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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重生東瀛證真君

第四十章夜色下的對話

夜色深沉,寒風凌冽。

一行四人,迎著冷風,等候在門柱前面。

淡白色的光明,到此逐漸稀薄依稀形成一道自上垂下的帷幕。

就形狀而言,四四方方,如同大門。

結界進出自由規章,縱使本身持有進出權限者,也不能任性而為。

在大門處等候,總是能等到的。

天空綴著稀稀疏疏的星子,亮亮的,仿佛光明的淚珠就要墜落一樣。

三三兩兩,點綴著,門柱前寂靜無聲。

唯有呼呼的晚風,自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穿過。

好似嗚咽的聲音,不斷回蕩在耳畔。

門柱上各有兩排大紅燈籠,經風一吹,吱呀吱呀搖動。

光明照亮著身前一片,映照得都是紅光。

洛清雙手插在袖中,紅葉與宮平相互依偎著。

孤單的彩香,不時悄悄打量著他們這對,羨慕之余,聯想到自己,又有些沮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分鐘都仿佛放慢了幾十倍似的。

終于,有兩人穿著白色狩衣,帶著高高的烏帽子,以及標準的指貫袴。

見到這傳統的打扮,洛清心下一沉。

“果然,來的是傳統派。”

狩衣最為突出的特征,當屬它正面看過去,那被剪了兩個大口子的袖子。

不過說實際,如今堅持穿著狩衣的人,已經不多。

日常生活,還是傾向于更為簡便的服飾。

二人面色冷峻,目中含著霜雪,直接略過其他人,目光死死地盯著一身紅衣的鬼女紅葉。

那濃烈如煙的黑氣,在“見鬼”之眼中,一覽無余。

漸漸地,二人頓住了腳步,左手握拳,向上伸舉至頭頂,右手兩指并齊,以劍指豎在鼻端。

動作整齊劃一地,開始頌念著真言。

他們面色沉重肅穆,神情充滿了認真與執拗,嘴唇上下開合見,就有道道靈力波動,不斷在周圍變換著。

一些肉眼不可見的靈體,迅速鋪滿了周圍的空隙。

洛清粗略掃了一眼,為數不少,得有三位數。

靈力的波動幾乎就要沸騰了一樣,空氣之中,漸漸開始有著扭曲、升溫。

“借用神力,召喚火焰的咒術很多,但有這個威力的就不多了。”

宮平同樣辨別不出這種咒術。

“可能是某些獨創的咒術,那個不重要,它的威力不小,足夠威脅到我們了!”

洛清也提起了精神,制止了蠢蠢欲動的宮平:

“你不可出手,出手就是抗罪。”

他徑直上前:

“我是清秋院家下代的家督,我去跟他們辯。”

靈光微動,一股深沉的靈力波動,自他身上綻放。

淡淡的壓抑感,令這二人呼吸為之一窒。

原本準備好的大威力咒術,也被強行打斷,倒卷的力量,讓他們精神極度不協調。

難以言喻的惡心感,自靈肉不協中傳遞而出。

僅僅簡單的一招,就讓兩名訓練有素的陰陽師,遭遇了咒術反噬。

“他的咒術水準,確實已經踏入那個層次了!”

宮平嘆著。

大陰陽師的境界啊,那樣的風景,他依舊有著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絲緊迫感。

如果,我也有這樣的實力,下次遇到事情,就可以擋在她的面前了吧?

悄悄的望著身旁,立即就被感知敏銳的紅葉察覺。

先是一楞,隨后感知到戀人的小小情緒。

她溫柔地回以笑容,并沒有多說什么。

只是那緊緊相扣的十指,更加緊密了些。

“二人應該聽說過我,請暫且停手吧,以我的名義,來調解下誤會。”

盡管這二人面色不服,但還是順從地低下了頭:

“見過少主。”

