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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等待下一季晴天

第六十七節:噩耗

喬燃走后,季晴心徹底亂了,什么也做不了,于是決定去睡覺——想不通想不明白的時候就不要想,不能不想的時候就去睡覺,季晴這么多年的自我調節大法。

迷迷糊糊中季晴聽到滴答的水滴聲,睜開眼居然有淡淡的陽光映射過來。

季晴披衣走到陽臺上,居然雪霽天晴朗,雪融化的水滴聲輕輕的滴答,季晴覺得,自己心里有些東西也在漸漸融化……

季晴看了下手機,已經快3點。

當天下午1點23分,甘肅發生了地震。

周洲正在“青年突擊隊”的群里發招募自愿奔赴災區的通告,季晴立馬報了名去支援,第二天一早就出發。

去災區救援是醫生的使命和責任,季晴義務反顧。

這個時間離開BJ一段時間,對季晴來說也很好,她想再想想,認真考慮一下和喬燃的關系。

雖然生活中的喬燃是那么真誠又真摯,樸實而謙虛,但是屏幕里的那個喬燃,即使站在萬人中央,也是一身光芒四射,季晴還是是覺得有著距離感。

還有Lancy那天說的話,季晴都想再考慮一下。

季晴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去做,應該怎么去面對喬燃,喬燃說得對,季晴是寄勇敢又膽小,近情情怯!

一晚上季晴都在看手機,希望喬燃能打電話來,正好說一下自己要去災區的事情。

到晚上11點,喬燃還沒打電話了,季晴只好先上床睡覺。

上床又睡不著,12點多感覺手機閃了一下,果真是喬燃發了信息,說剛錄制完怕季晴睡了不打電話。

季晴急忙拿起手機,剛打了幾個字,想想還是不回信息了,回復了他肯定打電話來,嘆了口氣,心想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

閉上眼,眼里都是喬燃,是喬燃的笑,喬燃的眉,喬燃的眼……

季晴的人生里,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而且是非常強烈,不能抑制的心動。

第二天出發前季晴給喬燃發了信息,說了一星期后回來,喬燃中午才回復的信息,說讓季晴千萬注意安全,還有就是等有網絡有信號就給他發信息。

喬燃回復信息的時候,還發了一段自己的語音,是喬燃清唱的歌曲,唱的是那首老歌“茉莉花”。

在機場季晴又給媽媽打了電話,簡單說了下自己去災區可能一周聯系不上,方汐云叮囑半天要注意安全才掛了電話。

季晴和方汐云都沒想到,這個電話,居然成了母女兩訣別……

季晴和協合醫療救援小分隊的同事輾轉幾次,終于在晚上9點多到達救援地點。

這個叫查多的縣是青海的一個貧困縣,一直是地震多發地區。

這次震級達6.8,縣城樓房大部分都倒塌了,千人遇難,幾萬人的生活受到影響。

出發得匆忙,他們只帶了小部分醫療物質。

一路上季晴和同事都在根據現場發回來的情況和過往經驗,向院里申請物質,下午山路顛簸,大家也顧不上,一路在工作中度過。

季晴他們到了查多縣近郊,車就走不進去了,一路上倒塌的房屋阻礙了交通,雖然有武警在清理,但是通路估計也得到第二天了。

由于縣城醫院等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害,救助中心設在縣城的中心中學,醫療隊就一路背著醫療物質,一路打聽著往前走。

縣城損失不小,一路倒塌的樓房不少,還有些樓是歪著的。

季晴第一次到地震現場救援,雖然做了心里準備,看到現場殘垣斷壁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當地居民都害怕余震,三三兩兩的搭著簡易的帳篷,坐在一些空地上,大部分人都是雙眼空洞,或低聲哭泣,還有的似乎在低聲或大聲的咒罵。

