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以后,方矢順勢又一骨鞭抽向食唾鬼,這一鞭打在了食唾鬼的膝蓋上,方矢收回骨鞭進(jìn)行第三次攻擊,可第三鞭并沒有打在食唾鬼身上,而是落在了它的手里。
食唾鬼拽著骨鞭的那頭,方矢根本無法抽回骨鞭,就在這時食唾鬼的另一只手向方矢揮了過來。
“小心!”
話音落下,方矢看到了食唾鬼向他襲來的大掌,可是已經(jīng)晚了,方矢已經(jīng)無法躲開。方矢被這一掌重重的打到在道壁上,道壁被方矢撞出了好幾道裂痕。
方矢癱軟在地上,蘇暖沖到方矢身邊扶起他,不停的叫他的名字,可是他并沒有回應(yīng)。蘇暖發(fā)現(xiàn)了手上的血跡,原來是方矢的頭在流血。
蘇暖仰頭看向食唾鬼,它雙手撕扯著骨鞭,似有種不將骨鞭毀掉誓不罷休的架勢。蘇暖趁著這個機(jī)會,將方矢背了起來。還好方矢不是胖子,要是再重一點她可就背不動了。
沒走多遠(yuǎn),蘇暖就聽到身后傳來東西斷裂的聲音,應(yīng)該是食唾鬼折斷了骨鞭,隨后蘇暖又聽到朝他們逼近的腳步聲。
蘇暖深吸一口氣,加快了腳步朝方矢剛才指的出口跑,轉(zhuǎn)過一個彎道之后蘇暖終于看到了那個出口,可這個時候食唾鬼已經(jīng)追上來了。
跑了不一會兒蘇暖的腿突然抽起筋來,蘇暖懊惱,怪自己太久沒有運(yùn)動。
蘇暖的雙腿一直在打顫,挪動的每一步都很艱難,她咬著牙告訴自己不能停,出口就在眼前了。
上天總是這么愛作弄人,以往抽筋一兩分鐘后就會舒緩,這次偏偏越來越嚴(yán)重。終于蘇暖跌坐到了地上,無力的盯著頭上那塊半掩著的井蓋,原來外面已經(jīng)在下雨了,雨水從半掩的縫隙處落下來,打在她的臉上。
突然井蓋的縫隙處閃過一道光,隨之而來的是炸裂般的雷鳴聲。雷聲過后又聽到了一聲巨響,這次是從下水道里傳來的。
原來食唾鬼已經(jīng)追了上來,這條通道相對狹窄它進(jìn)不來,現(xiàn)在它正在往里撞。
這樣的情形讓蘇暖看到了希望,她立即按住了腿上正在抽筋的部位,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食唾鬼不要太快闖進(jìn)來。
很快蘇暖的腿已經(jīng)停止了抽筋,但是那股疼痛的感覺依舊存在,她再次背起方矢,拉住上去的梯子往上爬。
蘇暖剛登上第一節(jié)梯子就爬不動了,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將她往后拉一樣,回頭一看原來真的被拉住了。
食唾鬼伸著手臂,他食指那根黑色指甲比原先長了十倍,這根指甲現(xiàn)在正勾著方矢的褲子往回勾。
“喂!你害不害臊?竟然明目張膽的的扒男人的褲子。”蘇暖一只手穩(wěn)住背上的方矢,另一只手抓著鐵桿,無論她松掉哪一只手,她和方矢很快就會被食唾鬼拽出通道。目前蘇暖還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這么僵在原地。
又一道強(qiáng)烈的光線閃過,蘇暖已經(jīng)迅速的閉上了眼,可光線還是造成了她的眼睛短暫失明,還沒等來接下來的雷鳴,蘇暖就聽到了刺啦一聲,是方矢的褲子被食唾鬼撕破了。
食唾鬼的指甲在往回縮,與此同時蘇暖和方矢從鐵梯上摔了下來。她迅速的翻身站起,再一次把方矢背到背上。
食唾鬼見蘇暖已經(jīng)爬完了鐵梯的一半,他不再伸手抓撓,而是把頭對著道口吼叫,頓時周圍劇烈的晃動起來。蘇暖死死地抓住鐵梯,鐵梯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正當(dāng)蘇暖在擔(dān)憂鐵梯會掉落時,方矢從她背上滑落了下去。
蘇暖跳下梯子,把方矢拖到角落里,這次蘇暖脫下了防水服把方矢緊緊地綁在了自己身上,這樣她也好騰出另一只手來。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雨水噼里啪啦的拍打在蘇暖臉上,讓她無法睜開眼睛。食唾鬼看他們就要爬出道口,它加大了音量,震動也比剛才劇烈了。在這樣的搖晃中蘇暖根本無法推開半掩著的井蓋,接連嘗試了好幾次,都因為重心不穩(wěn)失敗了。
