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車，坐汽車到縣城，再坐汽車到鄉鎮，最后，曼陽坐上了校長的四輪拖拉機。

曼陽是來支教的，曼陽的目的地是這大山深處的“石頭村”。

校長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男性，面容慈祥而健談，背微駝。

“老師的名字真好聽，一聽就是城里人。”

“村里的學校條件差，老師要吃苦了。”

“這條石頭路去年才修通，村里的水果蔬菜也能運出來了，我也能開車來接你了。”

……

石頭村呈階梯狀依山而建，學校在最高一階，站在學校的院子里，可以俯瞰石頭村的全貌，稀稀疏疏幾十戶人家。

曼陽是被十幾個孩子簇擁著來到學校的，他們是來看新老師的。一些村民，或在自家院子里，或在大路邊上，舉著頭張望，他們也想看看新老師，但是，又不能像孩子們一樣跟在后頭，這是村里人認為的禮貌。

但是孩子們中間有一個成年男人，衣服臟兮兮，頭發亂糟糟，看不出具體年齡。

那個男人有點興奮，又有點害羞的混在孩子們中間。

學校的條件是真的差，一遛石頭砌的平房。

“東邊的兩間是學生教室，第三間中間隔斷了，老師和鎮里的張老師一起住這邊，江技術員住隔壁，最西邊那間也隔斷了，一間是廚房，一間放雜物……”

校長一邊給曼陽張羅床鋪，一邊介紹環境。

“張老師周一到周五住這里，周末回鎮里住，廚房，你們三個人一起用……”

“老師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孩子們，散了吧，老師要休息了！”

“憨二，不要來騷擾老師，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校長安頓好了曼陽，驅散了圍觀的孩子們，恐嚇了憨二。

“啊，那個人叫憨二，好像不太正常……”曼陽心中隱隱有一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