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除了前陣子出現在老梁和王員外家的黑衣人,整個縣城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在平靜的下面卻是暗流涌動。
丁小高還是堅持著早起練功,在縣衙后院中,空曠的院子里只有他一人在反復練習著拍掌,因為老梁說過,如果掌風可以震落樹葉,那么自己的內功便就算是入門了。
早飯過后,王芯彤來到縣衙后院站在院子門口,輕輕地喊丁小高:“小高哥,小高哥。”
丁小高聽見有人叫他,回頭看見王芯彤在大院門口,于是迎了上去。
“小高哥,今天西市有集會,你去不去湊個熱鬧。”王芯彤一臉期待地望著丁小高。
丁小高想了一下,也有段時間沒出去過了便答應道:“好阿,走。”
二人商量好就出發前往西市集會,這時,老梁正好從屋子里走出來,看見丁小高二人出了門,想要叫住丁小高,但還是沒說出口,由得二人出去逛街了。
西市集會,人來人往,各種小販叫賣,雜耍賣藝都集中在街市地兩邊,好不熱鬧。
丁小高走在路上,或許是修煉了抱清決心法的原因,他的五感六識都變得敏銳了起來,周圍人的談話,彷佛都在他耳邊一樣,他也能感覺每個人散發出來的氣,非常微弱。也有稍微強一點的氣,比如那街邊賣藝的江湖人。
王芯彤越看越高興,好久都沒這么出來玩過了,突然眼前一亮,有冰糖葫蘆賣,王芯彤立馬跑到賣冰糖葫蘆的小販面前,眼睛盯著冰糖葫蘆,丁小高看見王芯彤饞了快流口水了,不由得自己也想起冰糖葫蘆得酸甜。
“老板,來兩串糖葫蘆,要多點山楂的。”丁小高扔給小販二十文錢。
一人一個糖葫蘆,二人一邊吃一邊繼續逛著集市。
就這樣,二人又在街邊吃了很多小食,興許是兩人玩累了,丁小高打算回去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丁小高感覺有人在跟著他們,在轉過一條小巷時,丁小高突然感覺全身毛孔緊縮,后背一陣發涼,來不及過多思考,立馬推開了一邊的王芯彤,“噗”的一聲,丁小高后背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
王芯彤雙手捂住嘴巴,嚇得站在原地,聲音都不敢發出。
丁小高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艱難地轉過身子,面前偷襲的人蒙著面巾,看不清相貌。丁小高試著喊道:“好漢,你我素不相識,為何下手如此狠毒,讓我死也死得明白吧?”想要拖延時間。
蒙面人看見丁小高竟然還能站著,也是一愣,隨即運力打算速戰速決。
丁小高心想:難道真是沖著我來的。來不及多想了,手上也不閑著,立馬運功調起體內真氣,準備拼死一搏。
蒙面人一掌提起在胸前,沖著丁小高快速奔去,在離丁小高一丈時,突然高高躍起,電光石火之間,雙掌變化位置,將原本蘊藏在體內的真氣附在右掌之上,朝著丁小高的腦袋往下拍去。
丁小高氣勢陡然攀升,怒發須張,身上的衣物也鼓動而起,左腿前伸,一個前弓步上身挺直,揮出右掌。
在兩只手掌接觸之時,一股勁氣以丁小高為圓心向四周擴散,一旁的王芯彤直接被掀翻撞到了墻上,暈了過去。
丁小高喉頭一甜隨即又是吐出一口鮮血,被打翻在地上,一只手臂支撐著身體,此時丁小高披頭散發狼狽不堪,努力地不讓自己倒下,他眼神已經有些渙散,意識開始模糊。
看見那蒙面人正緩緩走了過來。
就在丁小高撐不住將要倒地之時,難道要交代在這里了嗎?丁小高模糊感覺到有人扶著自己,慢慢地轉過頭:“師...師傅。”話還沒說完,便暈了過去。
老梁將丁小高扶到墻邊,轉頭陰冷地看著蒙面人:“欺負我徒弟,今日不管你是何人,你的命老頭子收了。”
老梁這次是真的怒了,二話不說奔向蒙面人,同時使出混元掌第三式白云出岫,眼看就要打在那人身上。
蒙面人雙目睜出,若是硬接這招自己必死無疑,當即轉身就要逃去。
“想逃?哼”
一招云斷蒼山,旋即拍在蒙面人身上,一口鮮血夾著碎肉從口中噴出,臉上的黑布也被帶落,整個人也趴在地上,幾息之后便一動不動了。
這次老梁是真的下了死手,老梁用腳踢了踢那具尸體,將那人翻了過來,見那人相貌普通,唯一的印象就是面白無須。
老梁繼續在尸體的懷里和腰帶搜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從腰間掏出個令牌,仔細一看上面有個“內”字。
“這是...內廠的令牌,他是內廠的人。”老梁眉頭皺了起來,“這下可有些棘手,這內廠的人怎么會到雞鳴縣來,看樣子是沖著小高來的。”
老梁感到事情越來越不可控制,甚至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轉頭看著墻壁坐著的丁小高:“這個小子,到底藏著什么樣的秘密?”
丁小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突然睜開了雙眼,坐直了身子,嘴里念叨著“我跟你拼了,啊。”
不多時,他的思緒便恢復了正常,手掌抓住胸口,只感覺胸口如烈火油烹一般得疼痛,心頭不由得冒出了太乙抱清決的心法,丁小高盡力得穩住自己的身形與思緒。
待將疼痛之感努力地壓下去之后,丁小高看著周圍的陳設,感覺到很熟悉。
“這是...老梁頭的家。”
“小高,你醒了。你已經躺了三天三夜,傷勢雖說不輕,但真正傷及內臟的只有與那賊人對接的一掌,想是那人想留你一命有話要問你,不然可就真的回天乏術了。”說完,老梁把煎好的中藥放在桌子上。
丁小高看見老梁,想要張口詢問,只是突然覺得有心無力,根本說不出話。
老梁看見丁小高的樣子,明白他的意思便開口說道:“芯彤那丫頭,我已經送回王家了,輕微皮肉傷不礙事,你放心吧。倒是你,怎得如此逞強,那人明顯武功高過你許多,你還與其硬拼。要不是我不放心,一路跟著你們,你二人早就兇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