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嗎……”恍惚之間,墨陽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
¥%%…#¥@…適應完成……
“呵,咳,咳!”一大口鮮血噴涌而出。
“開啟生命保護機制。”
“原來,臨死前的感覺是這樣啊。”
墨陽全身無力,身上最后一絲溫暖的離開似乎要把他帶進無盡深淵。
“宿主物理抵抗能力極低,獲得物理抗性增加100%。”
狹窄的車內空間,昏黃的燈光加上紅藍二色的閃爍,墨陽的雙眼逐漸變得模糊。
“恢復能力暫時增強300%?!?/p>
“終究,還是作為一個廢物離開這個世界啊。”墨陽的雙眼逐漸閉合,鮮血淋漓的臉上似乎還帶著無限悔恨。
“基因優化完成。”
混沌之中,墨陽很直觀的感受到,他的靈魂似乎在逐漸離開身體,駕駛座后邊的位置上,血肉模糊的身軀逐漸變得冰冷,僵硬。
“快!破拆機拿過來!”想方圓大聲喊道。
“讓你們去維護現場秩序,你們干什么吃的!”身穿神秘黑色作戰服的人員在現場四處走動。
“楊醫生在哪!還不趕緊過來,這里還有傷員!”
現場一片混亂,身穿各色制服的人員亂中有序,盡全力搶救著現場的傷員。
痛哭聲,哀嚎聲,慘叫聲,求救聲,為這令人心顫的車禍現場平添了幾分悲戚。
“快!快!這里還有個傷員!可能還活著!”
墨陽被一陣驚喜的聲音給‘驚醒’,費力地把頭轉向聲源,透過破損的車皮,他看清了來人模樣。
窗外的人身穿一身藍衣,汗水和泥污混雜在臉上,也看不清長相如何,但那股硬氣卻是尤為突出。
“兄弟你堅持??!千萬不要睡覺!我這就救你出來!多想想自己的家人!”
藍衣人聲音嘶啞,卻還是扯著喉嚨,墨陽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被刺痛了。
外面的人爭分奪秒,里面的人充滿希望。
一幕幕在這個慘烈的人間煉獄中上演。
“咔噠。”清脆的聲音響起。
“快快!檢查傷者病情?!?/p>
墨陽內心一酸,隨之陷入昏迷。
……
“他的身體沒有異樣,皮膚似乎厚了點,沒有其他現象顯示,可以確認為普通人?!?/p>
“現場人員的記憶清除如何?”
“已經處理好了,根據監控顯示,只有他是直接接觸到的人?!?/p>
夏日的烈陽很是霸道的穿過窗戶,墨陽悠悠的睜開雙眼。
隱約之間,門外的談話聲斷斷續續傳入墨陽的耳朵。
墨陽沒有閑心關心其他,剛剛蘇醒,一股強烈的饑餓感侵襲全身,胃部的蠕動伴隨著強烈的絞痛。
墨陽的嘴巴里不停地分泌口水,迫使他不停地吞咽,饑餓感愈加瘋狂。
忍受不了的他一把拔掉身上的監護器,穿著病號服就沖出了病房。
“護士,我可以直接離開了吧?”墨陽強忍著不適
“可以,醫療費保險公司出,這是從你身上拿到的身份證,你收好?!?/p>
墨陽收起自己的身份證,衣服也不換,轉身跑出醫院。
還好,墨陽對于這家中心醫院很是熟悉,跑出醫院后,隨意找了家小吃店,墨陽開始瘋狂的進食。
“老板,再上兩份拉面,快點!”
墨陽拼命地往嘴里塞著面條,卻還是感覺肚子內空空如也。
“小兄弟這是在直播嗎?吃的這么多?”店老板驚訝道。
墨陽沒空回復他,肚子里由于饑餓造成的絞痛感還在侵襲全身。
店老板看的是齜牙咧嘴的。
“就算直播也不能這么干呀,把胃吃壞以后怎么辦。”店老板苦口婆心道。
“我沒有直播,就是單純餓了,這里也沒有設備呀?!蹦枱o奈道。
“麻煩再上兩份拉面”
一番奮戰之后,墨陽吃了整整十四碗拉面,總算是填飽了他的肚子。
“老板,嗝,結賬,多少錢?”
