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臉上看不出奇怪,只是笑道:“有些想她了,來看看她。”
“反正過幾日便能見到了,哪有這么分不開的呢。”云柔嘟起嘴撒嬌,攬著云景的手臂往馬車走,邊走邊說:“有什么話,讓我來傳達就好,要是不吉利了就不好了,這親一生只一回呢。”
“......”
聽了她的話,云景停住了腳步,面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淡漠無情的盯著云柔,冷笑道:“是嗎,和誰?”
冰冷的話讓空氣都冷上了幾分,遠處有整齊的腳步聲傳來,葉國公和云柔震驚的看去,只見,一千太子禁衛整齊有序的來到葉國公府前,齊聲道:“拜見太子殿下。”
這一刻,葉國公和云柔齊齊變色,即使再裝傻,也明白了,葉黎的事敗露了。
云景將手臂從云柔手中抽出,不再看她一眼,對著禁衛下令:“給本宮搜,給葉國公和六公主好好看看,本宮的太子妃在哪兒。”
“是!”
禁衛魚貫而入沖進了葉國公府,很快府內傳來尖叫聲。
葉國公閉眼,頹然的跪在地上磕頭:“老臣有罪。”
云景沒理會他,將目光落在云柔身上,冷漠道:“六妹,你太讓為兄失望了。”
云柔臉色蒼白,不置一語。
“來人,將六公主帶回公主府,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出公主府半步。”
青竹走上前來,道:“公主,請。”
青竹作為云景的親信,從剛剛殿下和葉國公府的談話就大概猜到了發生了什么事,只是他沒想到這位六公主居然也參與了,這膽子也太大了。
云柔死死咬唇,聲音顫抖道:“二哥,對不起。”
云景背對著她,沒有說話。
國公府自然沒有葉黎的身影,云景沒有看葉國公一眼,便默然的離開了。
“青竹,去宮中。”這里的動靜自然瞞不過楚明帝,他需要去說明一下。
青竹應了一聲,駕著馬車進了宮。
當天下午,不知太子殿下和楚明帝到底說了什么,但是皇帝大怒,太子婚事暫停,葉國公被囚禁于府中,六公主云柔同樣被囚禁府中的消息不脛而走。
一些敏銳的人察覺,這大楚的天,很快就要變了。
云景走出大殿,看著漸漸灰暗的天空,腦中浮現如今正在皇宮中父親的身影。
而后他又想起在未來記憶中,他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
在他幼時的記憶中,母妃早逝,從小便被父皇當做儲君培養,這些年,每到母妃忌日,父皇總會一個人呆在御書房中,他只當做父皇思念母妃,可萬萬沒想到,她的母妃居然沒死,還同別的男人成了親,并生下了一子。
更諷刺的是,那個男人還是前朝南越的余孽,如今正暗中為了推翻大楚而謀劃。
從未來得知,那男人名為南冥,南越皇室的直系子孫,二十年前,他與父皇母妃有過一段糾葛,最終,母妃舍棄了他們,和南冥走了。
云景忍不住的自嘲,二十年前,她的母妃放棄了他和父皇,二十年后,葉黎放棄了他,真是諷刺啊。
云景同母異父的弟弟名為南鈺,云景對南鈺并不熟悉,但是對另外一個名字確實很耳熟,清竹公子玉無雙,這個名譽武林的清竹公子正是南鈺的化名,他從小被南冥送至太和山習武,拜師于太和真人。
太和真人乃是成名多年的老前輩,武功深不可測,一生從未有過一敗,南鈺深得其真傳,不僅武功高強,更是有著非凡的謀略,未來的他在對付他時數次處于下風。
以前云景認為大楚正直盛世,可看到自己的未來后,他終于知道這盛世背后有多少蛀蟲在蠶食著大楚,那太和真人仙風道骨,可有誰知道他師從南越國師,骨子里就是個叛黨。
大楚的江湖是個渾水,可在這渾水之中,又有多少人是南冥和南鈺安排的暗子,太多了,多到他心驚。
大楚的朝堂看起來清政,可又有誰知道,整個朝堂有一小半的官員是逆賊。如果不是府主告知,他真的不敢相信。
輕嘆一聲,他對身后的青竹淡淡道:“將東宮所有幕僚召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