繼續學武術了。
“媽!你這樣做不公平!你憑什么決定我學不學武術呢?!我長這么大,你也沒有怎么管過我,怎么現在你想起管我。”曹瑾瑜話語間憤憤不平,她放下筷子,一臉不悅。
“啪”一聲,楊秋云把筷子撂在桌上。
她怒目而視看向自己的女兒。
“我沒管過你?我沒有管過你,你是吃什么長大的?用什么長大的?花誰的錢長大的?你石頭縫里自己蹦出來的呀!”
楊秋云越說越來氣,這丫頭從小到大沒有一天讓她省心過。
現在倒好一股腦推到她身上,說“沒管過她”。
看來是得管管她了,越來越沒樣子了!
曹瑾瑜惱火,自己媽怎么能這樣,一聲不吭就把她的武術課停了。
“我喜歡武術是為什么,你知道嗎?”曹瑾瑜看向母親,“現在我武術到底學了什么,你知道嗎?”
“我不管你學了什么,反正以后不能再去學了。”楊秋云語氣十分強硬,完全不容反駁。
她根本沒空關心這些,每次都是曹瑾瑜要錢,她給錢,她沒指望曹瑾瑜可以在武術上有什么造詣。
只要曹瑾瑜不在家里鬧騰,她就當花錢買清凈。
“媽!我上初中的時候,老師推薦我去參加武術比賽,您就是這么獨斷!都沒和我說,你就給拒了。現在,你又不和我商量,要停我課!”曹瑾瑜越說越委屈,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淚光盈盈看著楊秋云。
曹源堃在一旁都聽糊涂了,還有這么一回事兒,他從來都沒聽自己老婆提過。
曹瑾瑜倔強的拭掉眼角的淚花,朝著楊秋云嚷道,“你每次都是告訴我,不準!不允許!不可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回理由啊!難道女孩兒就必須是文靜的、可愛的、知書達禮的嗎?我這樣的就不算女孩了嗎?”
“我沒有說你不算女孩,我只是希望你像個普通女孩一樣!”
“可是,我就是這個樣子啊!這才是真的我啊!”
一時間,母女雙方對峙。
空氣一片寂靜……
楊秋云知道女兒肯定要為了這個事情和她吵架,只是沒想到發展方向是這樣的。
曹瑾瑜感覺到自己太激動了,她捂著眼睛,又撩了撩額前的頭發,不知所措的舔了舔嘴唇,“我下樓透透氣!”
曹瑾瑜轉身朝著大門走去。
董懋看情況不對,著急和叔叔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要去看看小丫頭片子。
曹源堃點點頭,示意讓他去。
看著董懋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曹源堃才扭頭去看楊秋云。
好好一頓飯,又被攪和得不得安生。
“你太著急了,怎么也要和孩子商量一下。”曹源堃向著自家閨女說道。
楊秋云本來就被自己家閨女氣的夠嗆,這會兒曹源堃又來找她晦氣。
是可忍孰不可忍,當下的楊秋云一點即著。
她朝著曹源堃嚷道,“還不都怨你!家里的事情你管過一天嘛!兩個孩子,哪個不是我又當爹又當媽的伺候他們。現在倒好,養出兩個白眼狼!一個娶了媳婦忘了娘,另一個生下來就是冤家!”
曹源堃瞧著老婆今天氣急敗壞的樣子,知道自己不可能勸得動了,索性繳槍投降,沉默不語。
誰知道媳婦一點兒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她指著曹源堃,“還有你,嫁給你這么多年,我一天幸福日子都沒過過,天天不是工作就是照顧家庭。年輕的時候天天忙著一起打拼事業,老了老了還要受你們曹家人的氣。我看了這個家你們都是血脈相承,就我一個是多余的。”
說著說著,楊秋云還把自己說哭了。
曹源堃坐在一旁,默默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又來了!又來了!曹源堃心中苦啊!他低著頭偷偷用余光瞟向媳婦,那委屈的模樣,真像自己欺負了她似的。
明明是她又叫又嚷,自作主張,惹得姑娘和她吵架。
曹源堃真是懷念他們剛結婚的時候,那時候的楊秋云溫聲細語,知書達禮。不像現在的楊秋云,越來越有中年潑婦蠻不講理的范兒了。
曹瑾瑜坐在樓下的亭子里,看著小區里的噴泉發呆。
董懋一下樓就瞧見亭子里形單影只的小丫頭。
他雙手揣著口袋緩步走過去,坐在曹瑾瑜身邊。
“作業寫完了嗎?還有時間鬧脾氣發呆。”董懋故意逗她。
“武術都不讓練了,過兩天說不定學都能給我停了!還寫什么作業啊!”
曹瑾瑜這話說得怨氣頗深。
看來,這小丫頭片子今天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