面對災難,人力是那么的渺小,季晴深有感觸。

這次帶隊的是胡一刀,他有現場救援經驗,一邊指揮大家注意安全,一邊找在空地里臨時休息的當地人問路。

一路坎坷,終于到了中心中學,這是一個比較新的中學,而且高樓層不多,所以在地震期間毀壞的不多。

學校教室和辦公室臨時改成醫療室和病房,躺著部分傷員,當地醫療人員有限,正穿梭往來積極搶救。

學校有個近400米的球場,大部分得到簡單的救治后在球場的簡易帳篷里休息。

有些輕傷和大部分群眾在單薄的帳篷里,就拿塊塑料布或者臨時撿來的報紙,席地而坐。

西北的冬天很冷,有些帳篷外,大家用撿來的柴火生火烤火,有老人、有小孩、有女人、有男人,大家把能穿的能披的御寒物料都裹到了身上……

季晴看在眼里,難免心緒難平,但是盡量的讓自己保持鎮定。

老劉說過,好的醫生在事故面前,不是感慨不是悲憫,是保持冷靜和鎮定,才能保證醫療和救護客觀科學。

現場醫療條件有限,人手有限,大一點的手術都沒法開展或進展緩慢。

季晴他們一行12個人到達后,顧不上修整,都迅速的進入急救中,一忙就是一夜。

一晚上,季晴他們不知道給多少人輸血、縫針、正骨、開刀……

第二天上午,基本上所有的傷者都得到治療和照顧后,他們一行人和其他地方趕來支援的醫療團隊交接換班,才匆匆在臨時地點休息了一會。

季晴的眼睛不僅滿是血絲紅紅的,連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是泛紅的,眼睛看了一晚上血跡、傷口,出現了視覺錯誤。

就這樣合衣躺在教室的椅子上,季晴居然也昏睡了3個小時!當人體累到了極度,可能站著都能睡著。

在查多縣的每一天都過得又緊張又忙碌,沒有網絡沒有信號,這也是預料中的事情,季晴和喬燃也沒有聯系,每天安心工作,工作累了,就聽聽喬燃的歌,每天晨昏顛倒的忙,很快就過去了一周。

協合的醫療團隊在青海支援1周后,12月4日下午,季晴一行人準備返回BJ。

離開災區到了有信號的地方,季晴看到喬燃斷斷續續給她發了8條信息,幾乎每天一條,主要是一些問候和注意安全的叮囑,簡單又貼心。

路蕭也發了一條信息給季晴,是張截圖。

這是喬燃發的11月29日的微博截屏,微博里喬燃發了一張圖片。

圖片上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牽手在雪地上跑。

小女孩戴著白色的絨帽,粉色的大衣,劉海濃密長發飛揚,可愛又漂亮,有點微胖的小男孩戴著黑邊眼鏡,穿著淺藍格子的大衣,蠢萌蠢萌的,文字是:2020年的初雪,記得要許愿哦!心想事成!

路蕭除了圖片還有一句話,11月29日發生了什么?

季晴想起來那天自己確實戴了一頂白色的絨帽,但是自己是把頭發編成斜辮子放在胸前,也沒有劉海,圖片上的小男孩除了戴的眼鏡外,完全不像喬燃……

喬燃是近視,除了拍戲和出鏡戴隱形外,私下偶爾戴眼鏡。

季晴去微博上看了大家的評論,沒有人把圖片聯想到喬燃自己,大家的留言都是:

“我今天會記得許愿的,謝謝喬燃哥哥”

“喬燃哥哥也要記得許愿哦……”

“雪好大,哥哥注意身體!”

季晴覺得路蕭真是戲精,就簡單回復說自己在災區,回去聯系。

在西寧轉機的時候,季晴卻接到了喬媽媽的一通電話,方汐云在下班路上出了車禍……

季晴緊急改簽飛回成都。

盡管喬媽媽在電話里努力鎮定,但當她跟季晴說人在搶救室,季晴就慌得不得了,她知道搶救室意味著什么。

季晴從小到大,都是個穩重安靜的性子,聽到這個消息后手抖得拿不穩登機牌,拿了三次才拿穩。

季晴坐在飛機上,雖然累了好幾天,眼睛都直打架,但是完全睡不著。

季晴為了靜下心,扭頭看著窗外——

夜空里的云朵一朵一朵都是灰色的黑色的,仿若一團團的黑影向著飛機也向著季晴壓過來,季晴頓覺感覺喘不過氣來,趕緊回過頭閉上眼睛,什么也不敢看,心里不斷提醒自己要鎮定,媽媽一定會沒事的。

