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廳，周百順看著這一堆亂七八糟的復習資料，搖了搖頭，“你好可憐啊。”

顧雨田崩潰道，“我好可憐啊！

“其實，題海戰術雖然有用，但是并不是適合每一個人的。”

周百順突然嚴肅起來，翻了幾套卷子。

“還有啊，這些題有些是重復的題型，甚至有很多都一模一樣。”

顧雨田突然有了希望，“你有什么好辦法？”

“這樣，你先做一套，我看看你哪里不行，我給你找題唄。”

說完周百順把卷子放在茶幾上，“加油。”

......

今天吳不然家吃年夜飯，李允嫣一大早就在客廳坐著了，大約中午吳不然才復習完從房間出來......

“哥，你醒了？怎么起那么晚？”李允嫣抱著一桶瓜子，嗑的不亦樂乎。

“我早就醒了，在復習。”吳不然坐在沙發上推了推眼鏡。

吳不然沒有看見其他家人，便問道，“其他人呢？”

李允嫣認認真真磕著瓜子，“好像是在廚房吧。”

“李允嫣。”吳不然一本正經的看著李允嫣。

李允嫣嗑瓜子的動作停住了，“干嘛？”

“你是不是在學校早戀了？”吳不然特別嚴肅的看著李允嫣。

李允嫣立馬快速搖頭，瓜子桶一下沒拿穩，掉到了地上，“你為什么要這樣問？”

“我最近看你和我們年級的某些男生走的很近啊？”

“哥，我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再說他那么憨的一個人，不可能和我早戀的。”李允嫣自然而然以為他說的是周百順。

“他？憨嗎？我看他挺好看啊，除了矮一點，好像沒什么缺陷了。”吳不然說。

“他不矮啊，好像和哥差的不多啊？”李允嫣實話實說。

“他和我差了一截。”吳不然十分認真的說，“我和他說話得低著頭。”

李允嫣把瓜子桶撿起來繼續抱著嗑瓜子，“你們認識啊？”

“算是認識吧。”吳不然想了想，點了點頭。

......

楊以伯和一群陌生的人還有他的爸爸坐在一張餐桌前，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筷子，旁邊一個四十不到的漂亮女人，一直給他夾菜，楊以伯看都沒有看一眼，至少說了一句淡淡的“謝謝”。

據他所知這個女人姓周，其他這些人都是這個女人家的親戚，這個女人是他所謂的后媽。

楊以伯突然站起來，“爸，周阿姨，我還有事，先走了。”

楊以伯的爸爸突然放下筷子，“坐下。”

“我有事。”

“坐下！”

“我真的有事。”

“什么事比一家人團圓重要？”

楊以伯攥緊拳頭，眼睛紅了，視線漸漸開始模糊，嗓子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一般，喘不上氣，他站在那，深吸一口氣，怒道，“誰和他們是一家人。”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楊以伯走了很久，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身在何處，就這樣往前走.....

他停住了，停在了顧家面館門口，想了想，走了進去。

“阿姨，我要一碗面。”

......

外面開始飄雪，顧雨田停下手里的筆，抬起頭看著窗外。

周百順笑了笑，“沒事，我們先看雪，看完在寫也行。”

兩個人找了凳子，坐在陽臺，坐在陽臺上，雪花打在身上，頭發上，她伸出手，接住雪花，看著雪花一片片消失融化......

“哥！下雪了！”李允嫣激動的從院子里跑到客廳，大喊。

吳不然上樓，拿了條圍巾，又戴上手套，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走到院子里。

“下雪了......”

吳不然伸出手，看著雪花落在手套上，一片又一片。

沒有過多久手套上的雪花就變成了小水珠，不見了......

“真遺憾......”吳不然把手放下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