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神？”

郁景鉞似笑非笑地斜睨了眼旁邊的女孩，她右手握著筆，左手壓著草稿紙，一邊演算步驟，一邊無聲地咕噥著什么。

側臉在白熾燈下越顯精致。

數學老師走了進來，有著細碎說話聲的教室頓時安靜了下來。

郁景鉞胡亂把選擇題做完，就趴在桌上睡覺了。

一個半小時后。

薄翡停下筆，檢查了一遍試卷，隨即站起身，交卷。

后面連猜帶蒙也只做完選擇題的趙遠：“……臥槽！”

小結巴又是第一個交卷的人。

“薄翡，你到講臺這兒坐著，九點的時候收卷。”數學老師壓低聲音跟薄翡交待了這么一句，就拿著他泡著枸杞的保溫杯走了。

薄翡的臉上依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顯然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她返回到座位，拿了速寫本和鉛筆，抬起頭，見外套穿得歪七扭八的少年還在睡，出于同桌之誼，她輕輕地戳了下對方。

正處于半睡半醒狀態的少年眉眼煩躁地抬起頭，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起床氣還挺重。

薄翡微皺了皺眉，沒說什么，拿著自己的東西走上了講臺。

趙遠說得不錯，薄翡確實是挺薄涼的一人。

她自覺已經做了她該做的事，至于別人領不領情，根本不在她的考慮范疇以內。

薄翡坐在講桌前，低著頭，用鉛筆在速寫本上畫畫。

她畫的不是什么當下高中生最喜歡畫的卡通小人和漫畫人物。

而是一幢單獨的建筑物。

薄翡偏著頭，好看的杏眼半瞇著，似乎是在回憶著什么。

數秒后，她斂眉在建筑物的第九層畫了個圈，并標注：接單。

時間過得很快。

九點鐘一到，薄翡就面無表情地開口：“交卷。”

本來寂靜的教室瞬間熙攘了起來，就像是涌進了一窩蜜蜂似的。

“哎，這個題你選的什么啊？”

“等等，借我抄一個題，就一個題！”

“你這答案怎么和我不一樣？是你做錯了，還是我做錯了？”

薄翡在各種對答案亦或抄題的聲音中將試卷一張張收走，等到了她那桌的時候，她拍了拍又睡過去的少年的肩膀。

三番兩次被擾清夢的少年猛地拍桌而起：“艸！你他媽還有完沒完？！”

同學們的注意力大半都被他們這邊吸引了。

甚至有那膽小怕事的直接被嚇得一哆嗦。

面對如同怒獅的少年，薄翡一如既往的淡然：“交試卷。”

郁景鉞又冷又躁地揉了把頭發，忽然嗤笑了一聲，抓起桌上的試卷：“你想要這個？”

薄翡大致掃了一眼，而后點頭：“嗯。”

一張試卷，基本沒做，這是在幫老孫節省改卷的時間？

郁景鉞又坐下，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地捏著試卷的一角：“我不交，會怎樣？”

薄翡：“零分。”

“那……”郁景鉞嘴角譏誚地上揚，拖著尾音，不緊不慢地將試卷一分為二，“我要是撕了它呢？”

薄翡神色不變：“垃圾桶，在前面。”

說完，她接著把剩下的試卷收完，而后抱著一堆試卷去了辦公室。

郁景鉞看著女孩離開的身影，臉色陰沉地把試卷揉成一團，朝著前面的垃圾桶扔去。

趙遠小聲提醒：“鉞哥，沒投進去。”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