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北省是一個人口大省,自然也是一個高考大省。
人口過十億的背后便是每年約有過千萬的高三學生高考,但是因為冀北省直面北方的熊國,是一個邊疆大省,所以本省的高等學府相比其他三十五個省市要少了不少。
至于華國其他省市的各個大學給冀北省的指標相比其他的省市要少得多,所以冀北省的學生要更加努力,更加刻苦,才能考上一個好一點的大學。
與他們競爭的可是與他們一樣努力,一樣刻苦的過千萬的高三學子們,是以他們開學的時間要遠比其他省市的學生開的要早。
天色未明,學校已經是人流如海了。
當沖和在學校的車棚放下了電動車的時候,穿過高一的教學樓,又穿過高二的教學樓,手里提著早點,背著書包要進教學樓的時候,每個窗戶上便已透出刺眼的白光,將教學樓的附近照的清清楚楚。
這棟教學樓是在學校的最深處,為了防止高一高二的學生打擾高三的學生沖刺,所以從建校開始,這便是高三學生專屬的教學樓。
教學樓一共有四層,分為前后二樓,前樓和后樓之間由走廊連接,所以教學樓的中間是中空的,可以從上面直接看到底層。
沖和平常最喜歡出來和她在走廊里站著,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談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題,講著一些心里的話。
而沖和與她同在的高三二班便在后樓二層,沖和穿過大廳,沿著后樓的樓梯上去,溜溜達達的便通過后門進入了教室。
教室課桌的分布應該算是極為有趣的,每個人都有一個單獨的課桌,但是卻不是一行一列的坐著,而是按照三五三的排列模式進行排列。
三五三的排列模式便是左邊三列,中間五列,右邊三列的排列方式進行排列,每周周末大課間的時候都會向右移動兩列,是為了讓在左右位置不太好的學生可以調一下位置。
但是這個規定便會讓沖和有時候感覺很不爽,因為這樣便會讓沖和和她的距離變得遙遠,尤其是一個在最左邊,一個在最右邊的時候,這一周簡直就是沖和的折磨期。
而沖和現在的座位便在最后一排的最中間的一列,沖和走到自己的座位,將書包往椅子背上一掛,將手中的早點往左邊的桌子上一放,隨意的打開一本書,便悠哉悠哉的晃悠著椅子從早點袋中拿出燒餅來吃,顯得十分逍遙。
時間在慢慢的流逝,不過三兩分鐘,剛才還顯得有些空曠的教室里邊便已經坐滿了人。
這時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不用思考,沖和也知道是誰,畢竟她的腳步聲,他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沖和回過頭去,笑嘻嘻的打著招呼說道:“來了,快過來吃早點吧。”
“嗯吶。”
很好聽的聲音從這個姑娘的嘴里傳出。
這個女孩有一雙大大的眼睛,眉毛細長猶如柳葉,五官精致,流露出一種英氣,皮膚白皙,留著長長的頭發,卻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
這個姑娘很是熟練的坐下,從桌子上拿出沖和買的早點吃了起來,沖和也不以為然。
從桌子里掏出衛生紙遞給了這個姑娘,這個姑娘毫不猶豫的接過來,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而旁邊的同學們似乎對于這個場景已經見慣不怪了,很明顯這個事情雙方已經做得太多了。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早自習的鈴聲響了,寂靜的課堂頓時變得喧嘩了起來。
“聞天地有所不然,何以至此,可有人欲我行那叛逆之事,我亦不可···”
這是有同學在誦讀語文古文課文,吟誦間自有韻味。
“Inrecentyearsthepublichasgengerallybeenhostiletobusiness···”
這是有同學在誦讀西語,一詞一句顯然讀的很是標準。
教室之中皆是吟誦之聲,顯得極為喧嘩,然而卻不止這一間教室,一層樓在誦讀。
整個教學樓都在誦讀著,喧嘩聲震耳欲聾。
然而就在這些誦讀聲中夾雜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趙茹怎么沒來?”那個漂亮的姑娘看著沖和右邊的空座位對著沖和說道。
“不怎么清楚,估計是起遲了吧。”沖和睜著眼睛說著瞎話。
畢竟趙茹只是一個普通人,昨天遭遇了那么驚險刺激的事情。
自己被綁架,目睹了他們在槐藍別院里面的大肆殺戮,再神經大條的人也會被嚇住的。
最起碼也要在家里休息一段時間吧,好好的休息一下精神,不然精神容易崩潰。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卻不告訴我。”這個漂亮的姑娘狐疑的盯著沖和。
沖和打了個哈哈,很是認真的說道:“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啊。”
這個漂亮的姑娘輕啐了一口,羊脂般的臉龐卻是浮現了一片羞紅,不再搭理沖和,拿起了語文課本讀了起來。
“我一直以為我可以混吃等死的度過這一輩子,不去搭理外國侵略者侵略龍國,冀北之地被熊國占據,我可以南下,去我龍國的腹地繼續瀟灑,但是當我看見我的同胞們,那些處于社會最下層的草民為了自己的國家努力奮斗著,我的心里突然出現了一種名叫‘羞愧’的情緒。
我不想南下了,今日冀北之地被熊國占據了,我可以南下避難,待明日諸國列強齊齊占我河山,我又該往哪里逃,這一輩子要作為一個亡國民存在嗎?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我不想逃了,我要在這冀北之地率我龍國之民反抗熊國。
婉兒,此乃九死一生之事,你我婚約就此作罷吧。
倘有一日,我龍國能夠重新屹立在世界之巔,不再遭受列強的欺侮,這一生已無憾了。”
這個漂亮的姑娘話音剛落,旁邊沖和便接上了話茬。
“可是失去你便是我此生的遺憾啊。”
這個漂亮的姑娘斜撇了沖和一下,什么都沒說,只是翻過剛剛讀完的課文,誦讀開了古詩。
而沖和凝望著這個姑娘羊脂白玉般的面容,不知在想些什么。
過了好久,才拿起課本誦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