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這是?”】
沖進房間內的尤莉亞看到希爾和惠正在拿衣服相互比對。
【“啊,你來了啊。”】
惠向此時目光呆滯的尤莉亞打了個招呼,正常人發現有人毫無征兆的闖進房間內時一般會感到非常錯愕即使那個人是非常親近的人,而此時的惠和尤莉亞完全沒有半點這種感覺,恰恰相反二人對于尤莉亞的到來反而是平靜的過了頭,似乎早就知道尤莉亞會來。
而尤莉亞對眼前發生的事情感到一頭霧水。就眼睛可以搜羅到的信息以及常識判斷惠和希爾是在試衣服。但是這是游戲的世界而且一開始在做新手任務的時候查看背包也沒有看到裝扮欄內有換用衣服的存在。
【“這衣服是……?”】
尤莉亞疑惑的問道。
對于尤莉亞的提問,此時二人之中必須要有一個人給與回復。見希爾略微有些慌張,惠連忙接過話來回答此時滿臉困惑的尤莉亞。
【“在副將騎士戰斗的時候GM不是出現過一次嗎?在哪之后她有悄悄的找希爾……”】
【“??????那她說了什么嗎?”】
此前的尤莉亞一直在負責調動氣氛,一直幫助菜菜和秋獅以及副將騎士融入群體,所以對于GM偷偷找希爾這種事情尤莉亞真的是毫不知情。
一直以路人視角看著這一切的尤莉亞依然沒有跳脫出一頭霧水的狀態。
【“……如果說想擺脫這一切,那么我們就開始第二個游戲吧!從現在開始,你的背包里會出現幾套衣服,讓包括你在內的三個女性角色穿上它。”】
平靜下來的希爾模仿著GM的語態向尤莉亞說道此前GM與她“發生過”的對話。
尤莉亞:【“????穿上它們?為什么啊?”】
【“就是不知道是為什么所以我們也很納悶,不過從哪語氣上來看不像是開玩笑,她……確實是在盤算著什么。”】
希爾也擺出一副很疑惑的樣子說道。隨后希爾以十分篤定的口吻說道。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些衣服只是普通的衣服”】
尤莉亞:【“???”】
希爾:【“先前一直沒有機會說,其實我選擇的法師的魔法類別是偵別魔法。”】
惠:【“偵別魔法?就是說可以區分真假的魔法?”】
希爾:【“嗯,先前我已經對這些衣服用過魔法了,查出這真的只是普通的衣服。”】
尤莉亞:【“啊,原來如此。不過……穿上它,該不會是在我們三個換衣服的時候會突然有人跑進來吧。”】
惠:【“你是在說你嗎?……”】
回想起自己也是沒有敲門問話經過屋內的希爾同意就擅自沖了進來,尤莉亞漲紅了臉,將臉扭向一邊的同時,以漫畫里面傲嬌女主角的口吻說道。
【“…………我我是關心希爾才急匆匆跑過來的。因為……啊對了,希爾你是受不了驅散魔法的對吧?”】
尤莉亞話鋒一轉,將對話引到了驅散魔法上。
早在森林深處自己拉著尤莉亞談話的時候,尤莉亞就注意到了希爾身上的異常狀況,在賽因斯加大施法力度的時候,更是如此。希爾知道關于驅散魔法的問題無法對尤莉亞再次說謊,所以在尤莉亞的這次疑問下,希爾只能將有關于驅散魔法的事情半遮半掩的托出。
【“啊,嗯……因為我的魔法屬性是……”】
【“事到如今你還打算向我隱瞞嗎?你的魔法屬性是黑屬性魔法不錯,可是我和秋獅先生的魔法屬性也是黑屬性魔法啊。”】
抓住話語漏洞的尤莉亞打斷了希爾說話,搶先一步將希爾即將要表述的事情以質問的口吻說出,并且將和希爾有著同樣魔力屬性的自己和秋獅作為疑問點,將同樣的問題拋回給此時有些慌亂的希爾。
【“那是因為……”】
雖然在尤莉亞來之前,希爾有和惠商量如何才能瞞過尤莉亞,但是即使是對于這個問題做了防備,此時的希爾還是回答不上來。
【““它”現在是在你身上的對吧……”】
尤莉亞以溫柔并且極具同情的口吻說道,并對希爾投以關切的目光。
希爾在自己對面的這個和自己有著相同面孔的天真可愛的小姑娘身上,在這個自己一直守護的對象身上,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溫熱的感情回饋。希爾在心里深埋已久的情緒終于爆發,一瞬間,淚水便打濕了眼眶。希爾看向了身旁的惠,又回頭看了看同樣快哭出來的尤莉亞哽咽著說道。
