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一服下百毒丹之后,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解了費勿在他身上下的毒。天宮一階的功法猶如奔騰的河水在一瞬間便沖開了體內的奇經八脈。
他坐起來,看著躺在身邊因為體力耗盡而陷入昏迷的詩舞,心中都是感激。如果只有自己因為小瞧對手而著了道的話,那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葉詩舞手臂上和腿上的衣服早已在向著解藥匍匐前進的時候與地面摩擦而破碎,露出了已經被磨去一層皮的手臂大腿和膝蓋,鮮血涔涔。
李初一脫下身上的袍子,蓋在葉詩舞的身上,將她粘在臉上額上的頭發輕輕撥到耳邊,說道:“詩舞,你只管在這里好好休息,沒有人會來打擾你!接下來,輪到我來拼命了!”
李初一用右手捂住了右眼,這時,從他的左眼射出了一道光。在光里面,是赤宮殿前的牌匾。
李初一伸手握住釘在牌匾左右兩邊的劍,道:“干將莫邪,是時候出山了!”
李初一的衣服和頭發開始亂舞,額上爆出青筋,干將莫邪通過他的雙手吸收功法。
覆蓋在干將莫邪上厚厚的積塵從劍柄處開始分分墜落,出現了裂痕。從裂痕處,左邊的劍射出了赤紅色的光,而右邊的劍射出了天青色的光。
劍身開始劇烈震動,李初一雙手用盡全力來把持住這兩把劍。牌匾因為劇烈的震動已經掉在地上摔成幾塊,整座赤宮殿也因為干將莫邪而開始搖晃。
“出來吧!”
李初一雙目閃著紅光,頸上血管肉眼可見,一聲怒吼,才把干將莫邪從赤宮殿上拔出來。
他左手握住赤紅色的干將,霸道厚重,右手握住天青色的莫邪,秀氣輕巧,劍氣不斷地從劍身上蒸騰出來,劍身不停地抖動,它們很興奮!
“干將莫邪,自從師父將你們作為釘子釘在赤宮殿的大門上之后,一百年來就再也沒出過鞘。今天,我帶著你們重新出鞘,蕩平他丫的蒼狼門。”
干將莫邪似乎聽懂了李初一的話,劍身抖動得更加厲害。居然要讓李初一使上三分力才能將它們緊緊握在手中。
“是不是很興奮?我也很興奮!既然很興奮,那咱們就開始吧!”
李初一雙目燃燒著黑色的火焰,就連發絲與發絲之間都是閃爍著電絲。他將干將莫邪交叉舉過頭頂,全身涌動的功法形成的風由地而起,吹亂了他的發梢,吹得他的衣襟獵獵作響。赤紅色和天青色的兩股劍氣交叉匯融,急不可耐。
“破!”
李初一大喝一聲,雙劍交叉劈下,劍氣從劍身畫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那扇石門被劈成了四塊,輕輕一推,平滑地倒在地上。
負責看守地牢的蒼狼門弟子聞聲趕來,只看見手持雙劍的李初一就像是惡魔一樣站在地牢內,功法和劍氣如同烈焰包裹著全身,赤紅天青相互交融,雷電閃爍,殺氣騰騰。這些弟子一刻也不敢多留連爬帶滾地跑了。他們根本不敢直視李初一,生怕多看一眼,他們的性命就會交代在這里。
李初一雙劍舞動,赤紅色和天青色兩道劍氣如同游龍,在地牢內闖蕩。隨著一聲聲“砰!砰!砰”之后,地牢所有的石門全部被劈開,被關押在地牢的那些女子全都跑了出來,她們獲救了。同樣,即使她們知道是眼前這位手持雙劍的少俠救了她們,她們也不敢靠近,只能遠遠得磕頭感謝。
“你們替我照顧好這間牢房里面的女孩,我保你們平安!”
