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笑話好笑。
躺在床上笑了一會兒秦樓就這么回了一句。
-我哪里好笑了?討厭!
皮卡丘不服氣,發(fā)了個正在調(diào)皮的伸著舌頭的蘑菇頭表情包過來。
-你就說你到底笑了沒有?
秦樓又樂了一會兒。
-我笑了,皮卡丘,謝謝你。
秦樓向來有點屌,很少有這么真誠向別人表達謝意的時候,雖然隔著屏幕,皮卡丘也并不清楚她到底有多少誠意,但還是感受到了她情緒的低落。
-怎么了?
-沒怎么,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討厭啦!說過好幾次了,你怎么記不???
-我叫江君啦!
-哦,將軍,好我記住了。
噗,要吐血,皮卡丘趕緊糾正。
-不是將軍,是江君!
-抱歉,打錯字了。
……
第二天,秦樓比鬧鐘先醒,這顯得不太科學(xué),可能是昨晚睡太早的緣故。
咕嚕?!?/p>
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幾聲,秦樓昨晚沒吃飯,歪在床上聊天聊著聊著就睡著了,中途恍惚間有人敲門,應(yīng)該是秦媽叫她吃飯。
她沒應(yīng),澡也沒洗,就這么一覺睡到天亮。
秦樓頭發(fā)短,不擦脂也不抹粉,起床后的一系列動作賊快。
迅速洗漱好,秦樓沖出門直奔路兩旁的早點鋪,買了兩個肉包,一杯粥,沒走幾步就吃完了,剛想再吃點別的,身后忽然有人叫她。
“小樓!”一個瘦高女孩走來,女孩也是一頭短發(fā),寬松的校服從衣角拉到衣領(lǐng),兩只袖子卻是卷起來的,看上次清爽又利落,要不是那皮膚過于白皙細膩,她簡直像個男孩子。
“靠,木辰!”秦樓有些驚喜,“好長時間不見你了?!?/p>
木辰跟秦樓同在啟明九中讀書,木辰已經(jīng)是高三了,她還只是個高一小學(xué)妹,兩人家離的近,脾氣也很相仿,算是從小玩到大的小伙伴。
木辰一掌拍在她背上:“怎么樣,還適應(yīng)不?高中好玩嗎?”
“屁?!鼻貥且皇至鄷皇植宥?,“不好玩?!?/p>
“怎么了,被人欺負了?誰,我去揍他。”木辰霸氣的揚了揚拳頭,木辰雖是個女孩,打起架來一點不輸男孩。
“誰敢欺負我呀?”秦樓漫不經(jīng)心道,“瞪我一眼我準問候她姥姥。”
“是嗎?”木辰有點不相信,“那你這臉是怎么回事?”
秦樓的右臉雖然已經(jīng)消腫了,但還是隱隱間有幾個手指印。
秦樓搖了搖頭沒說話,有些事問起來容易,答起來一言難盡。
“你媽打的?”木辰有些唏噓的問。
“嗯。”秦樓揚著頭戲謔一笑,“你去打她呀!哈哈哈!”
木辰戳了一下她腦門架在她脖子上岔開話題道:“走,請你吃早點?!?/p>
“我吃過了。”
“得了,你分明還想吃。”
“嘖,知樓者莫若帥辰?。 ?/p>
“那是?!?/p>
……
今天星期四,沒什么特別,秦樓進教室后終于發(fā)現(xiàn)今天的不特別之處,因為今天和明天都要進行期中測試,同學(xué)們都來的很早,來了就自習(xí)。
秦樓與同桌幾乎是同時進入教室,陸雨薇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腕表,頗感驚訝。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陸雨薇問。
“不早了,今天要考試呢!”秦樓掏出手機跟皮卡丘扯了幾句閑蛋后,沖同桌笑出一口小白牙,“早啊同桌!”
“早?!标懹贽币残α诵Γ捌婀?,你像是會關(guān)心考試的人嗎?”
“不像??!”秦樓拿出歷史課本假裝自習(xí)。
陸雨薇嘴角抽了抽,這貨書都拿錯了,看來確實不像:“早上先考政治和地理,中午才考歷史。”
“哦,是嗎?”秦樓淡定的放回歷史課本拿出一張地圖。
“不是……噗!”陸雨薇忽然笑了,“你這個時候看地圖干嘛?老師讓勾起來的那些重點多看一下吧!”
“這叫考前突擊?!鼻貥怯欣碛袚?jù)道,“你看這些山脈盆地海峽,隨便記住一個考試都有的蒙,不然到時候我答不上來總不能把陸雨薇的大名寫上去吧!”
“滾!”陸雨薇無奈的笑了笑,拿出她的地理直通車專心的看了起來,要說突擊,這才是最好的突擊吧!
考試的時候,各班桌子不動,不同班級調(diào)換座位就行。
離考試只差十五分鐘了,按說這個時候大家都該進入自己的考場,而此時秦樓正捧著一本小說已經(jīng)看到了天下無我之境,旁若無人的大笑,笑完繼續(xù)翻著看,感覺越看越有意思,她就是喜歡這種感覺,似乎只有沉浸在天馬行空的世界里才感覺自己是真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有血有肉有溫度。
“同學(xué),快要考試了喲!”旁邊忽然有人提醒了一句,秦樓沒反應(yīng),聲音她是聽到了,還挺好聽。
“同學(xué),你是這個考場的嗎?”那個同學(xué)又問。
秦樓抬頭應(yīng)了一聲:“我是這個班的?!?/p>
“……”那同學(xué)估計有點無語,沒說話,坐到了后排桌子。
隨著周遭越來越安靜,秦樓才意識到應(yīng)該是考試時間到了,一抬頭周圍的人都在看她。
“同學(xué)你是這個考場的嗎?”那同學(xué)又問了一句。
秦樓轉(zhuǎn)過頭去,說話的是一個男生,挺帥,關(guān)鍵是他聲音太好聽了,秦樓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后才忽然回過神來:“哈,抱歉??!占了你的考場座位。”
“沒事?!蹦俏荒型瑢W(xué)很文雅的道,秦樓讓開后,他就坐了下去,“這是你的座位???”
“不,是你的?!鼻貥请y得擠出一絲笑容。
男同學(xué)笑了笑:“我說的是班級座位,不是考場座位?!?/p>
“哦,是我的是我的,我先走了?!鼻貥悄昧藘芍还P和一盒涂改液,連草稿紙都不帶的走了,簡潔得像去參加高考似的。
男同學(xué)在她身后笑著搖了搖頭,還沒見過這么心寬的女生,離考試只差五分鐘了還在看小說,積極點的監(jiān)考老師估計已經(jīng)在分發(fā)試卷了。
秦樓喊了報告進了自己的考場,監(jiān)考老師脾氣有點虎,險些讓她滾出去別考了,秦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忽然想起那個男同學(xué)的聲音,挺好聽,人也挺好看,她微微勾了勾唇,還好自己對異性不感興趣,不然就憑他那副好嗓子,秦樓估計早就向他要聯(lián)系方式了。
秦樓是在初三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性向有問題,她不明白到這底是為什么,記得初二時她還對班里一個小男生挺有興趣的,但是后來他發(fā)現(xiàn)那興趣源于那個小男生的學(xué)霸地位,從一開始她就對男生沒有任何感覺。
秦媽覺得她鐵石心腸,能聊在一起的女同學(xué)覺得她發(fā)育較晚心智未開,好朋友木辰覺得她就是個假小子,又辣又犟,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怕是很困難。
但只有她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根本不喜歡男生,這輩子也遇不到那個真心喜歡的男生,但這輩子是否能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女孩就很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