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里？”姜丫丫看著她，身上衣服沾著枯草葉，臉上帶著疲倦。

“我……”她的聲音哽咽。

“得了，你先跟我回去！”姜丫丫抓住她的手，“你知不知道，班主任找你都找瘋了！還有保安叔叔，都找了你一晚上！”

“我不是……故意的。”她的神情慌張，夾雜著一絲絲……恐懼？沒錯！就是恐懼！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好了嗎？”姜丫丫被她的話給氣到，“走！我?guī)慊厝ィ　?/p>

程小這次沒有接話，低著頭。

姜丫丫拉著她往前走，她沒有拒絕。

……

姜丫丫徑直往剛才和溫愛佳分開的地方走來。

此時的鄭曉劍正在陪著溫愛佳在湖邊小憩。

“昨晚……我和老河……”鄭曉劍猶豫了半天，還是準備跟溫愛佳坦白。

“我知道。”溫愛佳打斷他的話。

“你知道？你怎么會知道？”鄭曉劍很是詫異。

“聽別人說的。”溫愛佳看著他清澈的雙眸，多了一絲深邃，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下顎線，“你們怎么了？”在她的印象里，他們倆應該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搭檔，最好的兄弟。

鄭曉劍輕揚嘴角，無奈的笑了笑。

溫愛佳不知道他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會忽然之間產(chǎn)生矛盾，還打架。

“你還記得高一我們班的甘樂嗎？”鄭曉劍的神情突變嚴肅。

“甘樂？”溫愛佳不解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名字，“記得，她現(xiàn)在不是跟你一個班嗎？”

“她……媽媽跟我爸在一起……”鄭曉劍說著低下頭，右手食指不停撥弄石凳旁邊的黑麥草。

“怎么會？”她沒想到他會愿意主動將心中的難過告與她知，與她分享困惑，轉(zhuǎn)念聯(lián)想到上次在街上遇見他父親鄭耀祖的情形，“那你媽媽……”

“她……當然很難過，我知道她為了我一直都有所隱忍，為了保住家庭的完整，就算有時候我爸在外面……她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其實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會在她面前提起，不想她難過……這一次……他做得實在是過分……”鄭曉劍說著抬頭望向天空，長嘆一口氣。

“你媽媽挺不容易的……他實在不應該……”溫愛佳想安慰他。

“他沒在家住了。”鄭曉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溫愛佳，強顏歡笑。

“其實……顧新河跟我說了一點關于你父母……”溫愛佳了解他的心情，也想著他需要朋友的關心和鼓勵，“他很關心你。”

“我不需要他關心。”鄭曉劍一口否決。

“你們一直是最好的兄弟，不應該因為一點小矛盾就……”雖然她并不知道他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小矛盾？”鄭曉劍腦海里又出現(xiàn)顧新河說過的話，“兄弟之間還是要有原則，有些地方不可輕易觸碰！”

“他……”溫愛佳聽著鄭曉劍的話，竟然憶起上次顧新河單獨找她聊天那次。

“我們之間不用總是提到他。”鄭曉劍像是在下達命令。

……

“愛佳！愛佳！”姜丫丫撥開岸邊的柳枝，“還好你沒走！”

“姜子丫！”鄭曉劍見到她，就知道自己的美好時光又泡湯了。

“丫丫？”溫愛佳瞧著氣喘吁吁的姜丫丫，同時注意到后面跟著的程小，“你們怎么在一起？”

“一言難盡！吳老師不是到處在找她嘛！”姜丫丫還在大喘氣。

“對啊！”溫愛佳這才想起來，“程小，你去哪里了？你不知道，班主任都急死了！”

程小低著頭，一陣沉默。

“我們先帶她去老師那里吧！”姜丫丫緊緊握住程小的手。

“好！”溫愛佳轉(zhuǎn)頭看向鄭曉劍，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得！”鄭曉劍攤手，“走吧！”他只得答應。

……

“吳老師，家長那邊有消息了嗎？”潘福全問吳芙秀。

“還沒有呢。”吳芙秀嘆息。

“也不知道這孩子去哪里了？”鄧文禮在準備等會兒要上的課。

“吳老師。”教導主任捧著保溫杯進來。

“主任！”吳芙秀瞥見走進辦公室的教導主任，趕緊搬來凳子，“您請坐！”

“謝謝，我就不坐了。”教導主任擺手示意，“那個吳老師，你們班那個學生找到了嗎？”

“還沒有。”吳芙秀的話很沒有底氣。

“這可要重視，學生好端端的在學校不見了，到時候家長……”

正當教導主任訓話之時，溫愛佳她們進來。

“吳老師！”姜丫丫大喊一聲。

“有什么……”吳芙秀還沒有把“事”字說出來，一轉(zhuǎn)頭目光就撞見姜丫丫身后的程小，“程小？”

“吳老師，我剛在學校湖邊那荒廢樹林里找到了她。”姜丫丫補充。

吳芙秀趕緊走上前，上下打量學生，生怕她有什么損傷。

而程小來到老師面前，一改以往的大大咧咧，嘻嘻哈哈，換之的是神情閃爍，眼神飄忽不定。

“你們先回去吧。”鄧文禮見狀想著先讓學生回去教室準備上課，說話之際，他也注意到跟溫愛佳一起的鄭曉劍。

“好的吧。”姜丫丫只得答應。

待她們一走，鄧文禮趕緊為程小搬來凳子。

“你先坐下。”鄧文禮把凳子放下，又給她接了杯熱水。

“謝謝老師……”程小怯生生的雙手接過水杯，沒有馬上喝，而是握在手中。

“程小？就是昨晚不見的那個學生？”教導主任仔細觀察面前的這個女生，“你……”

“主任，校長找您！”鄧文禮切段他的話。

“是嗎？”教導主任瞬間站直。

“是！剛打電話給我！”鄧文禮撒了個謊。

“那我先去。”教導主任說完往門外走，“吳老師，你自己處理好。”

“是，主任。”吳芙秀點頭應道。

等主任走后，吳芙秀端來凳子坐到程小面前。

可沒想到還沒等他開口問話，她就流下眼淚，這讓吳芙秀頓覺手足無措。

“程小同學，你不要害怕，老師不是要怪你，老師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你不知道昨晚你父母有多擔心……”吳芙秀想試圖通過提起父母來讓她主動說出發(fā)生了何事。

“爸爸媽媽……”程小嘴里重復念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