李初一說完這句話,熄滅了身上的黑火和雷電,大步朝前,離開了地牢。
李初一剛剛從地牢走上來,馮集立即關閉了地牢的大門。和昨晚一樣,狼獄堂內已經站滿了訓練有素的蒼狼門弟子,一手亮著彎刀,一手握住鎖鏈,將李初一圍住。
馮集坐在鋪著雪狼皮的新椅子上,手里轉著鐵球,自己的玄霸劍正插在他右手邊的位置,而刺陵劍則在左邊,似乎只過了一夜,玄霸和刺陵就易主似的。
而王延亮和費勿分立在馮集的左右兩邊。王延亮雙手背著腰,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費勿將彎刀握在手里,他的眼里有些驚訝。但那驚訝稍縱即逝,很快他的眼神便恢復了平靜,似乎李初一能夠從地牢里逃出來在他的預料之中。
馮集停住轉動手里的鐵球,看了一眼站在狼獄堂中央的李初一,說道:“真沒想到你居然能活著從地牢里出來!不過,也僅僅是困獸之斗罷了!”隨即轉向費勿,笑著說:“老費,看來的黑水毒鴉對這個小子沒什么效果啊!不是說可以將人麻痹三天嗎?”
“如果他強行運功沖破毒素封鎖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那樣自損八百了!”老費說道。
“就憑你一個人,還想活著走出蒼狼門?”王延亮說道。
李初一冷眼掃視了三人,嘴角一揚,說了一聲:“給你們一個機會,下跪磕頭求饒,或許我還能饒你們一條命,不然,小爺我今日血洗蒼狼門!”
李初一雙手揮動干將莫邪,劍氣化成的游龍穿梭于立在自己左右兩邊的蒼狼門弟子之間。一陣清脆的聲響過后,那些弟子手中的彎刀和鎖鏈全部斷成了幾截,無一幸免,然后紛紛掉落到地面,像是在為蒼狼門演奏最后的音樂。
馮集、費勿和王延亮的臉色終于凝重的起來。他們都存在疑問:“李初一的手里為什么還有劍?他的劍是哪里來的?那是什么劍?”
“磕頭?馮某這輩子只向強者磕頭,要馮某向你這樣的雜毛小子磕頭,除非你能將馮某打趴下!”
馮集再次轉動起手里的鐵球。王延亮和費勿一起往前走了幾步之后,王延亮率先發難。他躍起騰空,解開自己的腰帶一甩,數百根銀針從他的腰帶里面射出。
“雕蟲小技!”李初一冷哼一聲。
左手干將朝著銀針飛射而來的方向揮動,一道黑色的火焰從劍身破空而出,將所有的銀針都包裹在火焰之中,眨眼間便把銀針燒成了空氣,連渣都不剩。
“黑色的火焰?你不是風雷屬性嗎?”王延亮落在馮集面前,依舊是雙手背腰,只不過這次他沒有腰帶,他身上那件錦袍松松垮垮地掛在他的身上。
“風雷?誰告訴我只有風雷屬性了...”
李初一話音未落,他注意到就在剛才和王延亮交手的時候,費勿化作一灘黑水已經消失不見。
“哼!故技重施有用的話!修行之人為什么還要開發新的武技!”
風刃之舞---七段!
一道龍形的龍卷赫然出現,將正急飛過來的黑鴉全部都吞了進去。在龍卷之內,黑鴉變成了滴滴黑水,被龍卷重新鑄造成了一支箭,吐向了馮集。
馮集塊頭大,卻也很靈活,一個翻身便躲開了這只箭。
“太可怕了!簡直太可怕了!一個人怎么可能同時擁有三種屬性!”王延亮癱坐在地上,徹底放棄了反抗。
馮集和費勿見勢不對,已經開始向著大門處逃跑。馮集早就已經忘記了他剛才說的那句話,他這種敗類,連給強者磕頭都不配!
“跑?你們跑得了嗎?”
千鳥飛流---六段!
李初一將干將莫邪凌空一甩,兩把劍在半空飛速轉動,劍身攪動空氣發出了峰鳴,虹光一閃,兩把劍同時釘在了王延亮的腋下。劍沒有將王延亮刺穿,但他已經被李初一的變態氣勢嚇破膽而死了。
李初一將雙手張開,雙掌不停地閃爍著雷電,雷電聚集成了一個黑藍色的面,像是通往虛空之門。從這個黑藍色的面里竄出成百上千只藍白色的雷電鳥,嘶鳴,不停地嘶鳴。雷電鳥扇動這翅膀,聚集了整個狼獄堂。每只雷電鳥之間產生地雷電互相交織,形成了巨大的電網。
李初一一聲令下,所有的雷電鳥嘶鳴著撲向了馮集和費勿。
狼獄堂外,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慘叫聲,同時也有不少燒焦的氣味飄進了堂內。
“記住,這就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