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區(qū)域靠近城市邊緣，再順著街道走下去不遠就是連綿的青山。整條街上沒什么車來車往，也沒什么行人。晚上亮燈的店鋪也沒有幾家，
女人帶的方向是一棟兩層樓高的建筑。一道兩米高的水泥圍墻將它和周邊的建筑區(qū)分開。水泥墻上似乎是剛砌不久，也沒什么名字標示。
打開鐵門，黑張和王英俊進了房屋前的園子。路燈光透過樹木，讓人能大致地看清園子的全貌。
一些不知名的植物鋪在一層層的竹簸箕上，擺在角落，散發(fā)著中草藥的味道。
屋內(nèi)亮著白熾燈的燈光，進戶門虛掩著。
“老鐵，有人找你。”女人直接打開門朝里面喊了一句。
“誰啊。”一個破鑼嗓子的男人搖晃著出現(xiàn)在門口。
這個“地中海”男人年紀最少也得五十歲。坑坑洼洼的臉部皮膚，紅紅的酒糟鼻，穿著一件單薄的汗衫，似乎正處在醉酒狀態(tài)。
“你好，我是黑張，他是王英俊。我們是來熱血足球俱樂部踢球的。”
“哦，進來吧。還沒吃飯吧？”西鐵招呼兩人進門。
“嗯。”
進門后，黑張發(fā)現(xiàn)整個一層大概一百平出頭，裝修簡單，類似原來世界的民宿。
一位短發(fā)青年正坐在一張木質(zhì)方桌旁吃著花生米。青年的臉色微醺，人挺帥，讓人特別在意的是他的肩膀特別寬，像是里面有兩塊墊肩似的。
酒桌上放著一盤豬頭肉，一盤花毛一體，幾盤炒菜以及兩瓶白酒。
“踢什么位置？”那個停下手上的動作，朝黑張笑笑。
“前鋒，他是后衛(wèi)。”黑張看著桌上的小菜咽了咽口水。
“琳，去再弄幾個菜。”西鐵對著女人吩咐，仿佛看出了黑張眼中的疑惑，又對他補了一句：“我媳婦。”
“林琳姐，一起吃唄。”坐在酒桌上的青年向女人招呼。
“你們吃吧，我減肥。”林琳笑著走向廚房做菜。
“先吃飯吧。吃飽了再談事。”西鐵和青年碰了一杯酒，示意黑張他們動筷，“吃，吃，別拘束。”
看著桌上的菜肴，黑張和王英俊不顧身份狼吞虎咽起來。
“能吃是福啊。”青年笑著抿了一口酒，濃烈的酒精讓他表情一變。
“嘶——爽。”
……
酒足飯飽后，黑張懷著忐忑的心情看著西鐵頭上的“地中海”。對方戴著一副老花鏡對著臺燈看著合同。
那個青年在吃飯期間介紹自己叫王大海。是陸仁俱樂部的隊長。
此時王大海也坐在一旁，手里捧著剛剛泡好的茶。
“每周五十歐元薪水，沒問題的話就在這簽個字吧。”西鐵指著合同的一角。
黑張和王英俊簽完字后，西鐵拿下眼前的老花鏡，對兩人說道：“既然進了我熱血足球俱樂部，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們說一下。”
“嗯，您說。”黑張保持乖巧的樣子。
“我們這個俱樂部是一個剛剛成立的小俱樂部。現(xiàn)在只能打C級聯(lián)賽。我們的贊助商就是對面我媳婦開的美容院。你們遠道而來，沒有住所，所以我希望平時訓練完，你們?nèi)ツ沁叴螂s兩小時，就當作是你們住在這里的房租和食費了。”
“哎，好。沒問題。”黑張連連點頭。這個要求很合理，包吃包住只要干兩小時活。
……
深夜，黑張的宿舍還亮著燈。
他手里拿著《改頭換聲》正在挑燈夜讀。他上鋪的王英俊早已打著呼嚕睡著了。
早上去王英俊家時，黑張就帶上了《改頭換聲》，這本千面人發(fā)家致富的秘籍被魔方收在了空間里，只要黑張在手背上操作一下，就能拿出來學習。
讀了一個多小時，黑張合上書揉揉干澀的眼睛。想著白天發(fā)生的事情，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郭常教練和林時的名字都能直接顯示在頭頂，而晚上認識的三人卻為什么沒顯示名字。思考了半天，黑張得出個結(jié)論：名字的顯示也只有在游戲開始讓玩家快速進入角色時才會出現(xiàn)，后繼認識的人都要靠自己去了解。
黑張知道自己踢球技術(shù)不行，但會美容的話也能有理由可以留在俱樂部里的吧？《改頭換聲》里有很多美容的理論和實踐手法，正好可以用在林琳的美容院。
