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接我,我哥肯定都和你說過了,你明知還故問?!辈荑ご姑紗恃鄣幕卮鸬?。
“我問的不是這個?!倍痖_桌上的碗筷擺弄好,“剛剛你在譚現家里唱的哪一出?”
曹瑾瑜這才明了董懋哥的意思。
“沒唱哪一出……”曹瑾瑜低頭摳著包著碗盤的塑料紙,“再說了,就許你唱鴻門宴,還不讓我唱西廂記了。”
小丫頭片子,還和他打啞迷,真是欠收拾。
過去也不這樣,現在怎么還扭捏造作上了。
還鴻門宴!
見過他這么充滿善意,自己主動出資出人力的鴻門宴嗎?
“到底怎么了?”董懋實在懶得繞彎子。
“這是你非要問我的!”曹瑾瑜抬起眼眸看向董懋,目光咄咄逼人,好似非要盯出點兒什么似的。
董懋坐在原位目光平靜而不失溫和,他靜默一笑等待下文。
“我前些天……”曹瑾瑜鼓起勇氣看向董懋哥,把積壓在自己心里的一幕說了出來:“在步行街看見你和楊醫生去買首飾來著,兩個人走在一起還挺般配的?!?/p>
董懋就知道這丫頭鬧脾氣一定不是無緣無故,原來病癥出在這里。
他和楊醫生認識這么久,上次步行街還真是他們第一次一起逛街。
董懋自認為自己一直在合適的男女距離范圍內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并沒有表現出過什么不合適的舉動,說過什么不合適的言語。
這丫頭估計自己腦補了不少畫面,才能這樣質問他。
果然,自己上次多余和她說那么多,一點兒沒領會核心思想。
今天這情況要是放在以前,他實在懶得再和她解釋了。
不過今天他答應了哥們幫忙看管好這個丫頭,董懋實在不想節外生枝,只好解釋解釋。
“我被我爸拽去一起吃飯,楊伯伯也在。她說要我幫著一起給她閨蜜挑結婚禮物,我沒辦法拒絕就一起去了?!?/p>
沒辦法拒絕,還是不想拒絕?
借口!
還騙她,外婆鹵豬蹄等她吃!
曹瑾瑜這會兒看董懋哥就像大豬蹄子。
“那你還幫她戴項鏈。”曹瑾瑜皺著眉頭質問。
得寸進尺!
這黃毛丫頭一天都在想什么,還吃上醋了!
董懋不禁腹誹……
“她開口了,又有外人在,她是我爸摯友的女兒,我們還在一個醫院工作,我也不好讓她下不來臺吧?!?/p>
“那你還笑得那么溫柔!”
“你從哪兒看出來我笑的溫柔?!倍媸潜贿@個乳臭未干的丫頭片子整無奈了,“我從來沒有給女孩戴過項鏈,根本就不會,項鏈扣不上,我那是尷尬的笑?!?/p>
“那你…那你……一面之詞!”小丫頭明明笑意難掩,嘴上卻依舊硬氣十足。
話至此,事情算是解釋清楚了。
董懋的手機微信提示音接連而來,他拿起手機回復著。
曹瑾瑜美滋滋的坐在位子上吃飯,一口湯、一口菜、一口米飯……
隔了很久,董懋才放下手機,準備吃飯。
他無意一瞥,這丫頭早已把一只腳踩在椅子上了,從他這邊看過去,這丫頭的膝蓋微微冒過桌子。
再看看這丫頭碗里,菜、米飯、湯混在一起。
真是吃沒吃相,坐沒坐相……
不過,這會兒瞧著,她應該是氣消了。
晚飯,董懋吃的不多。
畢竟,中午他才剛剛大餐一頓。
說起來這事兒,還是他被楊萬拖著一起敲竹杠,狠狠宰了他們科室同事一頓,五個人點了一千多塊錢的外賣,這會兒他還覺得酸辣牛肉的味道上泛。
瞧著小丫頭放下筷子,再看看盤子里所剩不多的菜,董懋估計著這個小家伙應該是吃飽了。
“吃飽了嗎?”董懋問道。
“嗯!”曹瑾瑜說著端起碗里的湯又喝了一口。
“那走吧!”董懋站起來準備往出走。
“去哪兒?”曹瑾瑜依舊坐在原座兒問道。
“送你回家?!倍Z氣平平,云淡風輕。
曹瑾瑜就知道,董懋哥肯定是哥哥派來抓她回家的。
“我不回去?!辈荑e開小腦袋,語氣憤慨,滿臉抗拒。
董懋站在原地安安靜靜看著這個光腳踩在椅子上縮成一團的小丫頭。
……
這丫頭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董懋長嘆一聲……
“先去我家吧!”董懋撂下這句話就出了包廂門。
曹瑾瑜聽了這話,嘴角不自覺上翹,連忙穿上她的拖鞋跟上。
她就知道,董懋哥肯定不忍心讓她流落在外,更不忍心她回家受難。
車上……
“你打算鬧脾氣到什么時候?”董懋在紅燈前剎住車。
“我沒有鬧脾氣!你怎么問都不問清楚就給我亂扣帽子!”曹瑾瑜看向身旁的董懋哥,她捏邊把手里的通知書提溜到董懋面前,“你看!我媽把我通知書都撕了!是她不講理在先。”
小丫頭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遇到了給自己撐腰的人,拿著證據到他面前來告狀以尋求保護。
“阿姨這么做,還不是因為你報警校沒有提前和她商量。”
“我媽就不是一個能商量的人!你知道嗎?她想讓我學什么會計,什么財務管理,還有工商管理……天天在家給我念叨?!辈荑び魵馍嫌?,“你看看我,我像是一個有耐心算賬的人嗎?再說了,警校還是你告訴我的,是你和我說,可以把自己學的武術和未來職業結合一下。怎么你變得這么快!”
他說的?
一時之間,董懋還真想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提過這樣的建議。
這丫頭,推卸責任倒是挺有一手,這就栽到他身上了。
“就算是我給你的建議,你也應該和阿姨叔叔商量一下。這畢竟關乎你的前途?!?/p>
董懋看了看路況,起步…
“對啊,你也說了這是我的前途!那應該我說的算!我就想當警察!”曹瑾瑜聽不慣董懋哥向著自己母上大人說話,“而且你都不知道,我媽今天都要揮搟面杖打我。她還說讓我復讀……她根本就不聽我說的任何話,完全不講理!”
曹瑾瑜滿腹委屈,憑什么不讓她上警校。
這都什么道理!
哥哥當年上大學,學的專業也不和他們心意,自己家母上大人怎么不掄棍子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