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正如姜丫丫所“預(yù)言”的那般，五隊不敵六隊，最終六隊取得比賽的勝利。

晚飯時間，溫愛佳三人去往食堂吃飯。

“同學，請問一下你是高二六班的嗎？”一位女士站在樓梯口問來往的人。

溫愛佳留意到她，覺得甚是熟悉：“那是……”

“顧新河的媽媽？”姜丫丫喊道。

“他是來找顧新河的吧。”龍年聽著她詢問路人。

姜丫丫的聲音吸引賀何琳走過來。

她注意到人群中的溫愛佳。

“同學，我記得你！你以前跟新河是一個班的。”賀何琳走過來，雙手輕輕握住溫愛佳的手。

溫愛佳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怔住，感受到她的手好幼滑，好溫暖，而且她的身上悠悠的散發(fā)著陣陣香氣。

“你好阿姨！”溫愛佳靦腆回應(yīng)。

“你知道顧新河在哪里嗎？”賀何琳面帶微笑。

“他沒在教室嗎？現(xiàn)在是午餐時間。”溫愛佳回答。

“他是不是吃午飯去了？”姜丫丫插話。

溫愛佳也不清楚。

“阿姨！”

這時，一個聲音從溫愛佳她們身后傳來。

是禾梨雪。

“新河剛?cè)ナ程昧耍規(guī)闳フ宜桑　焙汤嫜┩白邘撞剑θ菘赊涞恼驹谫R何琳面前。

“是嗎？那就麻煩你了！”賀何琳回復(fù)。

溫愛佳見有人帶她，便說：“那我們先走了，阿姨。”

“好，謝謝你啊！”賀何琳微笑致謝。

待她們下樓，姜丫丫拉住溫愛佳和龍年：“這個禾梨雪也太積極了吧？看見是顧新河的媽媽就往上湊！”

……

禾梨雪帶著賀何琳到了食堂。

“兒子！”賀何琳一眼就看到坐在位置上的顧新河。

顧新河一臉懵，同往常一樣，母親又是不請自來。

“新河，你媽媽來了！剛她在教學樓找你，我就帶她過來了。”禾梨雪知道他與母親有點矛盾，故而用微笑緩解場面的尷尬。

顧新河看了一眼賀何琳，表情平靜。

“兒子……”賀何琳穿過人群往里面走。

“等下。”顧新河蓋好飯盒，“我出來。”

“好的。”賀何琳欣喜兒子的主動。

“我給你把飯盒帶回教室吧。”禾梨雪伸出手來，準備接飯盒。

顧新河想說不用，卻轉(zhuǎn)念又想到帶著它外出不方便，于是將飯盒遞給她：“謝謝，你放我桌上就行。”

“不客氣！”禾梨雪雙手接過飯盒，“我們是同桌，我?guī)Щ厝ヒ卜奖悖　?/p>

“哦，原來你們是同桌啊！”賀何琳驚訝，“那就謝謝你了，小妹妹！”

“不客氣阿姨，我先去打飯了！”禾梨雪往出菜窗口走。

“走吧。”顧新河喚母親。

……

顧新河隨著她來到車上。

他注意到車上已沒有了往日的煙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甜香。他看了一眼車上不知何時掛上的平安符，確定是它發(fā)出來的香味。

“戒了。”賀何琳知道兒子不喜歡她抽煙。

“挺好的。”顧新河答。

“新河……”賀何琳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你就說。”顧新河中意開門見山。

“我跟你爸已經(jīng)商量好了……你高三就到江城去上學……我們在那邊給你找了學校，到時候畢業(yè)也可以選擇出國留學……”賀何琳說話的時候一直注意看兒子的面部表情。

顧新河這次沒有直接反駁，而是冷靜的看著母親。

“新河，媽媽知道你一直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但也希望你理解一下你父……你聶叔叔，有的時候人真的是沒有選擇。”賀何琳苦心解釋。

“媽。”顧新河突然叫了她一聲。

賀何琳詫異的看著兒子，要知道，這是她離開家以后到現(xiàn)在兒子第一次主動叫她媽。

“兒子。”賀何琳努力平復(fù)自己激動的心情后答應(yīng)道。

“其實我挺心疼我爸的。”顧新河的聲音變得低沉。

“嗯？”賀何琳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句話。

“現(xiàn)在家里就剩我和我爸兩個人，如果我走了，那就只有他一個人了。”顧新河說著停頓了一會兒，“你們組成新的家庭，為什么非得要帶上我？”

賀何琳被兒子的話問住。

“你們有沒有替我爸考慮過？”顧新河說著聲音變得哽咽。

“新河……媽媽知道你舍不得你爸，不過以后你雖然去了江城，但是也可以經(jīng)常回來看你爸。”賀何琳也知道不可能讓他徹底離開顧國慶。

“那能一樣嗎？”顧新河明白離開意味著什么，“這些年，你走了，你有沒有問過我爸過得怎么樣？你知道我爸是醫(yī)生，有時候工作特別忙，我要是學校沒有放假，他基本上都是住在醫(yī)院宿舍。爺爺奶奶又走了，現(xiàn)在只有我在家可以陪他說說話。你有了新的家庭，去追求你的幸福，可是誰又會管我爸幸不幸福呢？況且，我跟那個人根本不熟悉，他對于我來說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可是他是你的親生父親。”賀何琳一句話道出重點。

“親生父親？”顧新河冷笑，“事實是從我出生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出現(xiàn)過，反而是那個叫顧國慶的男人，在你懷孕的時候就娶了你，讓你生下孩子，給你照顧孩子，好好養(yǎng)大到現(xiàn)在！你怎么不說這個時候這位親生父親去哪里了呢？”

賀何琳瞧著兒子情緒開始激動，趕緊說軟話：“媽媽不是跟你說過嗎，他當時病了好長一段時間……”

“那后來呢？病好了之后呢？怎么沒有看見他的人影？！”顧新河無法接受母親的理由，他側(cè)過身去，不想再聽母親辯解。

“可……”說到這里，賀何琳也沒了繼續(xù)解釋的勇氣。

望著兒子的背影，她低頭沉默了。

賀何琳一直想給兒子一個真正的家，而聶正陽的回來讓她覺得自己有機會可以做到，可是她卻忘了，在孩子的心里，顧國慶才是真正意義上陪伴孩子長大的父親。如果沒有顧國慶的包容，她在那個年代就不可能那么順利的生下兒子，更不可能那么容易的就能出嫁，還有人幫她一起養(yǎng)大孩子……

可是聶正陽呢？他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