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yī),你拿你針灸包中最粗的那根銀針,扎入我右手虎口。”昭陽此時臉色已經(jīng)慘白,嘴唇青紫,和兒時發(fā)病時一個顏色。
昭陽虛弱得說這幾句話都仿佛抽干了渾身的力氣。
李太醫(yī)聽昭陽如此說,十分震驚,她這個法子有些兇險。
“這......”李太醫(yī)猶豫了。
“我跟隨張院正學醫(yī)多年,我知道這法子兇險,但李太醫(yī),您信我。”昭陽已快說不出話來,聲音虛弱到極致。
李太醫(yī)只想了一瞬,還是決定試這個方法,拿出銀針準確快速地扎了下去。
昭陽痛得眉頭蹙得更緊,額上豆大的汗珠落得更急,但不消片刻,嘴唇的青紫色就淡了許多,可見是見效了。
李太醫(yī)再號脈,松了口氣,又快速寫了藥方命人去煎藥。
昭陽已經(jīng)比剛剛好了一些,此時外邊天已漆黑。
張伯正終于趕了來,一進門時還穿著在家的便服,走得匆忙,發(fā)髻都未束好。
他近日感了風寒,在家休息,李修潤身邊的小廝去請他時,他正臥床休息。
張伯正進門都沒來得及給兩位皇子行禮,就徑直走到昭陽身前,為她號脈,此時昭陽的脈象已比先前平穩(wěn)了不少。
他從自己的藥箱中拿出一個藥瓶來,從中取出一顆藥丸,讓丫鬟喂昭陽服下。
張伯正看過李太醫(yī)開的藥方,確定沒有問題,服用此藥就可,他才喘了口氣,向兩位皇子行禮。
“張?zhí)t(yī)不必多禮。”李修澤把張?zhí)t(yī)扶起,又命人為他倒了杯熱茶。
李修澤看到張?zhí)t(yī)來時,才意識到剛剛李修潤在屋里一片慌亂之際叫人去請了張?zhí)t(yī)來。
剛剛昭陽痛得沒有力氣,手垂在一旁,剛剛抬起時,張?zhí)t(yī)才發(fā)現(xiàn)她右手虎口上的銀針。
“這是你讓扎得吧?”張?zhí)t(yī)問昭陽。
昭陽此時力氣已經(jīng)恢復了些,回張?zhí)t(yī)話時語氣已不似先前那般虛浮:“是我。”
張?zhí)t(yī)說道:“像是你的手筆,這么大膽,這可是你自己的身子。”
張?zhí)t(yī)的語氣帶著些責怪,更多的還是疼惜,雖然昭陽身份尊貴,但他與昭陽師徒多年,已經(jīng)把昭陽當做小輩來疼愛。
“師父當年救我時,不是用了冒險的法子才救回我一命?我是師父的徒弟,行事作風自然像師父。”昭陽的語氣聽起來仍舊虛弱,卻能開玩笑了,已經(jīng)比起初好了許多。
李修澤和李修潤才松了口氣,一直在一旁干著急的葉念心緊繃的身子也才稍稍放松了些。
昭陽聽出張?zhí)t(yī)帶著鼻音,問過后才知道他感了風寒,還在夜里趕了這許久的路來,心里十分愧疚,讓人收拾好一間客房讓張?zhí)t(yī)住進去,明日再不急不緩地回家去。
張?zhí)t(yī)不放心昭陽的病情,就留了下來。
藥熬好后,兩位太醫(yī)仔細過濾了藥渣,又在煎好的藥中放入仔細斟酌過劑量的泡過其他藥材的開水,才喂昭陽喝下。
昭陽正皺著眉頭喝這極苦的藥時,莫離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