雖然西寧飛成都只有1個半小時,但是季晴感覺飛了一個世紀,漫長到窒息。

到了成都雙流機場,喬爸爸來接的季晴,喬爸爸載上季晴一路飛馳到了成都人民醫院,但是還是晚了一步,方汐云在季晴趕來前10分鐘停止了呼吸。

歲月山河,世事無常,生離死別,就在一瞬間。

季晴在BJ出發前給媽媽打的那通電話,竟然成了母女兩的最后的通話

季晴在喬媽媽的陪伴下在搶救室看了媽媽最后一眼,季晴拉著媽媽冰涼的手,不敢相信這一切,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等季晴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睜開眼看到守在一旁的喬媽媽,季晴第一句話是:

“林阿姨,我想再看看我媽媽——”喬媽媽哭腫了雙眼,點點頭,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季晴站在醫院的停尸房,撫摸著媽媽蒼白冰涼的臉,季晴才相信媽媽真的走了。

從此之后,這個世界真的就只有她一個人了,她感到從來沒有的虛弱和冷,透入心徹的冷,冷到仿若骨肉相離,肝膽俱裂。

方汐云走得匆忙,一句話都沒有留下來,喬叔叔喬阿姨征得季晴同意后,按當地習慣處理了方汐云的后事,一切從簡。

從出事當天下飛機到第三天方汐云骨灰下葬,季晴一直都懂事而冷靜,只是在沒有人的時候才悄悄的無聲的掉眼淚,在喬叔叔和林阿姨的幫助下,把媽媽的后事處理得簡單得體。

葬禮上,方汐云生前的同事、朋友、姐妹來了很多,季晴給每一個人都鞠躬,但是幾乎都沒說話,喬媽媽一直在后面摟著她,她看上去蒼白而脆弱,讓人憐惜不已。

從陵園回來,季晴靜靜的坐在家里的客廳里,或者是蜷在沙發上,沉默得可怕。

喬阿姨本來想讓季晴去他們家,但是季晴不同意,說很久沒在家里了,想要在家里,她和喬爸爸只好留下來陪季晴。

季晴坐在自己家里,看到每一件東西,都會想起媽媽。

那張吃飯的餐桌,在客廳里略顯大,是季晴考上大學的時候換的,因為林阿姨喬叔叔等朋友要來祝賀,方媽媽覺得以前的桌子太小,一定要換一個大的。

季晴想起方汐云坐在椅子上,一邊擦桌子,一邊笑吟吟的說:“以后你帶男朋友回家吃飯,咱們原來的小圓桌太小了,也得換,就早點換吧。”

季晴當時撇撇嘴,心里想著還不知道哪一天呢,沒想到媽媽真的沒有等到這一天。

看到五斗柜上老式的鬧鐘,季晴就想起這個鬧鐘是她剛上學的時候,媽媽為了給她看時間特意買的。

為了方便季晴,特意買了有數字的鬧鐘,鬧鐘里有一只鐵皮小雞,到了整點就會動一動。

因為這只小雞,季晴特別喜歡這個鬧鐘,不光把它看做鬧鐘,也當是個玩具,因為經常拿著鬧鐘玩,還被媽媽說過幾次,說她那么多玩具不玩,偏偏喜歡這個鬧鐘,小小的季晴說:“我就是喜歡這只小雞,因為它會跳舞啊!”……

這個家里每一件東西,都是滿滿的媽媽的回憶。

這些事情季晴原來都仿若不記得,但是現在就莫名的都想了起來。

季晴想到這些,不止是酸楚,更是內疚,媽媽有好多希望,都是關于季晴的,但是生前都沒有看到……

喬燃是第四天凌晨飛回成都的,他調整了行程,推掉了一個頒獎典禮,才擠出一天時間回來拜祭方阿姨。

喬燃走進季晴家的時候,是12月8日的清晨6點。

成都煙雨蒙蒙,屋里的光線很暗。

季晴蜷在客廳的沙發上,她很早就醒來,說要在客廳坐坐,蜷縮在沙發上,一會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些天她一直嚷嚷著冷,蓋了兩床厚厚的被子,看著也只有小小的一小團,季晴本來就瘦,現在更是瘦得仿若薄薄一片。

