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萬飛說到話劇的事情,其他人也都側著耳朵,想聽聽林中怎么說。
一開始他們得知林中跑去排話劇的時候,想法跟胡有天一樣:這家伙跟話劇能有什么關系?
被一群人盯著,林中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坐下,“時間還早,咱們坐下來聊吧,正好張恒剛切的西瓜,一人分一架。”
客房面積不大,椅子也有限,不過大家也不講究,搶到椅子的坐椅子,搶到沙發的坐沙發,兩樣都沒有搶到的,要么在床上盤著,要么就直接坐在茶幾上。
等他們都坐下來之后,林中開口說道,“是弄了個話劇,已經演過幾場,說來挺巧的,當時……”
可能是受到前身的記憶影響,林中對這些老同學都有一種親切感,就像當時他看到胡有天一樣。
所以也就跟他們聊起了當時遇到徐曉婭他們的事情。
林中大概地把自己怎么做兼職遇到徐曉婭他們,又怎么接了這個活的過程說給了他們聽。
聽完之后,萬飛表情夸張地說道,“你這是擱著給我們說書呢,這也太巧了。做個兼職,看了場話劇,遇到兩個愛藝術的富二代……”
“富二代是兩個,愛藝術的只有一個。”林中糾正道。
“好好好,一個,看把你能的。”萬飛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然后你直接用你的驚天才氣征服了他們,富二代大手一揮,給錢給權,就為了讓你弄一個很可能不賺錢的話劇。我怎么就沒碰到這樣的富二代呢?”
許佳佳說道:“現實總比戲劇更加離奇,看似巧得不像話的事情,可能就發生在我們身邊。”
“那可不,戲劇需要邏輯和鋪墊,現實不需要啊。”張恒笑道。
劉雅麗有些疑惑道,“我對你這個故事沒有任何懷疑,但是我聽了半天還是沒有聽明白,你怎么就突然開竅了呢?我們可都還記得,當年你出事之后,咱們班這么多人給你打電話,好壞賴話都說了,你也無動于衷,一門心思大隱隱于市。”
“什么大隱隱于市,那叫自暴自棄。”張恒說道。
“給他點面子吧。”劉雅麗笑道,隨后又看向林中,“怎么突然就想通了,愿意給人排話劇?”
“這有什么想不通的,財帛動人心的話我就不說了,他這么個落魄才子,忽然遇到知音,那不得士為知己者死啊,區區話劇算得了什么。”張恒撇嘴笑道,“而且我猜那個徐曉婭肯定長得很漂亮。”
“切,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光用下半身思考。”許佳佳對張恒的說辭嗤之以鼻。
“那你是不了解男人,林中你說,那位徐曉婭漂不漂亮?”
“挺漂亮的。”林中點頭說道。
張恒雙手一拍,“看看,我就說嘛。你們以為林大才子給你們演的是千里馬遇到伯樂,標準的職場奮斗劇?其實是司馬相如碰到了卓文君,催人淚下的愛情故事。”
“這么多年沒見,你這家伙怎么還是一嘴的片湯話。”林中翻著白眼說道。
……
老同學見面,滿屋子都是歡聲笑語,有些人剛見面還有點陌生,在一起聊上幾句,熟悉的感覺又上來了。
聊了一會兒,林中也大概了解了同學們的現狀。
雖然說他們這屆都從事了相關工作,但是混得也有好賴之分。
其中混得比較好的自然就是文肅清,其次就是萬飛,這胖子已經拍了兩部上院線的電影,雖然票房一般,但是至少也算混出了點名聲。
其他人要差一點,有的人還在給別的導演打下手,也有的跑去拍網劇了。
還有像許佳佳這樣,畢業之后第二年就結婚了,結婚生子耽誤了一段時間,原本一個北電才女,現在只能給一些混子當執行導演。
聽說之前文肅清邀請過許佳佳給他當副導演,不過許佳佳拒絕了,理由是跟文肅清一起工作強度太高,她一個家庭主婦(自稱)承受不了。
最有趣的是張恒了,這家伙走的是屬于自己的路,一畢業就不知道從哪兒拉了一波贊助,然后張羅起了一部古裝穿越魔幻愛情動作電視劇。
更牛逼的是,他自己演男主角,還網羅了一批漂亮女演員。
這部電視劇當時遭到了很多網友的吐槽,后來知道張恒跟文肅清是一個班之后,一些網友強烈要求張恒退出影視圈,不然太影響文肅清甚至是燕京電影學院的風評。
當然這還不算荒誕,最最荒誕的是,張恒這家伙竟然還有一批粉絲,這就是占了他那張帥臉的便宜。
長得帥,家世好,北電畢業,除了電視劇拍得有些一言難盡之外,好像也沒什么可以挑剔的。
而且粉絲們還說,其實張恒的電視劇很有個人色彩,結合了魔幻現實主義和自然主義,是一種于無聲處能聽驚雷的極致藝術。
“我絕對沒有請水軍,我的粉絲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真人。”
面對眾人對他請水軍的質疑,張恒伸出了四根手指指向天空,信誓旦旦地表態。
其實張恒的電視劇也沒有那么差,畢竟他也是燕京電影學院出身。在一眾垃圾網劇中,至少他拍的電視劇專業水平還是過得去的,不論是鏡頭還是燈光的運用,都在及格線上。
而且他還有個特點,那就是能把女性角色拍得特別——妖嬈。
為此,還有些網友深表惋惜。調侃說如果張恒劍走偏鋒去拍r級片,說不定會大紅大紫。
而他真正的問題是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故事講給觀眾們聽,他只是在表達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如果不是片中的無厘頭情節和ghs,跟那些藝術片也沒什么區別。
當然,也不是說燕京電影院導演系沒有混子,只不過是林中他們這一屆沒有真正的混子。即便是張恒這樣的吊車尾,也是有自己的東西的。
說起來,張恒也曾邀請過許佳佳給他當執行導演,同樣被許佳佳拒絕了。
拒絕張恒的理由跟拒絕文肅清的完全不同,許佳佳實在是忍受不了張恒對于“美”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