“不要嚎啦!啊!”蘇暖的怒火也沖上了頭,轉(zhuǎn)過頭對著食唾鬼吼道。
蘇暖吼完后食唾鬼竟然閉嘴了,它瞪著蘇暖愣了幾秒,它回過神來后又張開嘴巴準(zhǔn)備嚎叫,蘇暖從腰間掏出網(wǎng)槍,對準(zhǔn)食唾鬼的臉打了一槍。
網(wǎng)子套住了食唾鬼的頭,讓它暫時發(fā)不出聲音。食唾鬼正揮舞著雙手粗暴的撕扯著網(wǎng)子,蘇暖趁這個機(jī)會推開了井蓋。
蘇暖拖著方矢鉆出了下水道,她用最后的力氣把井蓋封住。大地又開始顫動了,蘇暖聽到井蓋底下食唾鬼暴怒的嚎叫聲,但是這個聲音卻被淹沒在了雷聲里。
蘇暖癱倒在雨里,看著閃電在云層里穿梭,借著接踵而來的雷鳴聲,蘇暖嚎啕大哭起來。她不知道現(xiàn)在為什么要哭,是在宣泄死里逃生的情緒,還是這些日子憋悶在心里的恐懼?
雷聲停止了,蘇暖也止住了淚水。
下著暴雨的深夜,街道上空空如也,宛如一座空城。
蘇暖攙扶著方矢坐到了公交站臺前,道路兩邊有好幾家商鋪的招牌落到地上,被砸成了碎片,也不知道這是暴雨造成的,還是食唾鬼引發(fā)的震動造成的。
蘇暖把方矢平放在站臺的座位上,讓他枕在自己的腿上。他傷口處的血已經(jīng)凝固了,在下水道那么臟的地方受傷,是很容易感染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處理方矢頭上的傷。
蘇暖想起了方矢的乾坤袋,不知道他有沒有在里面準(zhǔn)備藥物之類的東西。蘇暖扯下他腰間的乾坤袋,伸手往里掏,沒想到袋子里面的空間很大完全摸不到邊際。
蘇暖在腦海里想著繃帶繃帶,突然手里就多了一個東西,蘇暖掏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卷棉線。她接連試了好多次,腳邊已經(jīng)堆滿了沒用的東西,大概又花了一個多小時,蘇暖才終于把處理傷口的東西收齊。
剪掉多余的繃帶后,方矢慢慢的蘇醒過來。
“你終于醒了”
方矢捂著受傷的地方,緩緩坐了起來。
“嘖!我這是怎么了?”
“你剛剛被食唾鬼打傷了,我...”
“對了!食唾鬼呢?”方矢突然激動的抓住了蘇暖的胳膊。
“我們逃出來的時候,它還在下水道里”
“不好”
“怎么了?”
“它被我打傷,一定會再去吸食人類的靈魂療傷,我們必須馬上找到它”
“我們根本不知道它在哪里呀”
“放心,骨鞭會帶我找到它的”
“骨鞭?可是你的骨鞭已經(jīng)被食唾鬼毀了呀”
“它身上帶著骨鞭的傷,只要傷口沒有愈合,我就能感應(yīng)到它的存來”
“你都受傷了...還能對付食唾鬼嗎?”
“剛才只是我輕敵了,這次找到它小爺我一定要一雪前恥,打它個屁滾尿流。”
“可是......”
“快走吧!一會兒過去晚了,食唾鬼手里可就又多了一條人命”
“誒!”蘇暖拉住了方矢。
“怎么了?”
“我覺得你應(yīng)該先換一身衣服”
方矢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立即捂住了他那條有海綿寶寶圖案的黃色大褲衩,然后仰起頭委屈吧啦的看著蘇暖。
“你對我做了什么?你可要對我負(fù)責(zé)!”
“這可不是我做的,你要找人負(fù)責(zé)也得找食唾鬼啊”
“什么?那家伙對我做了什么?”方矢的五官擰在一起,蘇暖已經(jīng)無法判斷他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
“快走吧!一會兒過去晚了,食唾鬼手里可就又多了一條人命”蘇暖把他剛剛說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好吧”方矢癟了癟嘴,蘇暖把乾坤袋遞給他,他從里面掏出一條褲子和一件外套套在身上,接著他打了一個響指,二人就消失在了公交站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