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佳兒把劉瓊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呂勇。

呂勇聽了，露出驚異之色，道：“沒想到，他們之間竟然有如此交易！”

司徒佳兒道：“呂大人，案情一目了然了，是不是應該提審周大廣了！”

呂勇猶豫了一下，道：“此案雖然明晰，但證據尚且不足；若要讓周家父子低頭伏罪，必須有充分的證據讓他心服！”

司徒佳兒沉吟了一下道：“呂大人說的極是！僅憑劉瓊一面之詞，很難讓周家父子心服！怕只怕周家父子不承認有這回事！呂大人，如果把與劉瓊牽線搭橋之人找出來，只要中人承認此事，這案件不就解決了嗎？！”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但，這中人是周家父子找的，應該說這中人是周家比較信得過的人，很可能是周家的門客，如果是這樣，這中人很難出來做證！”呂勇道。

司徒佳兒點點頭道：“呂大人言之有理，如果提審中人，到時候，怕只怕中人咬定沒有此事，豈不是打草驚蛇？！”

呂勇點點頭，略一沉吟，道：“為避免打草驚蛇，必須另辟蹊徑！”

司徒佳兒秀眉緊鎖，忽然，她恍然大悟道：“呂大人，這次考試的闈墨出來了嗎？”

呂勇抬起頭，疑惑地望著司徒佳兒，道：“闈墨？！好像還沒有刻印出來。闈墨難道與此案有關？”

按慣例，闈墨是各個省區鄉試后，必須出版發行的一種以高逐次排列，公之于眾的高分文集，歷朝歷代成了不成文的規定。

司徒佳兒望著疑惑不解的呂勇，笑了笑道：“呂大人這么精明，難道真不解其意？！”

呂勇驀然恍然大悟，道：“多虧公主提醒，多虧提醒！”

司徒佳兒：“按時間推算，這闈墨也應該出來了？”

呂勇：“這事兒我沒太過注意。這樣吧，我先去布政那兒找人打問一下，看闈墨的進展情況！”

司徒佳兒：“去吧呂大人，闈墨的出版，肯定能為此案帶來轉機！”

馬不停蹄，呂勇來到了布政處。

掌事布政房齡，見呂勇來找他，那敢怠慢，施禮寒暄之后請到客廳上坐。

呂勇道：“房大人，咱們這次鄉試的闈墨出來了嗎？”

房齡心中一驚！沒想到欽差大人也為闈墨之事而來。

其實，有關闈墨板印之事，布政處主管房齡早就把原板面刻印好了，只是接到閆鴻望的通知，說是今年的闈墨盡量晚一段時間放出來。現在，還沒有大批量刻制。問閆鴻望為什么，閆鴻望沒有正面解釋原因。

現在，欽差大人問到此事，房齡當然不敢隱瞞，他也沒有必要隱瞞。

他只是沉吟一下，如實道：“闈墨的刻版已經制好，還沒有接到批量印刷的通知。”

呂勇道：“沒有接到誰的通知？出版闈墨，難道還需要指示嗎？”

房齡點點頭……道：“周大人和閆大人都沒有……”

呂勇道：“歷屆都是等通知才出版（闈墨）的嗎？！”

房齡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其實，只有這一次出版闈墨，上邊特殊給他了指令（盡量晚些時日出版），歷屆的出版，都是順其自然，上邊也不參與此事，這一次實屬例外。

在與欽差呂勇的談話中，房齡似乎敏銳地覺察到了什么，他在有意掩埋這一細節。

呂勇何償看不出他的神情舉止，不過，他沒有過于追究。他道：“既然是這樣，那你現在就把闈墨的原版拿過來，讓我過目一下吧！”

房齡不敢怠慢，命人去拿原版（待出版鄉試闈墨高分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