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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那大雕站在菩提樹上后,發現了牧清溪,于是呀呀呀叫了幾聲,聲音傳來,牧清溪居然聽懂了。
“哇哇哇,居然來了個生人!”
牧清溪很是驚奇,自己什么時候會鳥語了?再抬頭看向大雕時,臉色一黑——因為那傻雕居然在流口水!這是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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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閉關這么久,餓壞了吧,來吃點東西?!?/p>
白發青年說罷,便挽起袖子,只見他左手拉過手臂,右手憑空多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于是乎震撼人心的一幕便出現。
只見白發青年拿起匕首,緩緩的在手臂上割下了一片肉。說起來也奇怪,只見刀子進去,卻沒有血流出來,傷口平整,肉也是半透明的,散發出淡淡的金光。
隨著白發青年的動作,牧清溪表情古怪,嘴巴張的老大。
白發青年還在緩緩的割著,嘴中還念念有詞,什么眾生平等我佛慈悲之類。牧清溪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你為什么要割肉喂雕???”
“因為這它喜歡吃肉啊!”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么不讓它自己出去找肉吃呢?”
“因為它若是出去吃肉,那定會傷及其它生靈的性命,佛說眾生平等,雖然他們都是畜牲,但我即已發下宏愿,救護天下蒼生,自然不能讓它去殘害其他生靈。”
說到這里,白衣青年放下了手中的匕首,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接著便又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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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大雕吃著吃著,聽到白發青年的那一聲畜牲,頓時鳥嘴微張,仿佛嘴里的肉片都不香了,任由它從口中滑落,掉在地上。
白發青年見此,微微搖頭說到:
“你這傻雕,閉了會兒關,怎么連東西都不會吃了!”說完便撿起地上的肉片,重新塞回雕嘴里。
這時大雕突然撲騰著翅膀,呀呀呀的大叫了起來,脖子上的羽毛都炸開了。這大雕的叫聲牧清溪他是聽得懂的,聽到后也不由得一臉黑線。
只見這大雕氣急敗壞的喊道:
“去你個傻雕!你才是傻雕!你全家都是傻雕!本雕雖然是畜牲道里出來的,但我血脈高貴著呢!我看你才是畜牲,你全家都是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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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那白發青年,是不是聽不懂這鳥語,也不見他有什么反應,回頭又自顧自的割起肉來,邊割邊向牧清溪說到:
“紅塵如煉獄,眾生皆苦,生老病死怨憎別離求不得。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與眾生相比,我現在所受的這點苦,又算的了什么呢!”
說完,白發青年晃了晃腦袋,又割了一塊肉下來。
牧清溪終于受不了了,向著白發青年說到:
“可是,這又關我什么事,你要割就割你自己的肉??!”說罷一陣劇痛傳來,虛弱感傳遍全身,牧清溪一個踉蹌,險些沒有撐住。
白發青年見狀立刻扶住了牧清溪,俏臉微紅,不好意思的說到:
“啊,原來我割錯了啊,我說這次咋不疼呢,真是不好意思,我待會兒就給你補回來。”
牧清溪十分無語,恨不得上去揍他幾拳,心道割錯肉了這還能不知道?而且這東西咋補,難不成要把這只大雕給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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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牧清溪疑惑白發青年該怎么做時,只見他轉過身去,拍了一下大雕的腦袋道:
“你個傻雕,自己吃錯肉了都沒發現,味道都不一樣?!?/p>
果不其然,大雕又咿咿呀呀的罵了起來。
“你才是傻雕,你個傻雕自己割錯了都沒發現,還好意思說我。再說了,吃你這個傻雕的肉這么久了,好不容易來了個生人,我換換口味不行嗎!況且他的肉味道還不錯,比你的也差不了多少。”
聽著這些話,牧清溪不由得一陣頭大,這一人一雕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不過這傻雕,(啊呸)這大雕有句話倒是引起了牧清溪的注意力,這雕居然說他的肉味道不錯,比白發青年的差不了太多,這又是什么意思?牧清溪想不明白,也沒好意思問,便不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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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白發青年轉過身來,向著牧清溪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慢慢的,一股淡淡的白霧自身后的菩提樹中升起,向著牧清溪緩緩飄來,白霧籠罩著牧清溪,逐漸向著割肉留下的傷口匯去,漸漸凝實,填平了傷口,與周圍無二。
牧清溪頓時感覺神清氣爽,整個人的思維就都變快了許多,似乎世界都變得更加生動了起來。
雖然依舊隱隱作痛,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撕扯著他,卻還是能夠忍受的。
牧清溪的傷口恢復了正常,白發青年盯著他的眼睛,眼里流露出不舍,向著牧清溪道:
“天殷資助者,佛渡有緣人!
你能來到這里,既是你的機遇,也是我的緣分。
你我種下今日之因,來日必有還報之果。
好好修行,你與我佛有大緣分,今后你我定有再見的一天?!?/p>
說罷,白發青年一揮手,兩人身旁出現了一道石拱門,拱門上花紋精致,雕刻著許多繁雜的紋路,左右共一聯:
“時空原在有無間參來即可”
“恩怨本存名利外故下才行”
牧清溪明白,這是要送客了,當下也不再猶豫,抬腿便入了石門。而在他離開之后,菩提樹那斷落的枝葉果子,也都恢復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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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炫目的白光過后,牧清溪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色,穩定薪水后,牧清溪發現,自己被掛在一片藤蔓之上,下面不足三尺的地方,是一塊突出的巨石,石頭上長滿了青苔,牧清溪看到自己的重劍正躺在那里。
這是什么情況?
牧清溪有點迷糊了,自己不是飛升仙界了嗎,怎么會在這里?而且自己不是遇到了一個白…白什么來著?
牧清溪拼命的回憶著,可是任憑他怎么努力,卻還是想不起來,只得作罷。
突然,牧清溪后背傳來一陣劇痛,扭過頭去,原來是一只鷹,正在啄食著自己的肉。他這一回頭把鷹也嚇了一跳,撲棱著翅膀飛了起來。牧清溪忍著劇痛,揚了揚手,把鷹給趕跑了。
他又把前后的事情過了一遍,最后才明白了起來,自己被牛抽落懸崖,大難不死,掛在了眼前的藤蔓上,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不過此時的他,也僅僅只能算活著而已,他的情況太糟糕了。
只見他渾身傷痕累累,深可見骨,皮肉外翻著,不停的淌著血水,后背更是血肉模糊,散發著一股腥臭的味道。這種狀態,若不及時救治,和死的也沒什么區別,甚至還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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