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好久沒見到他了。
曹瑾瑜猶豫再三還是接通了視頻。
視頻那邊的董懋一如往常問道：“在干嘛？”
曹瑾瑜臭著臉，一臉不爽應付道：“我能干嘛！睡覺啊！”
這口氣，這表情，她這是怎么了？
董懋以為自己打電話給這丫頭，她會高興的。
這是他哪里得罪她了？
小丫頭生氣了。
“你不高興？”董懋試探地問道。
“沒有，我哪敢啊！您都是大紅人了。一走十天半個月沒有消息，我還怕你不高興呢！說不定就被哪個更年輕更漂亮的拐走了。”
大紅人……
被拐走……
原來是因為這個，他還以為這丫頭怎么了？
可是，這有什么好生氣的？網絡上其他人的行為也不受他的控制啊！
女孩生氣的點，有時候真是讓人猜不透，也不知道一天都在想什么……
“照片是記者拍的，你看到了？”董懋笑著問道。
笑？又笑？
嬉皮笑臉的……她在生氣，他看不出來嗎？一點兒都不嚴肅，這是不把她當回事兒嗎？
看著黃毛丫頭眉頭擰的更緊了，董懋有些摸不著頭緒。
“那私照呢？”曹瑾瑜質問。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事情，董懋就有暴打楊萬的沖動。
這家伙一天天明明忙的要死，居然還有時間在網上爆他的照片。暴露他的隱私也就罷了，電話不知道怎么也泄露出去了……
這兩天他不知道接了多少莫名其妙的電話，那些不認識的人和他認識的人電話交織在一起，根本就是奪命連環call。害得他不得不緊急刪了自己所有微博，屏蔽了自己的朋友圈，還要重新在網上重新申請號碼……
“楊萬爆出去的。”董懋語氣中滿是一言難盡，似乎他不大想提這個事兒。
原來是他！
他是不是有毛病啊？！
“他有病啊！”曹瑾瑜一聲吼出來，嚇得電話另一端的董懋一個激靈。
“他干嘛爆你的私照啊！現在整個網上的小姑娘都看著你的照片犯花癡，他知道嗎？他腦子被門夾了吧！”曹瑾瑜吼的驚天動地，義正言辭。
“……”
好吧……這是吃醋了……
聽著這小丫頭發牢騷，董懋抿嘴，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你笑什么？”曹瑾瑜歪著頭，質問的語氣飄了出來，“好笑嗎？”
“可是，我看見你就想笑。”董懋依舊滿臉笑意，一點點收斂的意思都沒有。
“所以我長的好笑是嗎？怎么，我長你笑點上了？”
黃毛丫頭，從哪兒學的胡攪蠻纏這一套，他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強硬誤解可還行？
不過，小丫頭越來越有意思了。就像上次半夜沖到他家里一樣，他怎么覺得這丫頭炸毛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不好笑啊。”董懋否認道。
聽董懋的回答，曹瑾瑜忍不住一個白眼送給他，“哼…”
“你長的，只能說，好看！”董懋十分正經的回答道。
曹瑾瑜本來是生氣的，剛剛明明就是被他惹毛了，可聽了這句話，就是說不出來的愉悅。
這算是討好她嗎？
“實話？”曹瑾瑜眼神飄忽不定，明明就很高興，還要佯裝著不露一絲痕跡。
“想你了。”溫柔的話語突然從手機里傳出來。
曹瑾瑜剛剛還沉浸在那句“她好看”中，這一句殺傷力更強。
他怎么這樣，這個眼神，這個語氣，真的犯規了。
怎么有人這樣啊！太過分了！
這……她還怎么生氣。
“楊萬這個人……不靠譜……”曹瑾瑜的語氣不知不覺就軟了下來。
“不用理，過兩天熱度就下來了。”董懋依舊滿不在乎的態度，語氣淡淡的。
“那，你，最近好嗎？”曹瑾瑜看著手機里的他，眼圈真的有些泛青，臉上好像還有道印子，估計是口罩后遺癥吧。
“剛來的時候，人手不夠比較忙，現在來這邊的醫護多了，每天可以按時上下班了。”董懋輕描淡寫地陳述著，聲音懶懶的，輕輕的。
他越是說的這么輕松，曹瑾瑜越是覺得并非他表面上表現得這樣。
這個人，每次都是這樣，什么都不說。
“我看網上說的了，你們穿著防護服不方便，所以整天不吃不喝的。你還靠在墻角睡覺，還被偷拍，還被其他女孩舔屏……”曹瑾瑜說著說著就把話題又拉回了起點。
這個坎兒，剛剛不是過去了嗎？
怎么說著說著又回來了……
女孩的思維模式都是“圓形思維”嗎？
話題繞著繞著，就回來了。
“還好，沒那么夸張，還是吃飯的。”董懋的口氣依舊。
曹瑾瑜：“你別騙我。”
董懋：“騙你干嘛？”
曹瑾瑜扁扁嘴，“我還是很生氣！”她惱惱的道，“等楊萬回來，我一定親手捏死他。他真的太……”
沒等曹瑾瑜發完牢騷，董懋就打斷道，“他被隔離了。”
隔離？曹瑾瑜聽到這話有些迷茫。
董懋哥，什么意思？他在說什么？為什么楊萬要被隔離？
“什么意思？”曹瑾瑜忽閃著眼睛看著手機。
“他發燒了，疑似被感染。”董懋陳述著。
看著電話那邊小丫頭吃驚的表情，他斷定今天他知道的時候大概也是這樣。
不敢相信！
雖然這邊醫護感染并不是第一例了，雖然他們來之前就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設，雖然所有醫護人員都知道前路兇險萬分，可是真的發生在自己認識人身上，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那一刻，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拿著電話的手抖了，說話的聲音顫了，眼眶也的確濕潤了。
都說醫生見慣生死，可是醫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只是，楊萬這個人不正經起來也是不分時候。
“我這算不算報應啊！不就爆了你幾張照片，這個懲罰也太重了吧！”
聽他那口氣，真的，要不是他知道這家伙現在高燒39℃多，大概沒人能感覺的到他是個疑似病患。
真是沒心沒肺的人，什么時候都能開得起玩笑。
不過最后，他依舊是千叮嚀萬囑咐，只怕董懋說漏嘴，只怕他的陶蘇會知道這件事情。
曹瑾瑜在電話那端，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她最怕的就是這個，甚至聽到這個消息，她心里居然第一反應是：還好不是董懋哥。
這個想法不免自私，可是她就是這樣想的。
“陶蘇姐知道嗎？”曹瑾瑜問道。
“只是疑似，先別告訴她，等等結果吧。”
“好！”
曹瑾瑜看著手機里的董懋哥，頭發變成寸頭，眼眸依舊是熠熠生彩的，黑眼圈也阻擋不了他眼中的溫柔的光芒。
“你千萬要注意，我還在等你回來。”曹瑾瑜懷里抱著小布熊，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