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翡沒有有關家人的記憶。
她醒來時便在森林里。
離開森林來到人類的世界后,聽說九州不流行封建迷信,她只好學做人。
哪里可以學習做人?
熱心大媽告訴她:“當然是學校啊。”
于是,她便偽造身份進入學校學習。
但上學是要交學費的。
作為一只初來乍到的窮妖精,除了學費,她還要找工作維持平時的生計。
誤打誤撞的,她知曉了妖管局的官網,便不再穿著玩偶服在大街發傳單。
而是選擇在官網上接任務。
路塵聽薄翡說她沒有家人也不覺得奇怪。
九州有很多妖都是形單影只的。
比如桃棲公寓里住著的那幾位大佬……
分開的時候,路塵告訴她,在學校里有什么事就去找他。
畢竟他可是比薄翡年長了兩百多歲。
薄翡可有可無地應了。
回到教室,郁景鉞還是一如既往地趴在桌上睡覺。
少年將額頭枕在左手臂上,右手則伸長了晾在桌上,半只手無力地垂著。
薄翡留意到了少年手腕處露出來的白色紗布。
她面色不改地坐下,拿出課本來準備上課。
郁景鉞這一覺連著睡了兩節課。
醒來的時候,趙遠這家伙已經回來了。
“鉞哥,打球去不去?”趙遠拍了兩下籃球,跑過來道。
郁景鉞蹙了下眉,捏了捏手腕,聲音有些躁:“不去。”
趙遠看出了他鉞哥心情不好,也就沒在他面前晃悠。
薄翡抱著一摞作業本走進來,她先將作業本上面的藥膏和代轉交的情書拿給郁景鉞,然后才讓科代表來發作業。
郁景鉞看著藥膏和情書挑了下眉,撐著額角,鳳眸微瞇,掃過身形纖瘦的女孩。
薄翡剛轉過身,就見郁景鉞捻起情書,戲謔地笑了:“暗戀我?”
聞言,薄翡愣了一下,而后搖頭:“不是我。”
郁景鉞再看了眼情書表面的字,確實不像是女孩的字跡。
他也就沒興趣知道情書里都寫了什么,一股腦全扔垃圾桶里了。
擱以前,他還會拆開看看是誰寫的,然后歸還給人家。
但人家姑娘也怕他把情書還回去,干脆就署名了個姓。
郁景鉞煩不勝煩,之后收到的情書都全當作垃圾處理。
扔完情書,桌上就只剩下那支藥膏。
郁景鉞漫不經心地問:“這是什么?”
薄翡把老孫之前給她的競賽題摸出來:“藥膏。”
“給我的?”
薄翡覺得他有些明知故問:“嗯。”
郁景鉞將藥膏夾在手指間轉了轉,余光瞥到藥膏的名字。
挺眼熟。
他兜里有只一模一樣的。
郁景鉞的視線落在了女孩認真精致的側臉上,忽然笑了聲。
他往女孩這邊靠了幾分:“你這么關心我?”
薄翡看完了一張試題,翻開下一張:“你幫過,我。”
說的是他在公交車上拉了她一把的事。
郁景鉞挑眉:“所以這是報恩?”
薄翡點頭:“嗯。”
“不過,你怎么知道我受了傷?”
薄翡掃了眼他的右手腕:“紗布,露出,來了。”
郁景鉞低頭看去,果然發現袖口不知何時翻了起來,露出了里面的醫用紗布。
但也只有一角。
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