“燃燃——”,去機場接喬燃的喬爸爸打開門,喬媽媽先迎了出來,眼圈也是黑黑的。

“媽媽,你還好吧?季晴怎么樣?她還是不吃東西嗎?”喬燃進屋后摟了摟媽媽,然后直接走到沙發旁邊,彎腰看著季晴,喬燃自己也是一臉疲倦,眼里滿是擔心和焦慮。

“不肯吃,每天我哄著騙著,才吃一點點。我想她要哭出來就好了,她回來后一直掉眼淚,但是一直沒哭出聲,哎——”

喬媽媽揉著眉心,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媽媽,今天我來陪季晴吧,你和爸爸回去休息一下,晚上你們再過來。”

喬燃看著爸爸媽媽都熬紅了眼,不忍心他們再待下去。

“這,你能行嗎?還是讓你媽媽留下來吧——”

喬爸爸看看剛下飛機的喬燃,又看看昏昏沉沉的季晴,可能覺得季晴是女孩,不是很方便也不是很放心。

“爸爸,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季晴的!”

“哎,我得回去看看你外婆,喬燃你回來了陪陪季晴也好,你們年輕人好好說說話,讓她要振作一點,日子還長。”

喬媽媽說著又抹了抹眼淚,她除了擔心外婆,想想這時候喬燃在季晴身邊可能更好一點。

等喬爸爸喬媽媽走了,喬燃就找了個小凳子,坐在季晴身邊,看季晴好像還沒醒,身子蜷成一團,就瞇著眼睛想休息一下。

“媽媽——冷——”季晴翻了個身,臉朝外,睡夢中囈語。

喬燃這才看到季晴的臉,她皮膚本來就白,現在幾乎白到透明,映襯得眉毛愈發漆黑,眼睛閉著成了兩道黑色的絨絨的曲線,睫毛簇簇,仿若輕輕一動,就會驚醒睜開。

下巴越發尖了,嘴唇沒有了原有的紅潤,只有微微的一點略帶蒼白的粉。

閉著眼眉的季晴,沒有了往日的鎮定、自信、從容,是那么的單薄、弱小,甚至無助。

喬燃看著這樣的季晴,感到略微陌生,又感到心痛。

他伸出手,想安慰她,保護她,痛惜她,但手伸到一半又縮回來,不知道怎么做。

睡夢中的季晴又往后縮了縮,被子掉了一半下來,喬燃站起來輕輕的傾下身子,伸手幫她把被子重新往里拉了拉。

“媽媽,好冷——”季晴好像是感覺到有人在身邊,伸手將喬燃的手拉住了,手上用了力,喬燃居然沒法輕易掙脫。

喬燃想掙脫又怕吵醒季晴,只好順勢坐到沙發邊上。可能感覺到喬燃身上的熱度,季晴像柚香一樣,放開喬燃的手,將身子順著頭往喬燃身上靠。

季晴臉色蒼白,可能夢到什么,雙眉蹙緊,纖長的睫毛顫了一下。

這一顫,顫到了喬燃心里,喬燃身不由己的伸開手將季晴的半個身子摟到懷里,小心翼翼的抱著季晴,讓她睡得安穩一點。

喬燃低下頭,看到季晴在睡夢中蒼白的臉,從去年年初跟季晴重逢后,他從來沒看到過這么羸弱的季晴。

雖然蓋著厚厚的杯子,季晴身上還是涼涼的,而且這兩天瘦了很多,喬燃覺得懷里的季晴又小又輕,單薄得像小時候的柚香一樣……

喬燃就這樣輕輕的抱著季晴,看著她鼻息微微起伏,睫毛偶爾抖落點點淚痕,只能輕輕幫她把眼淚擦拭。

世事無常,方阿姨就這么突然走了,以后季晴這世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喬燃真是又心疼又難過。