一臉滿足的墨陽拿著牙簽剔牙,順手放進口袋,卻為之一僵。
他忘了身上還穿著病號服呢。
“一共是140,掃碼還是現金啊?”
“呃,老板,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
墨陽訕訕一笑。
店老板輕笑一聲,或許是看出了墨陽的窘迫,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墨陽,便走向了后廚。
墨陽此時很是慶幸,他的QQ沒有開啟設備鎖,要不然還真就沒辦法。
“怎么了?”
“文博,江湖救急,我手機丟了,待會兒我發給你付款碼,你幫我先付五百塊錢,我有錢了還你?!蹦柕馈?/p>
“好,你發過來吧?!绷硪贿叺睦钗牟醒笱蟮幕氐馈?/p>
墨陽長舒了一口氣,掛斷語音通話,拍了個二維碼發了過去。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店里的語音播報便報出到賬五千的提示。
同時,墨陽的消息界面彈出。
“手機丟了,這個錢你先拿著,等你有錢了再還我,不急。”
墨陽內心一暖,李文博是他的室友,或者說,墨陽僅有的幾個朋友就是他的室友。
李文博自家開了一個小公司,家里資產也有上千萬,吃喝不愁,實習對于他來說只需要自家開個實習證明就好。
就這天氣,墨陽估計李文博剛剛還在家里睡覺呢。
“老婆,你錢包在哪,給客人找錢了”
“就在抽屜里?!焙髲N回應道。
“小伙子,這是找你的錢,你這朋友值得結交?!钡昀习逦⑿Φ?。
墨陽微微一笑,道了聲謝,轉身離開。
墨陽,豫省人士,在一個很是普通的二本里上大四,有多普通呢?三本升上來的那種。
說起來,高中的時候墨陽學習成績很好,一個年級一千六百多人,他穩穩地排到前兩百。
他的高中可是在附近幾個市里很出名,按照這個成績下去,稍微一努力很容易考進名牌一本的學校。
卻在高二發生了很老套的故事,從此頹廢,隨波逐流。
還好,墨陽身高183,讓他看起來沒有那么像球。
家里還有個弟弟,墨白今年高一。
墨陽上大學以來,除了春節能回家,其余的時間一打電話,母親都是說都是出去打兼職吧,別回來了,男孩子要磨練一下自己。
父母要強,不愿說明家里的情況,但墨陽知道。
家里條件一般,父親是煤礦工人,一個月也就三四千的工資,母親是藥廠工人,一個月工資兩三千。
墨陽的學費一年一萬五千多,墨父的工資基本上只夠兄弟倆的學費。
即便如此,父母兩人從來沒說過不要墨陽上學,家里的情況不好,備受期待的一個學生,卻考了這么個學校。
心懷愧疚的墨陽拼命的兼職,就是為了少問家里要點生活費。
回歸正題,他連實習期都沒有度過。
昨天下午,公司把他給開了,理由是盜用同事勞動成果。
墨陽辛苦一個星期趕出來的文案,每天睡覺不超過五個小時,卻在提交時被告知抄襲。
他之前很是興奮,這個文案要是被采用,至少有三四萬的提成,能夠改善家里的情況,卻被一紙辭退書給打倒。
墨陽沒有證據,更何況,另一份一模一樣的文案是小組組長提交給總公司的,公司里的老員工了。
他們聯合起來,又有什么辦法?
心灰意冷的他更是在打車返回學校的途中遭遇車禍,真的是倒霉透頂了啊。
在一個手機店里花了八九百買了個雜牌機,頂著別人異樣的眼光,在衣店里花了一百多買了身衣服,渾身疲憊的墨陽走路回學校。
至少學校還有個宿舍讓他休息一下,實習公司分配的宿舍墨陽肯定回不去了,被辭退時,上交的身份卡牌便是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