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敬言和祁玥的車剛駛出地下停車場，突然有一個人從旁邊沖了出來，直奔他們的車。

“吱！”顧敬言剎車的引起的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刺激耳膜。

幸虧顧敬言反應迅速，人出現的瞬間向左打了下方向盤，正巧車停下的時候與那人擦肩而過。

祁玥驚魂未定就看到一張憔悴而陰鷙的臉貼在車窗上，撕心裂肺的喊聲透過玻璃傳進她的耳朵。

“是你欠我的，是你欠我的，不是因為你他就不會死，我的孩子也不會死，就是因為你……”

“瘋子！”顧敬言怒喝了一聲，突然加速駛離，將錢蘭鷗率在車后。

祁玥從后視鏡里望著錢蘭鷗憤力奔跑歇斯底里的模樣，恍然明白顧敬言早上去處理的是什么事。

想起顧敬言昨天晚上的失態，祁玥覺得錢蘭鷗是自作自受。倘若顧敬言想提起訴訟，她一定全力支持。

但……

“她的話是什么意思？”祁玥看向顧敬言，她聽得出錢蘭鷗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將祁玥認作害死老班長的罪魁禍首。

“沒什么，一個瘋婆子的話而已。”顧敬言眉頭微皺，也看了眼祁玥，解釋說，“‘朱君南’本名‘錢小草’，而老班長的孩子早已流產，錢蘭鷗為了騙我的錢，故意找她親戚來冒充。”

“這些我知道，本來也是想找機會告訴你的。”祁玥聽得出顧敬言在轉移話題，她不想這樣被蒙在鼓里，她想知道事情真相。

因為在她心里一直對于顧敬言最初接近自己的目的有所懷疑。錢蘭鷗的話正好印證了祁玥心中的猜測。

“你該知道這件事很好查，所以不要對我說謊。我不想你有把柄被任何人攥在手里，你應該看得出剛剛錢蘭鷗的話有意說得不明不白，目的就是要威脅你。”祁玥擺清事實，她很確定想讓錢蘭鷗開口非常容易，而且只用最簡單的方式就就可以。

花錢辦事，祁玥從來都覺得貪心的人最好解決。而可怕的是那些不為錢財的目的。

比如顧敬言對他的有所保留，祁玥很怕會成為他們之間關系的定時炸彈。所以當初她給過顧敬言機會，讓他坦誠相待。

顧敬言眸光驟然一冷，看了眼后視鏡中已經消失的人，滿心惆悵。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他喜歡祁玥的聰明，卻也被她的聰明所轄制，想糊弄她都是徒然。

“你還記得有一次在H國被人綁架，出動了維和部隊來解救你，當時老班長就是那個脫下防彈衣給你，卻因為替你擋槍而犧牲的軍人。”

顧敬言第一次通過白筱的資料看到祁玥的時候，就認出她來。一個他老班長拼的保護的人，顧敬言不想她毀在自己母親的手上。

祁玥平安的活著，也是替老班長活著。

“他犧牲了？”祁玥很震驚，她記得自己還問過醫生，醫生說老班長沒事。

“嗯，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人民。為了不讓你一輩子心里有負擔，所以即使犧牲，對當事人都會隱瞞。”

這也是顧敬言一直沒打算告訴祁玥事實真相的原因。經歷一次槍擊已經是普通人難以承受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