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蘇暖和各個部門的主管領導都照過面了,白寒讓她擔任設計總監的職位實在是讓她心虛得很,在這些老人兒面前蘇暖都不敢多發言論,就怕說錯什么暴露了自己。
蘇暖才來魂渡,對公司的情況都還不了解,所以她拜托鳩羽找了些以前的裝修圖紙進行分析學習。
“不愧是大公司,竟然能把一個小戶型裝潢出高大上的感覺,把空間利用的這么巧妙。配置的家具也很別出心裁,獨特、時尚而且實用。”蘇暖連看了幾套圖紙,不住的點頭稱妙。
“蘇總監”
“請進”
夏曉夕從外面走了進來。
“蘇總監,張阿婆他們已經出發了”
“曉夕,我們下去等他們吧!”
“現在嗎?”
“我們和張阿婆約的是下午三點約談,張阿婆應該是坐張阿婆孫子朋友的車過來,他們開車從南城過來大概需要20分鐘。我們可以早一點下去準備。”
“好,那我現在去整理一下資料”
“恩”
蘇暖心里有點小激動,以前雖然跟著何設計師約談過很多客戶,但從來沒有獨自面對過客戶,所以這次約談她做了很多功課。
和張阿婆約談的地點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里,蘇暖和夏曉夕坐在上午定好的位置上整理資料,蘇暖一再向夏曉夕詢問要注意的事項。曉夕安撫蘇暖說張阿婆很和藹,讓她不要緊張。
其實蘇暖也不是緊張,就是有點興奮。她埋頭一遍一遍的看著資料,確定爛熟于心后蘇暖拿起桌上的手機看時間,14:30,他們差不多快到了。
蘇暖在看資料的這段時間忽略了一旁的夏曉夕,蘇暖正準備找她聊聊天,卻發現她表情嚴肅,墨鏡下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口。
蘇暖隨著曉夕注視的方向看過去,頓時她的背就僵住不能動了,雙眼瞪著門口處的天花板,呼吸開始急促。
天花板上一條條黑色的線正在往門口處聚攏,然后匯集成一團黑色的大球,大球垂掛在天花板上,那顆黑球還像一顆心臟一樣在跳動,而且體積越積越大。
黑線完全收攏進了黑球體內,最后就只剩下一條黑線把黑球懸掛在天花板上。
黑球的體型已經有一人多高了,可是周圍的人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它。黑球開始緩緩轉動,粘在天花板上的那條黑線變得越來越細,突然一下黑球落到了地面上,慢慢的化成一個黑色人形。
蘇暖打了個激靈,倒吸了一口冷氣。
黑色人形睜開一雙發著紅光的眼睛,在咖啡廳里搜尋,當黑色人形的目光掃視到她們這邊是,一只手突然捂住了蘇暖的雙眼。
被手遮住眼睛后,蘇暖沒有先前那么恐懼了,雖然看不見但她還是能感覺到有一股寒意在向自己靠攏,這股陰寒的氣息越來越近,蘇暖手臂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一股更加寒冽的氣息朝撲面而來,掀起了她鬢角的頭發,蘇暖緊咬著牙,不敢說話也不敢動。
過了一會兒捂著蘇暖雙眼的手拿開了,一時無法適應外面的光線,她又閉了一會兒眼才緩緩睜開。
蘇暖小心翼翼的觀察咖啡廳里的狀況,身體還在微微的發著抖,夏曉夕把咖啡遞到蘇暖手上。
蘇暖接過咖啡喝了一大口,略微苦澀的味道讓她的心情緒平復了不少。
“剛...剛才那是什么?”蘇暖轉過頭問夏曉夕。
夏曉夕正準備開口,卻被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
“請問你是魂渡的蘇總嗎?”說話的是位大概二十七、八的男人,長相俊郎,裝扮得體,給人一種干凈舒適的感覺。
“你好,我是蘇暖”蘇暖站起來禮貌的伸出手和男人握手。
“你好,我叫梁池是張婆婆孫子的朋友,張婆婆來不了,所以今天就我一個人來談了”
“好,請坐。”
“上次張婆婆已經和夏小姐說過要求了,這次主要是談什么呢?”
“圖紙我們已經繪制出來了,您先看一下,要是有不合適的地方我們再商議。”
蘇暖從文件夾里抽出圖紙帶給梁池,梁池接過圖紙后認真的翻看起來,他每翻一頁蘇暖的心都會揪一下,怕他會對自己的設計不滿意。
“不愧是魂渡,我對這設計很滿意,相信張婆婆也一定很喜歡,就按圖紙上的來裝吧”
“真的沒有要修改的地方嗎?”
“沒有,這樣設計很棒”
聽梁池這么一說,蘇暖的成就感瞬間爆棚,夏曉夕側頭看蘇暖還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她從文件夾里抽出兩份合同遞給梁池。
“梁先生,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麻煩您把合同簽一下”
“好”
夏曉夕用手肘輕輕的推了蘇暖一下,蘇暖才從剛才的陶醉中清醒過來,夏曉夕取下掛在文件夾上的筆遞給梁池,梁池接過合同和筆后直接在客戶簽名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您不看一下合同內容嗎?”
“呵!我相信你”梁池抬起頭對著蘇暖淺笑,他臉上露出了兩個酒窩,他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
“剛才合同上說需要交五萬塊的定金是嗎?”
“恩,對”
“我要用什么方法轉給你們呢?”
蘇暖瞬間就呆住了,這幾天她光顧著研究設計了,完全忽略了定金付款這點,所以她只能轉頭向夏曉夕求助了。
“合同里有寫公司的賬戶號碼,您用銀行卡、微信、支付寶轉賬都可以。”
“好”
梁池再次翻開合同,認真的將合同上的賬戶號碼輸在手機里,梁池付完賬后沒一會兒夏曉夕的手機就響了。是財務打給夏曉夕的,掛掉電話后夏曉夕告訴梁池錢已經到賬了。
“我想請問一下,什么時候開始裝修呢?”
“隨時都可以,只是有些戶主會算定入場的日子,如果您對這方面有講究的話,入場時間我們是可以配合您的”
“嗯~入場的話定在下周方便嗎?昨天張婆婆扭到了腳,家里的東西還沒來的及搬,正好趁這個周末把里面的東西都搬出來。”
“張阿婆的腳嚴重嗎?”一旁的夏曉夕急忙問。
“沒有傷到骨頭,修養幾天就能好”
“要不明天我門去看看張阿婆?”看夏曉夕這么擔心,蘇暖提出了這個意見。
“好”夏曉夕點了點頭。
“那張阿婆搬出去后要住在哪里呢?”蘇暖問梁池。
“暫時就住在我那里,反正我那兒也是一個人住,張婆婆搬過去我也能熱鬧一些。”
“張阿婆的孫子可真是交了個好朋友”
“哪里?我和郭陽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張婆婆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也一直把張婆婆當自己的親人,照顧張婆婆是應該的。”
梁池的性格和他正派的外表完全不同,他很風趣也很幽默,三人聊得很投機。
后來梁池接了一個電話,說是工作上出了點事要趕回去處理,這才結束了這次約談。
和梁池聊了很多有趣的話題,整體來說今天算是順利的一天。蘇暖努力不讓自己想起那個黑色人形的事情,可是她還是做噩夢了,夢里又將在咖啡店見到黑球的場景重新演繹了一遍。
半夜,蘇暖被這個夢驚醒了,窗外隨風擺動的樹枝像是一只張牙舞爪的怪物。她瑟縮在床頭,將頭埋在膝蓋里,不敢看不敢聽也不敢想,就這么熬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