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高臨下的盤問道：“這次干什么來了？”

只需一句，就能讓程硯回到那段被欺壓的十分苦逼的歲月。

他笑瞇瞇的答道：“散財。”

兩個字聽的她一陣肉疼，她巴巴的瞅著他：“正好，你散財我缺財，不能先緊著自己人來嗎？”

他答道：“自然是緊著自己人先來。”他還特地咬重了自己人這三個字。

這么多年真是一點沒變。

他反手變出塊金子，遞到她手里，哄道：“若真怕我多給了別人，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因這一句話，萬家的小姑娘，隔日便收拾了行囊，和爹娘告了別，與他上路了。

臨上路，娘給了萬念五百兩金子，說路上別屈了自己，兩人抱頭痛哭，萬念嫌這山高路遠五百兩金子太沉，忍痛將只留了五十兩金子，現在她還頂著兩個見不得人的腫眼泡。

萬念用他的白玉骨扇遮陽，順帶再遮遮自己的眼睛，躺在自己的小灰毛驢拉的小車板上悠哉悠哉的。

程硯將那包袱背在肩上，依舊氣宇軒昂，一襲白衣，襯的人越發出塵。

萬念財迷屬性暴露，“程硯，我護你一路，可有什么好處。”

程硯看了一眼她，認真道：“我若無損分毫，余生都是你的。”

萬念別過臉去，但耳尖悄悄紅了，嘴上卻直接嫌棄道:“嘁，誰稀罕你的余生。”

程硯彎唇，笑而不語。

萬念是妖，法術雖不精修，但小打小鬧的也勉強夠用。

兩人出了上京城，找了個客棧歇了歇腳，便驢不停蹄的走了一天，青蔥濃綠的葉子將驕人的陽光遮了個七七八八，微風吹著，愜意得很。

程硯打量了一下周圍，“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雖然沒碧江，其他的景兒可是一應俱全。”

萬念費力的理解了一下他剛才那句詩，什么…燃？算了，她理解無能。

小灰毛驢被萬念壓得氣喘吁吁，她雖然纖瘦，但是小灰還小，再加上也沒走過這么遠。不管她怎么揮小皮鞭，小灰就是不肯往前一步。

萬念直接翻身下來，伸了個腰，將手備在身后，大刀闊斧的往前走。

程硯牽著驢，背著包袱，萬念在前面沾花惹草，蹦蹦跳跳，一路也沒個消停的時候。

太陽越發的驕熱，萬念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看著滿山的綠色，眼花心煩。這人煙荒蕪，進這青城山三個時辰了，連個客棧都沒有，更別提吃的了。

后悔沒從昨天那個客棧帶著點干糧，餓的她眼冒金星，要是現在能拿她身上所有的金子換一碗稀粥她都愿意。若真要餓死在這兒，知道她沒了的也就程硯了。

萬念十分后悔的跟他出來，揮了揮手將腦袋上的星星趕跑，嗓音嬌軟，“程硯，你能吃嗎？”

之所以沒問他有沒有吃的，是因為萬念知道他全身上下除了那套衣服，就剩那裝金子的包袱了。

他打趣道：“你可以試試，說不定味道不錯呢。”

萬念傻呵呵的湊過來，想著從哪下口。

程硯露出狡猾狐貍般的笑容，直接親了上去，萬念猝不及防被他敲開了牙關，被動的接受，他攬著萬念的腰，水果糖絲絲甜甜的口感在口腔里彌漫。

程硯：“阿念，甜嗎？”

萬念怒：“程硯，你偷偷藏糖居然不告訴我！”

程硯舉手任她搜身。這個混蛋居然拿水果糖勾引她！很明顯她抓錯重點了。

正在她越走越偏的時候，一只雞從路上跑了過來。萬念的注意力瞬間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