踢球和練習美容手法兩不誤。一切看起來還算順利。
……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
黑張和王英俊就被王大海叫了起來。等他們洗漱完畢，吃了早飯，換上俱樂部發(fā)的運動衣出了俱樂部，才發(fā)現(xiàn)街上已經(jīng)站著許多穿著運動衣的隊員。
令黑張有些疑惑的是，他們中有些是看起來像剛成年的孩子，有些是三四十多歲的白領(lǐng)，還有些是將近五十歲的中年人。在簡單介紹后，隊伍由王大海帶隊領(lǐng)著往山脈處跑去。那里有西鐵私下開辟的一處訓練場。
“一二，一二。”隊員嘴里喊著口號，滿頭大汗。
跑了至少有五公里，隊伍來到山脈內(nèi)的一處開闊地。這個開闊地上雖然平坦，但沒有草皮。要是在上面摔上一跤，怕是半張皮都沒得了。
球場遠處的地塊能看見許多吊著的巨大沙包和豎躺在山壁旁的巨大輪胎。白色的紗布包著那些沙包，就像是一具具裹著白紗的尸體，看起來十分滲人。黑色輪胎的直徑也有一個王英俊的高度。
“集合！”
隨著西鐵一聲令下，隊員們很快地排成兩列，等待著西鐵的訓話。
“各位，有誰知道一名足球運動員需要的是什么？”西鐵的眼神四下巡視，“黑張，你來說。”
“是速度，反應，技術(shù)，精準度……”黑張的發(fā)言越來越輕，他有些不確定。
“對！也不對！”西鐵板著臉，眼睛掃視著眾人，“如果是在世界的舞臺上，剛才黑張的回答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這里是簇居國！我只能說這里的一個名足球運動員需要的是一個好的體制！”
“我們簇居國，從六十多年前都再也沒有出過國門。現(xiàn)在的簇居國已經(jīng)和整個世界上的主流足球完全脫節(jié)了！”西鐵說到這里神情淡漠。
場上的隊員們一聲不吭，眼里都是悲憤之色。
“現(xiàn)在簇居國的足球俱樂部大多變得私人化甚至是商業(yè)化，他們只選擇自己喜歡的球員參加比賽。能不能踢球則是另一回事，甚至還有排擠優(yōu)秀球員的事情發(fā)生。這樣怎么和世界強隊競爭？！”
西鐵的聲音響徹整個山谷。黑張身邊的隊員都一個個低著頭，握緊雙拳。他們抿著嘴，一言不發(fā)，心中似是有萬千的怒火在燃燒。
“唉。”西鐵忽然嘆了口氣，一瞬間像是老了許多。
“我們中大部分人都是自愿加入俱樂部的球迷，我們也是僅剩不多的真正熱愛足球的人。今天能把大家組成一支俱樂部，我首先要在這里先感謝你們！”說著，西鐵朝著眾人就是一個鞠躬。
“教練，您不用謝我們，是我們該感謝您，要不是你起頭，我們也不會聚在一起。”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叔激動地說道。
“教練，您的理論經(jīng)驗豐富，指導能力強。我們愿意和您拼一個未來！”一位看起來三十多歲，卻已經(jīng)禿頂?shù)摹爸心耆恕鄙袂榧印?/p>
“教練，現(xiàn)在的體制只要我們把握住，就一定能從那些俱樂部里奪回還熱愛足球的優(yōu)秀球員！”一個年輕的隊員滿臉堅毅。
“是啊，是啊！”
“擁護西鐵教練！”
“沖出國門，走向世界！”
幾個隊員帶頭，所有人都跟著喊了起來，回聲在山谷間飄蕩。
雖然黑張聽得有些云里霧里。但也只能和大家一起振臂高呼。
西鐵伸手安撫了一下眾人的心情，說道：“各位，你們的心情我已經(jīng)理解，但還有一年不到的時間預選杯就要開始了。我們要從C級聯(lián)賽直接打上A級聯(lián)賽。請各位保持著你們的激情，將他投入到訓練中去。A級聯(lián)賽的冠軍可以代表國家對去打世界杯預選賽！預選出線后，就可以打世界杯。所以，你們想不想成為國家隊的一員，走出國門，為國爭光？！”
“想！”整個山谷響起震天的吼聲。
“好，現(xiàn)在我宣布，魔鬼訓練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