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方醉落入洞底。
這石洞也不知是天然的,還是人工鑿制簡直絕了。
石壁光滑如冰,上面是直筒落下,底部成尖。
方醉兩腿卡在下面,上,上不去。下,下不來。
他的兩只胳膊同樣卡在石壁中,想要轉身都不可能,更別說掏刀。
方醉大叫:“肖雪,我為救你,你竟然如此對我?無鞋,你好狠毒,和外人合伙害我。”
除了他的回音,再也沒有聲響。
洞內空氣急劇流逝,方醉呼吸越加急迫。
百花苑。
無鞋三人坐在院內,上面擺著一壺酒,三個酒杯,幾樣小菜。
方最給兩人倒滿酒,他舉起酒杯。
“兩位,這次除掉方醉,你們就可以放心尋找神圖引了。”
無鞋哈哈大笑道:“方兄,你長得跟方醉簡直是太像了。你只要去天驕門找那洛羽,他一定會把你當做方醉,哈哈。”
方最舉杯:“無兄弟你把我看扁了,我的意圖是在得天驕門,而不在于洛羽。”
方最一口喝干杯中酒。
“你們看,這就是我的家,我不缺錢,不缺本事,不缺女人。”
無鞋見他喝下同一壺酒,也一口喝干。
“哈哈,方兄弟,我不明白,以你的勢力,為何不在這尋找神圖引?若是練成了,可以騰云駕霧,甚至是變化,豈不更好?何必要那小小的天驕門?”
方最夾口菜扔進嘴里說道:“實不相瞞,我在這里尋找了幾十年,也沒找到神圖引。看來我和他沒有緣分。”
肖雪道:“以方大哥的本事,也不需要什么神圖引。但我想那書一定不太容易得到,我和無鞋不知有沒有那個福分?”
方最大笑:“雪兒,我不知你們和神圖引有沒有緣分,我知道咱倆有緣?”
無鞋色變,肖雪吃驚。
方最得意:“兩位喝了我的醉骨散,若是沒有解藥,一直醉死為止。雪雪,我會給你解藥。”
無鞋嘿嘿怪笑:“方最,那雙筷子是我遞給你的,上面有百蟲噬。如果沒解藥,你會被啃食而死。對了,我身上沒有解藥,隨便翻。”
方最臉色蠟黃,無鞋最多是不省人事而死。他卻要遭蟲啃,生不如死,最后才死。
沒想到太小瞧無鞋了。
方最掏出瓷瓶:“無兄弟,這是半瓶解藥,吃下去管三天。超時不把解藥帶來,你就會發作,不知身死何處。”
無鞋接過,仰脖倒入口中。
“肖雪放在你這里,我不放心,你可以單獨給她解開。”
方最點頭:“沒問題,其實她不用吃什么解藥,她的酒里沒有醉骨散。”
肖雪長出口氣。
無鞋哈哈怪笑:“方最,少扯。她的量只是少,而不是沒有!”
方最暗驚,看來無恥都是相通的,天下無恥是一家,你騙我來我騙他。
方最無奈,拿出一包米粒大小藥粒遞給肖雪。
“我給你的只是一點點的量,所以這幾粒足夠。”
肖雪喝下。
方最道:“你們兩個可以離開了,三天之后若不回來,就等著收無鞋的尸體。”
無鞋抱拳:“哈哈,好,三天,就三天。肖雪,走。”
兩人離開,走到無人處。
肖雪扶著無鞋:“到底有沒有醉骨散?”
“有。”
肖雪心中發慌:“那怎么辦?”
“不要緊,三天后我若倒下,你就趕快離開。”
“那快去尋找解藥,把解藥給他,他把解藥給你,不就沒事兒?”
“肖雪,你想的太天真。即使我把解藥給他,他也未必把解藥給我,你不了解這樣人的內心。”
肖雪沉默。
無鞋拍拍她的肩膀,望著百蟲山。
“肖雪,上山?”
“還上去干啥?”
“找神圖引。只要找到神途引,即使我不在了,你也能自保。”
方醉已經呼吸不到一點空氣,王炸似乎感覺到這種情景。
方醉無力的最后拍擊一下石壁,作為訣別。
轟!半座山化為粉末。強大掌氣,把粉末推向遠處。
方醉呼吸為之一暢。嘩嘩,天空下起大雨。
方醉不知道是自己把山拍碎了,還是那雷聲把山給炸碎了。
他回手拍向石壁,毫無動靜,石壁完好無損。
方醉搖搖頭,看來和自己無關,只是老天有眼。
方醉縱身跳到山頂,震開的數丈寬裂縫成了小溪,嘩嘩流淌。
方醉跳下去,在里面撲騰一陣,感覺非常舒暢。
雨過天晴,太陽高照,溪水退落。
方醉四下觀看不見一人,于是擰干衣褲,鋪在石上,只等干了穿上下山。
一摸兜中倒霉丹已經融化還剩一半,忙用手捏了捏,成扁形放在石頭上。
一時體無遮物,躲在石后曬著太陽漸漸睡著。
一條欣長身影出現在山底,倏忽到了山頂。
木如刀長發隨風而飄,左手拿劍,目光炯炯四處觀望。
跳過幾道裂縫,停在巖石前。
方醉忽覺眼前一暗,急忙睜眼,見木如刀背對自己正在向側觀看。
忙抓起褲子喊道:“別看。”
木如刀扭頭,忽然臉紅心跳,輕叱一聲飛身而下。
方醉穿上半濕不干的衣褲,跳起來站在石頭上,卻不見木如刀身影。
方醉掏出弒魔刀,在石頭上刻下,惱人天意四字,隨即下山。
山體一塊碎石塌落,一個金黃色長軸木盒滾落,連續撞擊石頭之后木盒撞開,一本薄書墜出,落下山去。
木如刀?唉!可別遇到無鞋!
方醉知道無鞋鬼點子多,不敢大意,展開身形四處尋找。
等他下山,木如刀從一棵大樹后走出。
咬銀牙來到方醉刻字處,抽出劍當當一陣砍。
“該死方醉,讓你無恥。”
“該死方醉,去死吧。”
當當當當……
發泄完怒氣,木如刀坐下。
這該死的方醉,不行,一定要殺了他。
木如刀站起身,忽聽山下有人邊向上行,邊說話。
“肖雪,剛才電閃雷鳴,沒想到山都劈成兩半了。趁這個機會,說不定就會找到神圖引。”
無鞋?
木如刀抽出寶劍,莫虛老妖的徒弟,該死。
肖雪停步上望:“無鞋,你說方醉會死嗎?”
“會,他必須死。如此,就不會有人知道你的一切,你才能減少危險。他不死,我也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