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皛天跟林菲咖啡館“約會”的畫面被好事的人傳開了。真是哪里有女人哪里就有八卦,于是,很快整個F大都知道:校草有新歡了。
白俢兒是偶然上校內網時才知道這消息。有人發帖:《校草風流韻事之辭舊迎新,有圖有真相》,莫皛天拉著林菲那一幕惟妙惟肖的出現在眼前,看圖說話,一百個人眼中有一百個故事,但真相只有一個。
白俢兒看到那張照片的第一反應是驚訝,等緩過勁來時,又覺得莫名其妙。在沒弄清事情真相前,她可不想白白吃飛醋,省得胃酸過度。本來還打算把這個主動坦白的機會讓給莫皛天,誰知當天晚上,莫皛天匆匆回家給白俢兒送完外賣之后,就說朋友有事兒要出去一下。這可踩到俢兒同學的雷區了。
白俢兒飯也不吃了,朝著門口準備換鞋的莫皛天大吼一聲:“莫皛天!”
強壓了一整天的小火苗終于燃燒起來,成了熊熊烈火,“難道你沒有什么事情需要向我解釋嗎?”
莫皛天回頭看著白俢兒那兇神惡煞的目光,頓時瞪大眼眸,一臉無辜狀,“什么事情?”
“給你一分鐘,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白俢兒頂著一頭怒火,走到電腦跟前,開機,坐等。
“寶貝兒,我對你一向都很坦白啊,難道你想要我把衣服脫了給你看不成?”莫皛天邪惡一笑,走到白俢兒跟前故作使壞的姿態。
白俢兒抓住他那不安分的手,依舊橫眉冷對,“莫皛天,你說,你是不是給我戴綠帽子了?”
莫皛天差點沒噴出一口鹽汽水,“什么?”
白俢兒火速點開瀏覽器,將收藏的頁面直接打開,然后指著屏幕上清晰可見的圖片,整套動作一氣呵成。“莫皛天,這還沒過年呢,你就迫不及待辭舊迎新了?”
“靠!這誰拍的這么丑。”看著俢兒同學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莫皛天沒忍住笑意,“好啦,這個我可以解釋,林菲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看你想幫她又左右為難,就私下約她出來聊了一下。她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沒有理由不幫她。怎么,不會這樣也吃醋吧?”
“神經,誰吃醋了。”白俢兒將臉撇向一邊,“我是生氣你干嘛瞞著我。”
“一開始不是你不肯告訴我嘛,我也不忍心讓你為難,就自作主張了。”說著莫皛天將白俢兒拉入懷中一齊坐在電腦椅上,靠著她耳邊輕語,“好了寶貝兒,別生氣了。”
白俢兒轉過身來雙手環著莫皛天修長的頸脖,“林菲脾氣那么倔,你能勸動她?”
