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到底怎么回事。”江卿坐在主位上,淡淡地瞥了一眼。
冬梅和林春逢恭恭敬敬地站著,林春逢頭上的傷好得快差不多了。
這些天江卿就看冬梅忙前忙后,寸步不離地照顧著林春逢。
好幾次都想問問到底出什么事了,都被冬梅以“會刺激情緒影響傷口”的借口忽悠了過去。
眼見著林春逢又活蹦亂跳了,江卿連忙把倆人叫了過來。
冬梅低著頭,衣袖袖口被擰的皺皺巴巴。
“娘娘,是奴才不小心被石頭砸到了。”林春逢老實巴交地說,那眼神真誠得就跟真的似的。
“哦?這天底下還有會自己飛起來砸人的石頭?你去給本宮找來看看。”
江卿看著自己新做的美甲,眉頭一挑。
站在一旁的春花輕笑出聲,又連忙憋了回去。
林春逢臉蛋通紅,撒謊經驗不夠豐富。
“還是冬梅說說吧,這幾天殷勤得奇怪!”江卿調侃道。
冬梅深吸一口氣,索性破罐子破摔。
“是奴婢想把宮墻上的野貓用石子打下來,誰知那石子落在了春逢的腦袋上......”
冬梅聲音越來越小,頭埋地更低了。
“哦,還真的是會飛的石頭啊!”江卿憋著笑,滿腦子都是畫面。
“娘娘取笑奴婢!奴婢......奴婢不理娘娘了!”冬梅臉皮薄,整張臉比林春逢的更要紅上幾分。
“好了好了,以后可不許貪玩了。你瞧,春逢都被你喂胖了不少。”江卿終于做人了,她安慰著冬梅,又看了看林春逢日漸豐腴的臉蛋。
“本宮有幾句話要和春逢說,你們先退下吧。”
江卿朝著林春逢招招手,林春逢乖巧地走到江卿身邊。
“你之前是在哪里任職啊?”
“奴才之前是內務府的。”
“陳昭儀為何會選你?”江卿剝了個葡萄塞進嘴里,腮幫子一鼓一鼓。
“不是陳昭儀選的奴才。內務府總管司枚德說要調個人去后宮服侍陳昭儀。奴才本來不應該入選的,因為服侍娘娘是美差,奴才與司枚德有些恩怨......”
“嗯,怪不得是你,這種事情一定是要掉腦袋的,這個司枚德想除掉你。”江卿恍然大悟,第一眼見到林春逢的時候,就知道他的日子一定不好過,瘦瘦小小,一身衣服破破爛爛。
“你和這司枚德有什么恩怨?竟想要你的命?”
“奴才......”江卿見林春逢一臉難以啟齒的表情,大概猜出了一些。
宮里的陰暗污穢都藏在底層。
有太監和宮女對食,也有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太監喜歡太監。
“怪不得叫死沒德呢……好了,不想說就不用說了。你只需記住以后你是本宮的人了,不想做的事情沒人能逼著你做,后頭還有四個姐姐護著你呢。下去休息吧。”
林春逢看著江卿,眸子里流露著濃濃的感激與感動。
終是什么也沒說,行了個禮就退出去了。
“唉。”江卿嘆了口氣,“春花進來給本宮剝葡萄!”
江卿毫無形象地把腳搭在凳子上,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嘴里嚼著春花喂來的葡萄。
真希望這日子就這么一直舒舒服服地過下去啊!
江卿瞇著眼滿足地想著,突然從胃里反上來一陣惡心。
“嘔,咳咳咳!”剛剛吃進去的葡萄全都吐在了地上。
春花嚇了一跳,急急忙忙把江卿扶起來,慢慢順著她的背。
“夏荷!夏荷呢?”喊了半天也不見夏荷的身影,春花急出一身汗。
“姐姐?”秋雨探出腦袋看著春花。
“快!快去請皇上和太醫!”春花本想說請太醫,不知怎么皇上二字也脫口而出。
李弈靖來得飛快,看得出是跑過來的,滿頭大汗也顧不上擦,一頭鉆進了屋內。
緊接著來的是梁太醫,上次自己徒弟鬧出來的事讓梁太醫在太醫院丟了臉,此時正好順便來請罪。
李弈靖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把梁太醫拽到了江卿身邊。
“快!看看皇后怎么了!”
梁太醫急忙伸手把脈,“娘娘近日是否總是覺得睡不夠,睡不醒?”
江卿歪著腦袋點點頭,梁太醫又詢問了一些問題,全都符合江卿的癥狀。
江卿剛剛差點把膽汁都吐出來了,此時頭暈得厲害。
梁太醫抽回手,對著江卿、李弈靖行了個大禮。
“微臣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是喜脈!”
“啥?”江卿震驚地坐起來,動作太猛腦袋又一片眩暈。
“本宮懷孕了?”江卿伸手摸著自己的肚子,很平坦。
李弈靖也被驚了一下,心里高興到起飛,卻又因為帝王的威嚴而不得不壓制下來。
“都下去吧。”
李弈靖見屋里沒人了,連忙湊到江卿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