清秋院家如今的家督,是法清院越的兄弟,下一代的家督,自然理所當然由洛清繼承。

主家分家之間,繼承者首選自是血脈,但如血脈后人能力不足,女兒、女婿乃至于養子養女也可繼承家督之位。

只要作為集體的某某“家”可以延續下去,就一切無事。

某某家,并不能簡單等同于家庭,而是一個小社會。

其中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家督、譜代家臣,分家,等級森嚴。

清秋院這個家系,歷代家督都是由本家指定,最主家家督親近的人接掌。

下一代主家家督是洛清的妹妹,那么他自然就是少家督,只等著如今在位的家督退位,就該他順位繼承。

法清院家很有意思。

主家繼承者,唯有一人,稱少主;清秋院家繼承者,一樣稱少主。

其實,這是因為法清院的姓氏之中蘊含著強大力量,可通過姓氏而傳遞,因此不得不做出的變通。

若非姓氏可傳遞力量,按照禮法,清秋院清,本也可以冠以法清院之姓氏。

也正如此此,不得不對他表示敬意。

這就是規矩,哪怕他們都是出道幾年的陰陽師,也必須如此。

行禮勉強算是恭敬,但看得出,他們的敬意著實有限。

為首一人,低垂著頭,語氣深沉,似乎夾雜著難以察覺的怨恨:

“即便是少主,也不應該包庇妖怪!”

另一人猛地昂起頭來,語氣激烈昂揚地抗辯著:

“沒錯,妖怪都是惡,見者都該殺!”

見到那雙眼神之中,仿佛幽幽燃燒著的暗火,洛清頓時無言。

這樣的眼神啊,他并非初見。

不需多問,就可斷定,此人親屬,必有喪身在妖口之下。

“妖怪吃人,人殺妖怪,此乃天道,少主不該阻攔我們的!”

為首那人,面色有著陰陽師家族慣有的出眾樣貌,但眼角一絲傷痕,破壞了整體的美感,給人以遺憾的感覺。

看那傷痕,只差一點,就會傷到眼球了吧。

兩個,都是有故事的,都與妖怪有著深仇大恨。

這已經不是語言所能說動的范疇了。

哪怕說得天花亂墜、頑石點頭,說得世人流淚,說到石猴化形悟道,也不可能讓這兩人放下仇恨。

他們已經被仇恨吞噬了心靈,無論如何也聽不進去的。

嘆了口氣,洛清還是決定先勸一勸。

‘不管怎么說,不能看著宮平就這么出事,他沒有背叛家族,只是被算計了而已。’

洛清很矜持地抿唇輕笑,讓人如沐春風:

“二人說的是人妖之辨,可曾聽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話其實是真理,且正說中了這二人心底。

略微有些疑惑,不知這少主到底什么態度,但這話確實引起了二人強烈的共鳴。

為首眼角有傷痕的男子,重重地點頭:

“這話,說得深得我心!”

“不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妖怪不可信!”

說著,還冷冷地怒視著遠處的那一對。

尤其是目光注視著宮平時,更是如同目視死人,深切澎湃的仇恨,幾乎化做火焰涌出。

“是我族類,尚且彼此傷害,無所不用其極,何況非我族類,這話確實是至理名言!”

洛清感嘆著:

“妖怪就非是我等族類,但凡能成氣候的妖怪,少有手上沒有血腥的,沾染了太多人類的血液。”

“對!”

這二人異口同聲地贊同。

與此同時,望向這少主的眼神,也緩和了幾分。

“我與二位的意見相同,如妖害人,則人自可殺妖,本就無可指摘。”

“或許有人覺得,妖以人為食,如人食牲畜,也是天經地義。

但正如牲畜被殺也會試著掙扎,人也沒有被妖怪吃掉的義務,自然可以反抗甚至殺掉妖怪。”

“正是,正是,少主說得好!”

“妖怪可以吃人,人就可以殺妖,這也是天道!”

這二人的眼神愈發善意了。

甚至覺得錯怪了洛清,這也是個堅持“妖即惡”的同伴啊!

“然而,假如真有從不曾沾染無辜者血腥的妖怪呢?”

“如果這樣,也要斬殺嗎?”

“······”

如果沒有先前的話術,引導二人回歸正常理性思維,此時他們被情緒支配,自然會毫不疑問地直接回答“斬殺”二字。

但此時,卻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其實問題答案并不難解,只是愿不愿意承認而已。

半晌后,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為首那陰陽師眼神復雜,但還是較為坦率的承認:

“······如果那樣,確實不該殺!”

