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弈靖把江卿送回宮,就去處理柳如意的事。
江卿脫下華服,穿著襦裙疲憊的攤在美人塌上。
春花四處查看,見沒有外人才開口。
“娘娘,您是怎么知道淑妃要陷害您的?”
“本宮不知道啊。”江卿眼睛滴溜溜地轉,嘴角扯出一抹無辜的笑容。
“啊?那您.....”春花怪異地看著江卿,只見她慢慢地拿起桌上的蘋果開始啃。
“多虧了陳昭儀,”江卿咽下蘋果,“九嬤是陳昭儀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本宮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劉培這個人。所有事情只不過是九嬤現編的。”
“那個手帕又是怎么回事?”春花不可思議地看著江卿。
“生辰會上,陳昭儀說淑妃素愛手帕,手帕有多少條怕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本宮不過是讓人提前去偷來罷了。”
“提......提前是指多久之前?”
“剛走出慶廣宮,哦!讓夏荷把那個偷手帕的小太監給本宮叫來。”
夏荷聞聲進到屋內,“娘娘是指哪位公公?”
“嗯……”江卿托著腮幫子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本宮好像忘了,你去問問陳昭儀。”
“......是,娘娘。”夏荷一臉無語地退了下去。
春花還是一臉不解,本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態度,看著江卿又開口。
“娘娘就不怕此事并非淑妃動的手,又怎知淑妃并不知藥從何來?”
“哎喲我的小春花,你想想,這耳墜只經過冬梅和淑妃的手,誰能動手腳?
柳如意既然能從生辰禮物上作文章就能看出來她不是個聰明的,如此大張旗鼓不就是想要陷害本宮嗎?
藥確實不知道哪來的,但必定不是她親自找來的。你瞧她那耳垂,潰爛成什么樣了,她若是知道這藥效,必定不會爛成這樣。
看樣子只不過是被人利用,當了出頭鳥罷了。”
江卿說完,又啃了一大口蘋果。
春花瞧著眼前不過才十五歲的女子,明明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子,此時竟讓她有些琢磨不透。
也好,起碼會保護自己了。在深宮里,活下去也并非什么容易的事。
屋里沒人說話了,只剩下江卿“咔嚓咔嚓”吃蘋果的聲音。
“娘娘,人帶回來了。”夏荷領著一個哆哆嗦嗦的小太監走進屋內。
小太監哆哆嗦嗦地行了禮,又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怎么如此......嗯……顫抖?”江卿一時不知道該找什么形容詞來形容面前抖得跟個篩子一樣的人。
“回娘娘,奴婢去的時候,陳昭儀正準備賜死這位公公。”夏荷退到一旁輕聲開口。
聽見賜死,小太監抖得更厲害了。
“嗯,陳昭儀倒是會考慮。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江卿發話,小太監慢慢地抬起頭,在和江卿對視的一剎那迅速低下頭。
小太監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很瘦,衣衫襤褸的,可能是嚇得,面如土色。
“真瘦,長得倒不賴。你叫什么啊?”江卿靠在椅子上。
“奴......奴才小春子。”小孩子的聲音細細軟軟,江卿可惜的看著他,小小年紀就成了宦者。
“本宮問你本名叫什么。”
“林春逢。”
江卿點點頭,“好名字,你可知本宮叫你來做什么?”
林春逢身體一怔,“奴才知道。”
“本宮給你兩條路,要么跟隨本宮,今日之事爛在心里;要么本宮把你送回陳昭儀那。”
“奴才愿意跟隨皇后娘娘,今日無事發生,奴才什么也不知道。”
江卿看著林春逢感激涕零地磕頭,“小春子就不要再叫了,以后大家都叫你的本命,可好?春逢?”
一聲“春逢”叫得男孩淚流不止,自父母去世,為了生存進宮,已經好久沒人這么喚他了。
“帶他下去,換身干凈的服飾,以后就來我身邊伺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