“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誰。”說著,痞痞的挑了挑眉,“有的話,男人說出來對女人更有說服力。”
“好吧,你厲害。”白俢兒有些挫敗感。
莫皛天慣性的揉著她的腦袋,“好了,我還約了蔣楠,晚點回來再接受你的頂禮膜拜。”
“你找蔣楠做什么?”白俢兒隨口一問。
莫皛天想了想,覺得此事還是不要瞞著白俢兒,“林菲家里欠了一大筆錢,現在想要幫她恐怕只有找蔣楠借。”
“那我跟你一起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畢竟莫皛天是因為自己才會費盡心力去幫林菲。
“傻樣兒,又不是去打架。”莫皛天雙手揪起白俢兒臉頰上Q彈柔嫩的膠原蛋白。
白俢兒任他揉捏著,自顧自的說,“反正我要去,林菲是我的朋友,不能讓你一個人忙活。”這丫頭固執起來也是要命。
莫皛天懶得跟她爭執,便應了下來。
白俢兒嘴角微翹,拉著莫皛天的衣襟,踮著腳尖輕輕在他臉上印了一吻,“小天,謝謝你。”
莫皛天瞬間魅眼溫柔,又將手伸向白俢兒的腰間,“要謝就以身相許吧。”
“那個……當我沒說。”白俢兒羞著臉,無視莫皛天炙熱的眼眸直接去門口換鞋。
“好吧,等會兒回來再說。”莫皛天潛藏壞笑,跟白俢兒一起出門去。
……
學生街星期八臺球室,蔣楠正跟幾個社會上的朋友打球。見莫皛天帶著白俢兒過來,眉頭微微一顫,立馬恢復嬉皮笑臉朝他們揮了揮手。
“俢兒妹妹也來了,你倆怎么跟狗皮膏藥似的,想虐死單身狗啊。”
白俢兒抿嘴一笑,并不在意的說道,“哪有,這里又沒有單身狗。”
蔣楠認真的用球桿指著自己,“這里,這里。”
“你就算了吧,誰不知道你蔣大少爺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一樣快。”白俢兒毫不留情的吐槽。
蔣楠捶胸頓足,一副要吐血身亡的樣子,“……你這都聽誰謠傳的,哥哥我還是處男呢!”
“咳咳,”莫皛天故意打斷,“楠哥,我們有件事兒要找你幫忙。”
蔣楠收起夸張的表情,臉色頓然暗沉,“什么事兒,陪哥打完球再說。”隨后看向白俢兒陰轉多云,“贏了我,無條件幫忙。”
白俢兒小聲的在莫皛天背后說了句加油,然后乖乖站在一旁準備觀戰。
蔣楠妖孽一笑,右手拂過鼻尖,帶著特有的痞氣看向白俢兒,“我不跟他打,我跟你打。”
“啊?我?”白俢兒疑惑的指著自己搖頭道,“我不會打桌球。”
“不敢玩就算了。”蔣楠吹著口哨不屑的擦拭著球桿。其他圍觀的人也跟著起哄,“回去吧小姑娘,不會玩球你來干嘛。”
白俢兒的戰斗力瞬間被激發了,“玩就玩,誰不敢。”她帥氣的從旁邊男生手中搶過一根球桿有模有樣的比劃著,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啊。“開球。”
“好,ladyfirst!”蔣楠做出有請的姿勢。
白俢兒心虛的撇了一眼莫皛天,希望他給點指示。莫皛天眨眼淺笑,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沒事,隨便打,他贏不了你。”
對,莫皛天可是天才導師啊,有他在,白俢兒什么時候輸過。游戲沒輸過,考試沒輸過,桌球也一樣不會輸。此時,白俢兒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平靜下來。學著別人打球的姿勢,向臺球中心揮了一桿。
接著蔣楠花式耍桿連進五發,得意的看向白俢兒,較有興致的撐起下巴,看著這個倔強的丫頭如何跟他玩。
白俢兒左看看右看看不知該如何下手,事實上她連桌球規則都不懂,只好再次求助于莫皛天,“要怎么打啊?”
莫皛天拉住白俢兒手中的球桿,刻意大聲的說道:“楠哥要跟不懂球的女人打,這規矩當然是由女人定才公平。所以,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只要把球全部打進洞就算贏。”
“哦。”白俢兒貌似深得要領,看也沒看蔣楠一眼,拿起桿子將桌上的小球一個一個的趕進洞里。
所有圍觀者都傻眼了,蔣楠的臉頓時綠得跟綠巨人似的,對著莫皛天罵罵咧咧,“莫皛天,虧我把你當兄弟,見色忘義。”
“我可是幫理不幫親啊。”莫皛天毫無愧疚之色,“要不你們再玩一局?”
“呸,我要跟你們兩口子絕交,太TM欺負人。”蔣楠故意賭氣臉。
誰都知道蔣楠是在跟他們鬧著玩,大少爺就是孩子氣。白俢兒笑臉相迎的安撫道,“好了好了,蔣楠大哥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們吧。我們真有很重要的事找你幫忙。您若是玩夠了就勞駕您移駕旁邊的咖啡館,我們安靜的聊一聊。好不好?”