另一個較為年輕的陰陽師,也不太情愿地贊同:

“是有這樣的妖怪。”

東瀛之中,幾乎所有靈異類,都可劃分到妖怪之中,但它們的種類卻很復雜。

大部分妖怪,確實是很骯臟,成長過程之中,也的確滿手血腥,但少部分弱小妖怪,卻并非如此。

這是稍有些陰陽道常識者,就該能明白的事情。

“妖怪修成人形,極為不易,如果遇到這種課算干凈的妖怪,我覺得網開一面也算仁善。”

“少主說得有理,但您為何包庇戶隱山的鬼女紅葉呢?”

“她在世時就指揮軍隊劫掠百姓,當時就有惡名,化作妖怪,只會更加兇厲,無論如何也不能算是無辜了吧?”

兩位陰陽師到底還是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洛清只得繼續“忽悠”:

“她自然算不得無辜,但如今的她,卻并非最初那位鬼女紅葉,她只是在畏中誕生的,名字相同的妖怪吧而已。”

戶隱紅葉是流傳在日本信州戶隱山的鬼女。

以琴藝成為源經基的側室,并懷了他的孩子,但是被比叡山的高僧發現源經基正室被紅葉施下咒術,因而被流放到信州戶隱山。

來自京城且懷有經基的孩子,又通曉才藝、美貌無雙的紅葉,雖然受到當地居民相當的愛戴,卻依舊戀棧著京城的生活。

“諸位,你們都該知道,如果真是那位本命吳葉后來改名紅葉,并且為京城皇族源經基生下孩子經若丸的紅葉,她是不可能淪為妖怪的。”

其實真相洛清并不清楚,但這不妨礙他忽悠:

“如果真的是生下源經基的血脈,那么清和源氏怎么會不管呢?”

“想必她死后,也早就高天原接納了吧。”

不管是不是,都要咬死這點。

不過話說回來,原本的吳葉死時已有三十三歲,這紅葉卻是少女一樣,卻真的找不出太多原版的痕跡。

“所以說,她或許不無辜,但她爭斗廝殺都在戶隱山,與妖爭與妖斗,并沒有沾染上無辜者的性命啊!”

二人的心性曾經遭遇大變,此時也是聽著有些動搖。

遠處的紅葉,也是知機展露出自己的妖氣。

大片清澈的白光之外,微微帶著些許灰黑色氣息,確實不曾有血污。

盡管這僅僅能說明她近來幾年手下未曾有人類冤魂,但還是很好地化解了二人絕大多數的敵意。

“好吧,既然少主這么說,那我們就不會與她動手。”

為首的陰陽師低下頭,微微鞠躬。

“只是,主家那邊,要求傳訊清秋院宮平到場。”

另一人加了一句:

“如果她闖進去,會死。”

洛清立即說:

“這事交給我,我會帶他去,不必擔心。”

消息傳達之后,二人又交代了與會的時間、地點。

洛清去送走二人,彩香跟著一起離開。

之后,宮平與紅葉肩并肩漫步在鵝卵石鋪成的花園小道上。

“紅葉。”

“嗯。”

“你真的不是承平年間那位紅葉。”

“我說過,我不是,你朋友說的是事實。”

紅葉有些惆悵,腳下的路有些漫長,道旁的路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明,照得她的側顏上。

“其實他有句話說的不對,我才是真正的,由戶隱紅葉的物語中誕生的妖怪。”

“并非有了傳說,有了事跡流傳,就會化為妖怪,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由畏中誕生,因為戶隱紅葉在當地很是出名,我并沒有經歷其他弱小妖怪的脆弱期,很輕易就成長到化作人形,隨后就是漫長的封印。”

“他說的是對的,我的手上,確實沒有沾染無辜人類的血······那些糾纏不放的達官貴人是自有取死之道,怨不得我。”

“之后就是陰陽師布置了封印,而我從此沉睡,再蘇醒時,就被迫參與了妖怪之間內戰。”

“你的擔心并非現實,也不會有個孩子冒出來說是我多少代之后的后人。”

紅葉仰面望天,天空星辰寥落,隱隱可在黑暗的天幕上,見到一兩片色調不同的云層。

“你的朋友,真的能幫的了你嗎?”

宮平想到那個人,還是有著信心:

“他從小就很有主意,這次也不會讓我失望的。”

新葉道君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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