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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大年初一，新年伊始，梁相府一大早就是爆竹聲聲，結燈掛彩，好不熱鬧。隱隱約約竟透著些許以往不曾有的高調出來。
有出門拜年的人和馬車經過，都猜測著相府應是有什么喜事。但卻苦無無法進門一探究竟，只能等著去相府拜年的大人們能帶出幾分消息，讓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跟著沾幾分喜氣。
當然，也是湊個熱鬧。
府內，幾個小輩正給府內下人們派發喜錢、賞錢還有布匹糧油等。所有人都眉開眼笑，心里祝愿著主家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因為只有主家好就，他們這些攀附著相府的仆役才能有一個平安喜樂的生活。
等派發結束，以衛福為首的幾個人便又回了雲華堂，開始跟長輩們討要壓歲錢。這其中，當屬梁昭破財最多。
但他高興啊！
清雅看著笑的嘴都歪了的大舅，覺得如果不是要留著銀子養孩子，大舅今兒可能要把全部身家送出來了。
“哈哈～”花廳里，梁相爺覺得好多年都不曾這么暢快過了。
莫氏臉上的笑也沒消散過，她不僅僅是為著又有孫輩感到高興，很多的，卻是為長子夫妻二人感到高興。
“夫妻，福氣也！老大啊，只要你們和和美美的，生活只會越過越好啊！”莫氏看著笑的臉都快僵的長子說道。
梁昭鼻頭一酸，躬身，“前些年是兒子鉆牛角尖了，讓父親母親跟著憂慮，是兒子不孝。”
梁相爺擺擺手，“這事兒沒有對錯，只要你們好，我們這些為人父母的就好！”
梁昭對著父母再次一躬身，然后就看著秦氏，他們驚奇的發現，之前彼此眼里的疏離和抵觸好像都沒有了。
……
梁家在京都沒什么親眷，所以來的要么是梁相爺的學生和下屬，要么就是梁昭和梁鶴的同僚和下屬。倒是下午的時候，衛家旁系來了幾個人。
清雅這才知道，他們家直系里頭雖然有著齷齪，但跟衛家的幾支旁系的關系還是蠻不錯的。
而這里頭，引起清雅休息的只有御史衛明岑和禮部侍郎衛明安。兩家人可能是相約前來，所以是一起進的門。
這會兒衛明岑的夫人黃氏和他們的女兒衛黎書，衛明安的夫人唐氏帶著女兒衛沁寧已經坐在了雲華堂待客的花廳里。
“伯母還是那么年輕，哪兒像我呀，這臉都快趕上樹皮了！”黃氏笑的格外爽朗，一聽就是直爽的性子。
莫氏哈哈大笑，“就你嘴貧！你看看你唐妹妹，可比你實誠多了！”
黃氏抿嘴一樂，“伯母，您偏心，我可不依呢！您別看她安安靜靜的，心里頭的主意大著呢！”
唐氏性格性格靦腆一些，聞言埋怨的看了黃氏一眼，眼里卻沒惱意，可見倆人的關系確實好。“黃姐姐也就欺負我了，不過伯母看著確實比剛入冬那會兒精神。莫非……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黃氏贊許的看了眼唐氏，看看，是實誠人，更是聰明人。
莫氏呵呵一笑，“好消息不嫌晚，你們等著就行啦！”
黃氏和唐氏對視一眼，想著打了個照面就找借口走掉的秦氏，心里有數了。她們跟秦氏關系不錯，因此都替她高興。
“哈哈，看來確實是喜事！那我們可就等著報喜了！”
莫氏笑瞇瞇的，清雅那丫頭說胎相好的很，這一兩個月好好看護著，等秋天，家里就更熱鬧嘍！
……
衛黎書和衛沁寧都是家里的幺女，因此比清雅沒大多少。加上婉兒，幾個人說說笑笑吃吃喝喝，倒也熱鬧。
衛黎書性格溫婉大方，衛沁寧性格活潑開朗又是自來熟，加上親緣關系，沒一會兒就親熱的跟一起長大的親姐妹一樣了。
“雅妹妹，之前你在桐城時，我和黎書姐姐在京都，等你到了京都，我們卻又回了桐城。陰差陽錯的，咱們姐妹幾個竟然一直沒見著！現在好了，咱們以后就能一起出去玩兒了！”
衛黎書莞爾一笑，“我不怎么出門，但雅兒妹妹若想出去，我也一定到的。”
清雅心里暖暖的，這就是先生說的家族的魅力呢！
“嗯，我還要在京都待上一年多，等天氣暖和了，兩個姐姐可要帶著雅兒多在京都轉轉呢！平時幾個哥哥都忙的很，婉兒年齡太小，我們都不怎么出門呢！”
梁婉兒使勁點點頭，“就是呢，之前就我一個，我娘都不讓我出門，后來表姐來了我們還是出不了門。現在有書姐姐和寧姐姐陪著，娘肯定就不攔著我們了！”
清雅捂臉，合著表妹還嫌棄她不能幫她出門了？
衛黎書和衛沁寧也樂，小表妹胖乎乎的又愛笑，實在太可愛了。
……
因為初一一般是不能在別人家里留下用飯的，小姐妹幾個約好上元節一起出去玩兒后，兩家人就告辭離開了。
但相府內的熱鬧卻依然持續著，因為晚上，一家老小都親自動手，吃起了梁婉兒一再推銷的石板燒。
豆蓉越發駕輕就熟，算了下大小主子們有多少后，很快就帶著廚娘準備好了需要的食材和各種調料。
因為考慮到梁相爺和莫氏吃不了太重口兒的，還有大夫人懷身孕口味兒刁鉆，加上重傷初愈的二少爺，豆蓉這次就多備了點酸甜醬。
一家老小三兩結隊圍著一個石板，由豆蓉還有清雅這幾個已經吃出經驗的人指導著吃了起來。
剛開始還有點手忙腳亂，或是因為調料放多口味兒不對，或是菜裹肉時沒裹好，菜葉子爛了，然后肉連同醬汁全掉在了衣裙上面……
不過，所有人除了不太方便的衛戈和被梁昭特殊照顧的秦氏，很快就熟練起來。大家才明白，為什么婉兒這么推崇這個什么石板燒。
清雅吃的次數多了，已經沒了最開始的熱情了，因此大部分時間都在幫梁婉兒。她時不時看向你儂我儂的大舅兩口子，有心逗弄一下梁婉兒。
“婉兒，你猜你娘這次會給你生個弟弟還是妹妹？”
梁婉兒把嘴里的肉嚼了嚼咽下去，看著眉眼彎彎的母親說道：“弟弟妹妹都可以，只要他乖乖的，我就把好吃的分給他一點。不過，表姐，你要答應我，以后好吃的要先緊著我，他排第二！”
清雅看著表妹嘴角的油漬，“婉兒，我覺得你想太多了！他搶不過你的！”
梁婉兒點點頭：“……我也這么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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