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唐僧問。

“嘿嘿，你記得之前看到的哪那只透明蜘蛛嗎？”

“這和蜘蛛有什么關系？”唐僧望向旁邊廣闊無垠的大湖，無數的龍舟和號子，難道這個湖底有蜘蛛?

“我們就在蜘蛛的體內啊。”

“什么?！”唐僧震驚了，“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小火雙手在胸前交疊成八字，又是一副世外高人的語氣道：“我已經說過維度的計量，你覺得維度低一點，有什么不可能?”

“那么，你是說我現在的維度比剛才低?可是我怎么一點感覺也沒有。”

“老大，你別魔怔了，‘維度’這個詞只是用來形象地說明我們的狀態的。因為那是你不能懂的道，但是真正的維度是未來科學家的事，到底是什么東西連我也搞不清呢。”

“好吧……”唐僧想了一會兒，道：“可是我真的不能想象，這一望無際的湖面，這么多無比清晰的人，雖然他們木一點，沒什么思維，可是也太精致了。這怎么可能?”

“呵呵，老大，你是不是覺得微觀的世界一定是一片混沌?”

“我不是說這么混沌，”唐僧摸頭：“我是說，起碼不是這么精致的，不應該在蜘蛛的體內有人。”

“老大，”小火看著唐僧，一側嘴角冽起，問：“你以為我是什么?你以為盤古開天辟地是什么?你一定沒讀過廣義和狹義相對論吧。”

“我是沒讀過，那么你肯定也不知道。”唐僧緊張地看著小火，這個生物絕不可能知曉自己都不知道的未來知識。

“我是不知道，但是我想想就知道，這源于我的本能。”小火露出一個自信又譏諷的表情，道：“我的本能不能讓你否認微觀生物和微觀世界的存在，你不能否認，有時候微觀世界比你想象的精彩得多，甚至你所生活的世界，在更大的生物眼中，又是另外一種微觀。”緩了一下，他道：“或許，宇宙也只是一顆玻璃珠。”

沉默良久，空氣陷入久違的寂靜，只有往來絕不停歇的號子聲依舊繼續著，它們從不停歇，不知從何時開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

終于，唐僧認清了現實，現實往往比想象更重要。他道：“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我的糊涂只是因為我的無知。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這些來往的號子有什么用嗎？”

問話時，起號的命令剛剛發起，幾十億人一齊行動，所有的龍舟又向前滑動幾十米。

“運動。”

“什么?”

“運動，它們的意義就在于運動。”小火抬起一只手，猛地揮舞一下，就像擦干凈一塊蒙塵的黑板。“知道你不理解，那就親眼來看看吧。”

黑板被擦干凈，上面播放出PPT，一只巨大的晶瑩的蜘蛛，正在努力朝上攀爬著。

“這是……?”

“別說話，接著看。”

巨大的蜘蛛終于爬到上面了，那是一條新的血河，就在蜘蛛的頂上，唐僧知道那是又一條懸空的小紅菌。

‘擦’，輕輕地一聲，晶瑩蜘蛛伸出一條腿，猛地刺入血河之中，血河中的水源源不斷地進入蜘蛛體內，晶瑩蜘蛛變成了一只血蜘蛛。

“運動，我們就在蜘蛛的體內，這無數人的運動讓蜘蛛的腿得以行走，讓他爬到血河身邊，伸出腿足，吸食血河的血液。”

眼前的一幕震驚了唐僧，他努力維持著大腦的邏輯，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蜘蛛只比你們小一點兒，那為什么我之前找不到它?導致龍族孱弱的這種特殊智慧微生物，到底是蜘蛛，還是……”他看向無邊湖泊中，無數龍舟中的人，“還是……這種人?”

如果是這種人，那就太恐怖了，因為這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令人絕望的地步。

小火沒有回答，而是神秘一笑：“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好吧……額！”一陣巨大的電流從龍舟邊襲來，電得唐僧手直發麻，“什么鬼？”還沒抱怨來，一只遮天巨口從天而下，將唐僧整個吞下去。

“臥槽……阿彌陀佛，mmp！”無數的粘液將唐僧整個包住，強大的氣味熏得他想吐，“小火……”

小火站在龍舟邊，看著這一幕直搖頭，狀若高人。

“呵，故作高深。”唐僧出現在小火邊，拍下它的頭，問：“剛剛是怎么回事？虧我用道法才逃脫。”

“喂，你別隨便拍我頭，小心我讓你進的來出不去。”小火齜牙怒道。

“好了好了，我錯了。”唐僧舉手投降。

“呵，那是這只蜘蛛的自我保護機制。”他指著唐僧原來站的地方，“你本來是號子的一員，居然違背了號子的規則，當然要受到執法人員的清除。”

“嘖，還挺先進。”

“當然，越微觀的世界就越復雜越先進，這是你永遠無法想象的！”小火爭論道。

“可惜再先進里面生活的人也沒有腦子，那又有什么用?”唐僧毫不相讓。

“誰說他們沒腦子？”小火聞言，不爭了，反而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嗯……?”唐僧沒反應過來，就見大黑板上的圖像又有變化了，吸足了血河里的血液，整只蜘蛛變得鮮紅，可是接下來它的刺入的腿部卻又變得漆黑，并且越來越黑。

“你一定看不懂吧，那是無數的你以為沒有腦子的‘人’，它們要去開疆拓土了。”

聽到這話，唐僧不知為何，打了個寒顫。

下一刻，他就看到壯觀的一幕，無數的龍舟迅速的向前滑動，仿若浮光掠影，一切都在快進，就像一副迅速褪色的水墨畫。下一刻，他所在的龍舟像一只箭一樣射了出去，他耳邊聽到無數的叫喊聲：“沖啊！尋到新的居住地，殺啊！為了我們的未來！”

無數噪雜的聲音中，小火的聲音最為清晰，從無數紛亂中傳入唐僧的耳朵，振聾發聵。

“那只黑色的腿就是通道，現在我們就要沿著這通道，去血河里面開疆拓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