【“對不起了啊,惠,明明在你來的時候想讓你配合我瞞過尤莉亞這個事情的,可是…可是,我做不到了……我真的做不到了,啊…沒錯,它…在我的身上。和你第一次自殺時一樣,每當我產生負面情緒的時候它也會出來雖然它無法對我做什么。并且因為…它的存在我受不了驅散魔法。”】
【“”如果可以的話,誰想要這個玩應啊……我想要的只不過是和尤莉亞一起好好的活著而已啊,這個請求就這么難嗎?為什么我們會在這個世界里被什么GM給控制啊,我不想這樣啊,我不想和你分開……尤莉亞。……額……”】
希爾突然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整個人身體由于渾身發軟癱坐在了地上,身體倚靠這床沿,好像是死刑犯進行電擊死刑一樣。尤莉亞和惠察覺到可能是由于剛才的敘述擁有過多的感情所以導致了大黑狗實力大增出現在希爾的面前并且希爾在于大黑狗的斗爭中處于下風,。但是就在這時,希爾承受著著痛苦的同時也拼命的用盡自己的力氣擠出了最后的一句話……
【“我想一直看著你啊。”】
就在說完這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希爾身邊突然環繞著驅散魔法特有的藍紫色的光芒,希爾的面部表情變得更加痛苦,隨即暈了過去。
此時,在昏迷之中的希爾的精神世界里,GM與希爾再次來了一場直接對話。
GM:【“你好啊,希爾我們又見面了。”】
希爾:【“你……你還想怎么樣。”】
GM:【“不錯嘛,這個態度。在我的作用下你還能這么有精神。我之前不是說過嗎,我還沒玩夠啊。”】
希爾:【“我為什么要聽受你的擺布啊?我只記得我有答應說跟你走吧?”】
GM:【“因為你沒得選。是啊,就像我一樣,沒得選。你生來就是一個黑魔法載體的存在,而我自那以后就不被這個世界承認又或者是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GM的面目表情逐漸沉寂,好像回憶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
希爾:【“黑魔法的載體?什么意思?”】
黑色陰影:【“我們終于可以來一場真正的對話了啊。小貓貓……”】
這個時候在希爾的側面傳來了困擾尤莉亞和希爾很久的大黑狗那讓人毛骨悚人的話語,那感覺是那么的熟悉,同時那么的厭惡。
但是……那發出那個聲音的卻并不是希爾自身的哪只大黑狗。
無論如何,聽著大黑狗的講話內容,希爾還是擺出了戰斗的架勢,同時看向了GM身邊那團發出大黑狗聲音的黑色陰影。
希爾:【“你……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身為希爾自身的黑魔法,大黑狗自然是知道自己的過去,可是這個和自己沒有半點關系的陰影為什么知道會知道自己過去的名字?
這著實是令希爾摸不到頭緒。
黑色陰影:【“為什么?因為我就是你啊……”】
而那個黑色陰影依然扮演著大黑狗的角色,而且還說著奇奇怪怪的話語。
希爾:【“你就是我?什么意思?”】
GM:【“好好好……老鄰居敘舊就到這里。我來向我們可憐的小貓貓解釋一下原因吧。吶,我問你希爾,你對黑屬性魔法究竟了解多少?”】
就和先前希爾和尤莉亞說的那樣,關于黑魔法,除了那是自己的魔法屬性之外,著實是沒有丁點好感,而這個向自己發問的GM,也是一樣的那么惹人生厭。
希爾:【“黑屬性魔法?那是個惡心的東西。沒錯就像此時此刻的你一樣惡心。”】
GM:【“哦哦,沒想到褪了毛的你也是這么兇啊,啊啊,不錯啊,不錯啊。不錯啊!!!!!!!!!”】
待GM皮笑肉不笑的說完后,GM一揮手希爾身邊又再次環繞著藍紫色的光芒,在這驅散魔法的影響下,希爾痛的站不起來,不僅如此,連同她身邊的那個一直假裝著大黑狗的口吻說著奇怪的話的黑色陰影也被藍紫色的驅散魔法環繞,產生了相同的反應。
(奇怪難道她們不是一起的嗎?)
