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郗笑了，嘴角帶著如罌粟般危險致命的笑容：“你難道忘了嗎？”

雪姒很誠實地點頭：“忘了啥？”

顧璟郗剛要開口，突然眼神迷離，整個人突然平和下來，氣息變得軟綿綿的，看著雪姒時滿目澄澈，滿臉疑惑：“女……人？”

雪姒：“……”

002：“……”

雪姒：“璟郗。”

“嗯。”顧璟郗看著她，乖巧可愛。

雪姒：“……你剛剛說什么了你還記得嗎？”

顧璟郗滿臉疑惑：“我剛剛……什么都沒說啊？”

雪姒深吸一口氣，從兜里摸出一根煙：“呼。”

煙霧繚繞中，雪姒幽幽開口：“你剛剛說，你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為什么我就是不懂。”

002：“……”

顧璟郗嘴角抽了抽，溫和道：“剛剛……是他吧……”

“誰？”雪姒有點好奇。

顧璟郗溫和地笑了笑，眼里帶著些許的悲傷：“是我……也不是我。”

“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

“但是他不會害我。”

顧璟郗看向雪姒，眼里全是真誠：“你愿意幫我保密嗎？”

雪姒：“你說。”吃瓜。

“其實爸爸不喜歡我……是因為我有兩個人格。我不知道那個人格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出現(xiàn)的時候，我就像是在睡覺一樣。”

“那個人格似乎很不一樣……我曾經(jīng)無意間聽爸爸說，他知道很多東西……甚至……能預測未來……”

聽爸爸說？

難道之前顧野看出來他被鬼上身了？

難怪反派要弄死他。

顧璟郗一字一頓道：“他很悲傷。他充滿了負面情緒。我感受得到。”

“我想要救他，”顧璟郗抬頭看向雪姒，“不要傷害他，可以嗎？”

雪姒若有所思地吐了口煙圈，半晌，她道：“你知道他是什么東西嗎？”

顧璟郗愣了愣，道：“不知道。但是他做了什么極度遭我反感的事，就會刺激得我醒過來。”

雪姒：“不知道你就這么相信他？”

顧璟郗咬了咬唇，抬頭倔強地道：“我只知道，他很痛苦，我想救他。”

“我一定會聽你的話的，你可以答應(yīng)我?guī)蛶退麊幔俊鳖櫗Z郗看著她，眼里落滿了陽光，“我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雪姒震驚：“那你覺得我是誰？”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之前的白落落。他告訴過我。”

雪姒：“……”

她嘆了口氣，本以為顧璟郗被前世的靈魂上身了本來的靈魂應(yīng)該也沒了，誰知道他倆竟然能共存？

顧璟郗忽然下定決心，伸手拉住雪姒的袖子，要帶她去個地方。

雪姒跟著顧璟郗，踩著層層疊疊的樓梯，天花板的燈光搖搖欲墜。

他們來到一扇破舊的已經(jīng)生銹的門前，然后顧璟郗推開了大門。

入眼處，全是水漬和斑駁的血跡。

各式各樣的器具……各種各樣的尸體……而且不約而同的，都是女人的尸體。

“這原本也該是你的下場。”顧璟郗輕輕道，“這些人，都是我曾經(jīng)的‘母親’。”

“我父親為了做一個許嵐出來，不惜一切代價。所以‘他’殺了他。”顧璟郗平和地說著，就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我們是一樣的，都看過自己的父親變成一個瘋子，對無辜的人任意妄為。所以，我知道，他很痛苦。”

“人，不應(yīng)該被過去所束縛。他不需要因為這，就用自己的一生去治愈過去的時光。”顧璟郗整個人的氣質(zhì)平靜而又淡和，帶著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成熟，“他應(yīng)該學會并擁有一些更寶貴的東西。”

顧璟郗轉(zhuǎn)過頭，看向雪姒，眼底光芒破碎：“你，能明白嗎？”

良久，雪姒開口道：“顧璟郗，這個時候，你應(yīng)該說，聽明白了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