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抬手握住了她扇過來的手，蘇琬抽了抽，沒抽出來。

“我說，你們娘倆什么毛病，這么喜歡扇巴掌？”她用空著的那只手拿帕子擦了擦嘴，順便瞟了一眼初煙。

初煙被她看得一驚，頭低得更下了。

蘇琬恨鐵不成鋼地罵她：“初煙，你沒看到你娘我現在在被她欺負呢？”

初煙皺著眉，有些煩躁：“娘，我都說了你別和她作對，你怎么就”

話還沒說完又被蘇琬打斷了：“你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啊？還不快過來。”

初煙抿了抿唇，不情愿地站起來。

初夏冷眼看著她，忽然沒了興趣，將蘇琬往旁邊一推。

蘇琬被推得一個踉蹌，初煙趕緊扶住她：“娘，你沒事吧？”

蘇琬站穩后，瞪了她一眼，一把推開她，又指著初夏：“好啊你，剛回來就這樣，以后豈不是要把這個家都翻了？”

見初夏無動于衷，蘇琬咬了咬牙，出言刺激她：“到底是沒有娘的孩子，就是沒有教養。”

蘇琬原本是估摸著初夏會生氣的，最好再鬧起來，到時候傳出去一個毆打長輩的名聲，讓她去了王家也不好受。

可是初夏只是冷冷地瞟了她一眼，陰森森地開口：“怎么？你想下去和我娘說道說道？”

“你”，蘇琬指著她，氣得手都在抖。

初夏瞇了瞇眼，盯著她的手指。

蘇琬下意識把手收了回來，不知道怎么的，她居然覺得要是不收回手，下一秒初夏就是要把她的手指給掰斷了。

“怎么？不敢？我看你膽子挺大的，這么會欺負人，也不怕我娘午夜夢回來找你？”

蘇琬反應極大，嗓音尖利：“你瞎說什么呢？”

初夏面無表情地盯著她，蘇琬的眼珠子一直在轉，似乎是有些心虛。

初夏有了個猜測，試探著問道：“姨娘心虛什么呢？”

“誰，誰心虛了？”蘇琬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手，鎮定下來，“我又沒有做什么虧心事，心虛什么？倒是你，整日里提個死人，也不知道晦氣。”

“晦氣？”初夏反問，“你要是再說下去，我不介意讓這里更晦氣一點。”

蘇琬居然從她的話里聽出了殺意，卻又立馬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過一個小姑娘，能有什么大本事。

可是抬頭對上她的目光，蘇琬還是心驚了一下。

“還有事？”

“沒，沒了。”

初夏踢開椅子，往樓上走。

路過蘇琬的時候，蘇琬下意識給她讓了條路出來。

回了房間，初夏從箱子里翻出一個老舊的本子，從里頭拿出一張照片來。

黑白的照片，是她小時候，她娘帶著她一起去照的。

照片里的女人穿著旗袍，懷里抱著一個小孩，笑得溫婉又端莊。

初夏手指輕輕擦了一下照片上的灰塵，又把它夾回本子里。

她一直以為她娘是病死的，可是看樣子，好像還有隱情啊。

樓下，初煙低著頭不說話，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蘇琬恨恨地戳了戳她的額頭，拿了包出門去了。

初煙委屈巴巴地揉了揉額頭，看了看樓上。

初煙總覺得，初夏好像變了許多，上輩子的她明明只是個溫溫柔柔的大小姐，如果不是君衍罩著她，早就被蘇琬給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