就在希爾想著這樣的事情的時候。
GM:【“看到了嗎小希爾,這個低劣的黑魔法萌芽大黑狗下賤的身姿,為什么我對你用驅散魔法它也會很難受啊?難道就單單只是它存在于你的體內嗎?不不不,當然不是。這個使黑魔法萌芽出來的人,這個心靈極度扭曲的存在,是你啊,希爾。”】
希爾:【“我?為什么……?你在胡說什么啊,這個東西明明是你身邊的東西啊?這個自導自演的戲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此前不僅僅是希爾,所有人都認為這個大黑狗是尤莉亞在經歷過事故之后由于被同學的態度,以及雙親的不回答不解釋共同影響下讓這個黑魔法芽胚萌發的。不過現在GM的這個話語,似乎是打算將這將這一毋庸置疑的事實徹底推翻。
GM并沒有理會希爾的質問,但是她那微微顫動了一下的肩膀,很顯然是聽到了希爾所說的話。
可能是因為這句話起了作用,在那之后,GM明顯發生了變化,仿佛剛剛那樣以輕佻的語氣說著瘋瘋癲癲的無法理解的語句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GM:【“是不是感覺一頭霧水?為什么我一直都在強調它是你那個所謂的什么大黑狗?”】
【“你終于說了一句我能聽懂的句子。”】
在GM說完的一瞬間,希爾的心里頓時涌現出這句話,可是無論是以什么角度來看,希爾與這個GM都不算熟絡,而加持于身的疼痛更是提醒了希爾二人的關系甚至更糟,所以這樣仿佛很輕快,帶有一絲挑釁的話語,與積留在口腔中的少許唾液一起,咽了下去。
當然這樣的反應僅僅只是希爾的心里活動,而在現實之中則表現為……
希爾:【“……”】
無言的沉默。
GM:【“那么我就當你是默認了,你難道不會好奇我為什么會知道你的事情嗎?你,過去的事情。”】
希爾:【“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這也是希爾能夠聽懂而且迫切想知道的問題,但是就有如之前在森林中二人的對話一樣,戒備心嚴重的希爾,根本沒有那個耐心好好配合對方做結論前的前鋪厚點。
如果以之前她的做法,在這句之后自己一定是要吃自己一記等級更高的驅散魔法,自己是在知曉這一切的情況下才說出口的,不過令自己感到驚訝,倒算不上是驚訝,令自己感到疑惑的是,對方并沒有這么做,而是在些許的沉默過后,朝自己走了過來,與此同時還以相當平和的口吻說道。
???:【“我根本就不是什么GM,我出生在這個城區的一個平民家庭,雖然生活艱苦,不過我和你一樣一開過著與世無爭的平淡生活。”】
聽起來她好像是要講一個故事,理所當然講故事的時候她并沒有解除施加在希爾與那個黑色模糊陰影的驅散魔法。
不算劇烈的驅散魔法,此時在長期忍耐著來自大黑狗啃食疼痛的希爾看來已經沒有那么疼痛了。
而另一邊的那個黑色陰影似乎不這么認為。
???:【“然而,隨著它的到來……”】
說道這里,她的語氣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如果能夠看到她那兜帽下的神秘面孔的話,想必此時應該能夠看見至少14顆牙齒。
???:【“這個東西,卻意圖奪走了我的一切,包括我的性命……而它的目的,就只是為了“玩游戲”而已!”】
在她講故事的過程中提到“這個東西”的時候一拳打在了以人類的角度看過去是肋骨的部位,并且加大了釋放魔法的力度,在她的控制下只能懸浮于空的他,只能靜靜的顫動,連翻滾,叫苦的資格都沒有。
奴隸時代的主仆關系也不過如此吧。
???:【“不過我并沒有死,也有可能這也是它故意設計的一環,也說不定。”】
她繼續地講著她的故事,而另一邊,隨著對方的不斷逼近,連連后退的希爾終于也來到了無路可退的境地。
BUG:【“總之我成為了這個游戲里的BUG,也就是可以干擾游戲正常運營的存在。”】
而那個原因就像她口中說的可以干擾游戲運營一樣,身在這個世界的希爾的一切,當然可以由她來擺弄。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希爾也說了“你要干什么?”“你這是什么意思?”“BUG?”“別過來”等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感情色彩的語句,然而均被她無視了,仿佛在她講故事的這段期間里,她不會受到任何干擾一般,二人的距離也來到了10步之內,先前帶有激烈的情感大步流星的BUG突然放緩了腳步,耳邊隨即傳來踩在硬質地面的卡卡聲,那一步一句的節奏,仿佛是想用腳步來進行賭命游戲中常出現的死亡倒數。
BUG:【“在那之后,我決定我也要玩,我要讓那些玩家也體驗一下將NPC當成螻蟻,肆意玩弄到底是什么感覺。”】
9……
無處可動的希爾選擇了側向拉開距離,可是無論怎樣移動,就像置身于一個半徑越來越小的圓一般,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是能由希爾左右的。
BUG:【“然后恰好我找到了你們,不,應該是恰好是你們接到了那個任務。”】