“算了,看在我俢兒妹妹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蔣楠白了莫皛天一眼,拿上自己的外套轉移陣地。“走吧,愣著干嘛。”
莫皛天聳聳肩,無語的拉著白俢兒跟了出去。
……
咖啡館雅座里,蔣楠也沒問他倆意見隨便叫了三杯咖啡。莫皛天默默的將白俢兒的咖啡換成了熱牛奶,順帶還叫了一份她最愛的草莓蛋糕。
“你不是那個來了,喝這個。你晚上沒怎么吃飯,吃塊蛋糕吧。”
“咳咳,”蔣楠差點沒被嗆著,忙伸手抽紙巾擦嘴,“我可不是來看你倆撒狗糧的,趕緊說事兒。”
白俢兒正思索著該怎么開口,雙手在桌子下方擰成了麻花。莫皛天掌心有力的覆在她的手上,踏實而溫暖,隨后薄唇微啟,“林菲的事情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她之前找過你。”
蔣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她家里應該急需要用錢,她才病急亂投醫。或許你并沒有把她當朋友,所以對于你的做法,我不予置評。但我跟白俢兒是她的朋友。作為朋友應該想辦法幫她,而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所以呢?”蔣楠手指不停的敲著桌臺,別人的事對他來說真的提不起興趣。
“我們想讓她回歸正軌,就得想辦法幫她把欠下的錢還上,可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所以你們想找我借錢給她?”蔣楠頓了頓手指,拿起咖啡抿了一口。
“對。”
“要借多少?”
“20萬。”
聽到這個數字,白俢兒端起牛奶的手震顫了一下,差點將牛奶撒身上。
“怎么會那么多?”白俢兒疑惑的看向莫皛天。
“她家里的事,我沒有過問。以林菲的性子,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她絕不會選這條路走。”莫皛天將頭撇向白俢兒鄭重的說。
白俢兒心里咯噔一下,的確是這樣。這么大筆數目,她無法想象像林菲那樣獨立要強的人是承受了多么大的壓力才會選擇走這一條路。她突然為自己上次對林菲說的那些話感到內疚,她不是她,她根本體會不到她的處境和所遭受的痛苦。
“蔣楠大哥,林菲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如果你肯幫這個忙,這份人情算在我的頭上,我白俢兒用人格擔保,以后若你有事有求于我,我一定肝腦涂地在所不辭。”說這話的時候,白俢兒是帶著一百二十分的誠意,只不過她想破腦子也想不出蔣楠有什么地方是需要有求于她的。
蔣楠看著白俢兒一臉認真的樣子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味剛才那一番有意思的話。
“說實話,我現在也拿不出20萬現金。”蔣楠將錢包拿出來,取出里面的一張卡放在桌上,“我媽現在管得緊,不讓我大手大腳亂花錢。這張卡是我爸的附屬卡,原本是不限額的。不過只要刷超過10萬,我媽就會找我麻煩了。你們把卡拿給林菲,讓她自己去刷信用卡套現吧,手續費算我的。不過告訴她,最好多分幾次刷。”
雖然知道蔣楠為人仗義夠朋友,可仗義到這個份上也著實讓白俢兒感動。
……
林菲又回學校上課了,大家都十分欣慰。本以為所有人與事都回歸到正軌,可有些東西已經變了,再不復從前。
林菲雖然接受了白俢兒與莫皛天的幫忙,可她面對他們時那種自卑的心理油然而生并始終如影隨形。這種感覺絲毫不比還不起債務時擔驚受怕的心理好受。她再也無法像曾經一樣坦然面對602的姐妹。即使他們待她并無異常,她也在心里為自己撐起了一塊厚厚的屏障,再也沒人能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