等過了不知多久,喬燃見季晴睡得很熟了,感覺到她身上熱了,整個人也安靜下來,才輕輕的把她放下來。

季晴這幾天一直似睡非睡,一直在做噩夢,夢到自己一個人在黑霧中走,或者是在黑森林里走……

一直一個人又黑又冷,她在找媽媽,但是媽媽仿若在躲她,一直在前面但是就是找不到。

直到剛才,季晴夢到自己到了一個有著陽光的地方,四周的陽光燦爛而溫暖,她終于看到了媽媽,媽媽回頭沖著她笑……

就在這時候,季晴突然醒了,猛的睜開眼,她看到天晴了,點點斑駁的陽光透過窗子撒到地板上。

“季晴,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季晴轉過頭,發現喬燃坐在自己身邊,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聲音又溫柔又溫暖。

“喬燃——你,怎么在這里?這是——”季晴揉揉眼睛,慢慢的坐了起來,突然驚醒不知道身在何處。

“季晴,你在自己家。我回來——看看方阿姨,我今天早上剛到,對不起,我來晚了!”

喬燃拿了一件外套給季晴披上,看到季晴微微發干的嘴唇,又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季晴可能真是渴了,喝了一大半杯水,人還是有點懵懂,但是感覺清醒了一點。

“謝謝你,喬燃!”

“季晴,我做了蓮子百合羹,我們一起喝一點好不好——”

喬燃蹲到季晴前面,盡量輕松的跟她說話。他從季晴醒來后就一直細心的照看著季晴,掂量著怎么說話,他擔心著、思量著、躊躇著,就怕自己那就話沒說對,刺激到季晴,再讓季晴難過。

“我不想吃,你吃吧!林阿姨和喬叔叔呢?”季晴還是不想吃東西。

“我爸爸媽媽回家了,外婆一個人在家他們回去看看,晚上就回來。”

“這幾天辛苦叔叔阿姨了——”

季晴想起自己這幾天混混僵僵的狀態,覺得很抱歉。

“季晴,你嘗嘗我做的,好不好,就嘗一口?”喬燃盛了一碗羹過來,舀了一勺放到季晴嘴邊。

“我不想吃——”

“就吃一口好不好——嗯?”

喬燃沒動,還是將勺放在季晴的嘴邊,尾音上挑,像哄一個小孩子,季晴愣了愣,張嘴喝了一口。

粥軟軟糯糯的,清甜可口,喬燃按季晴的做法原樣做的,連甜度都一樣。

季晴吃了一口,沒說話,睫毛突然垂了下去,可能餓了,自己拿過碗又吃了幾口。

喬燃心里不由松了口氣,仔細看季晴卻發現季晴邊喝著羹,眼淚卻像下墜的雨滴,連綿不斷的下落。

“季晴,季晴,你怎么了,你——”喬燃趕緊拿了紙巾過來,想說季晴你別哭了,又想起媽媽說的話,想著季晴現在可能需要大哭一場。

“媽媽之前有很多愿望,我總想著來日方長——誰知道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季晴哽咽著,終于哭出了聲……

喬燃沒說話,眼睛里也滿著眼淚,但是強忍著沒讓它們落下來。

他伸手把季晴摟在懷里,他有千言萬語,想安撫她寬慰她保護她痛惜她,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用手輕輕的拍著季晴的后背,給她溫暖,給她依靠。

季晴哭了很久,哭到眼睛紅腫,喉嚨沙啞,眼淚也不知落了多少,被子上衣服上都濕了一片。

喬燃沒有說話,就一直陪著季晴,輕輕的撫著她的背。

季晴一直是比較內斂沉靜的性格,大多時候都理智而獨立的,很少會釋放自己,哭一場,宣泄完情緒,季晴也清醒了很多。

下午,喬叔叔送喬燃和季晴去了一趟陵園。

正好是冬天,喬燃從頭蒙到腳,這次雖然行程來的突然,但是保密工作很嚴密,行程自始至終沒有收到干擾。

到了方汐云的墓前,喬燃摘下帽子和口罩,給方媽媽敬了一束鮮花,上了一炷香。

季晴只是靜靜的看著方汐云的照片,照片上的方汐云眼神安詳,笑容舒展。

要離開了,季晴才伸手摸了摸方汐云的墓碑,說了聲“媽媽,我走了,你好好的!”

季葳蕤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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