8……
BUG:【“任務?”】
自BUG開始講述她的故事起,這是希爾與BUG第一次產生的對話,可是對話的主動權也不再自己只能在奮力移動的同時,對對方進行的話語進行反問。
BUG:【“你知道那個任務的所要尋找的主將在哪?而殺了他的人又是誰嗎?你當然不會知道,因為那個主將的尸體已經被我掩埋,而殺了他的人正是我。”】
7—6……
在與希爾移動到6步的距離之后,BUG又一次放慢了自己的腳步,相對的,她那變得更加低垂的頭顱,以兜帽為掩體,將此時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面目藏得更深。
BUG:【“他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在我與他相見的時候,他那副“怎么會是你”的表情我至今都還記得。不過你知道嗎?草坪上的鮮血卻并不是他的。”】
5……
她的聲音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加“女性”了一點,那先前一直令人不適的混雜音也消失不見了。
說完這句的她似乎打算縮成一團,雖然立場相反,不過這也是希爾第一次從對方身上看到了“無助”這一情感。
BUG:【“你說這些和你找到我有什么關系!?”】
即便是感覺得到,來自對方的壓迫感依然存在,所以在忍耐著疼痛的希爾,并沒有打算就此好好配合與自己越來越近的對方。
BUG:【“也對,時間只過了不到三天而已,怎么可能會不記得……那攤血,屬于我最愛的人。而殺了他的人……”】
4……
3……
BUG:【“沒錯,也是我……”】
此時二人的距離已經來到了伸手即可觸碰到的程度,在這個距離,無論是要折磨,還是要索命,對她而言完全沒有問題,但是在心里默默的數著3的她卻停下了腳步,想一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哪里,大約停頓了4秒鐘過后,希爾幻想中可能會對自己做什么的對方的雙手,緩緩的向上移動。
BUG:【“即便你不說我也會知道,你在想這么做我的心不會痛嗎?”】
與此同時一直低垂的頭顱也漸漸抬起。
BUG:【“會……”】
雙手超過了腰部……
BUG:【“簡直痛的要死……”】
胸部……
BUG:【“但是我沒有辦法,因為我生活在這個虛擬世界的數據怎么可能比得過現實中可以修改這些數據的玩家呢……”】
“它”抓住了兜帽的外沿,緩緩地向后拉扯。
那個一直隱藏于兜帽之下的面部也漸漸展露了出來。
BUG:【“而那個人,也是迫害你的人,希爾……”】
她是一個,與自己,與惠,與尤莉亞,與本奈特,與賽因斯近乎同齡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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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雖然你接到任務,我找到你可能只是偶然,不過迫使我做了那些事,摧殘了我身邊所有的人,讓我變成這幅樣子的人,就是我身上的這個東西,同時也是你身上的那個大黑狗。沒錯,”】
在空無一物的全黑空間里,二人坐在由BUG制造的白色階梯上,與此同時BUG也解除了施加在希爾身上的驅散魔法,二人心平氣和的聊起了天。
整個環境都顯得十分的靜辟。
希爾:【“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是被同一個人害的?”】
如果忽略從剛才開始不停發出嗚嗚聲的那團黑色陰影的話,整個環境倒是十分的寂靜。
BUG:【“沒錯,而這也正是我可以得知關于你的事情的原因。”】
這期間大黑狗一直沒有露面,而BUG也無心去找,對她來說只要希爾在,那么找到大黑狗只不過是從柜子里找本不知道放在哪個格子里的書一樣容易。
所以為了將希爾留在身邊。
BUG:【“到我這邊來吧,這樣你身邊的那個尤莉亞就不會在受到你的影響,而我們,也可以在這個世界里,完成在外界完成不了的偉業。”】
BUG對希爾拋出了橄欖枝,只不過其目的是什么,無人知曉。
希爾:【“你的意思是,只要我離開尤莉亞,尤莉亞就可以得救是嗎?”】
不過她的目的,以及她口中的那個所謂的什么偉業,這一切對于希爾并不重要,在BUG所有的話語中,只有一個關鍵短句進入了希爾的耳朵里。
那就是“尤莉亞不會受到影響”。
自然,對方也是知曉這一點。
BUG:【“而且順便告訴你,即便是離開了你,她身上所有的魔法會徹底凈化,變成純正的水屬性魔法。”】
純凈?那么也就是說……她不在有黑屬性的污濁魔法了……
這代表著自己可以救贖因自己而受盡苦難的尤莉亞。
BUG:【“怎么樣?”】
只要這么做尤莉亞就能得救的話……
希爾:【“……我答應你。”】
就在希爾點了點頭低聲應允的時候。
一個洪亮尖銳的聲音,傳到了希爾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