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存的理智支使黎蕭摸到安朔腰間。
她隔著輕薄的春衫捻起一指甲軟肉,狠了狠心,直往地獄十八層里掐。
天皇老子也受不住那種疼。
那一指甲下去,安朔眼睛都瞪圓了,回手拔下螃蟹鉗子,死死攥住。
“我真該捆了你的爪子。”
他輕罵。
“我才該拔了你的舌頭!”
她恨道。
“那不如試試?”
說話之間,她兩手都已被安朔擒住,反挽在后。
女子手腕細巧,合并握住也不是什么難事兒――至少對少將軍而言不是。
而后,黎蕭便親眼目睹那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
那混蛋先摸了摸頭頂,發現今日帶得是冠簪之后,便把腰帶解了。
他把、腰帶解、解了……
“今日若不把你收拾服帖,來日便更不好管教了。”
安朔果然有種,玄色絹紗纏了三圈還有剩余,他索性將黎蕭按在榻上,雙手舉過頭頂,干脆利落地箍死了她的手,把人綁在榻邊的書桌腿上。
“你你你……你冷靜些!你這樣是不對的!你會后悔的!你給我起來!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妮子奮力掙扎,那桌子腿兒竟只是微微晃動,材質好生結實!
“問你的話,總不肯好好回答,非逼我動真格的才能乖。”
安朔居高臨下,仿佛一匹不太餓的狼將獵物按在爪下,好整以暇地看著那小東西驚慌掙扎,可其實,他已經餓了快三個多月。
素日些許零星碎肉,并不能使他真正滿足。這會兒美餐就在爪下,只恨不能盡情享用一回。無奈,他現在的處境,就像一匹失勢的頭狼。
周圍群狼環伺,盯著他的眼睛不少,盯著他爪下那小東西的眼睛也不少。
這會兒時機尚未成熟,若是貿然下爪,搞不好被群狼咬死于進食之際;即便沒被咬死,那小東西也可能趁他同狼群廝殺之際逃之夭夭。
她有這本事。
安朔并不懷疑。
對于女人,他要么先把馴服,收拾完危險后慢慢享用;要么把危險收拾之后,再慢慢馴服。
前世,他選擇了后者,結果他的獵物同別人跑了不說,臨走前還撓了他一爪子。
這輩子,他不想再看到那樣的結局了。
踏上的女子折騰不休,突然又往他小腹上踹了一腳。
他回過神來看著榻上人兒,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
很難想象,那種痞壞痞壞的笑意,會出現在一個自幼家教嚴苛,成人后立身嚴正的人臉上。
“‘君子動口不動手’?夫人喜歡君子,為夫如你所愿。”
“唔……滾可愛(開)……唔嗯粗了(我錯了)……”
妮子終于肯認錯,但是有些晚了。
安朔放開攻勢侵占,只直吻得她音節破碎,字句不成。
——這時候服軟已是無用功。
黎蕭“凄涼”地想著。
窗外藍天白云,晴空萬里。明媚的陽光落入房內,刺得人眼熱生淚。
堵在胸口的委屈都從眼角滿溢出來。
淚水便順著眼角滑到安朔手心里。那人心底才燃起的火苗就被這兩行清淚澆滅了,胸中更是塞了團棉花似的,憋得難受。
他明白,這種情緒叫作“嫉妒”。
“說。誰?”
男人俯在她耳邊,用盡最后一點兒耐心,氣息滾燙,聲音微啞。
意識到危險的黎蕭,終于也不管再有隱瞞。
“樓……樓泱。”
她的聲音細如蚊語,然而道出真相這件事,仿佛并沒使眼前的困境緩解多少。
耳邊,安朔的呼吸聲有些紊亂,不難聽出他在刻意地壓制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