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去醫院。”李慕見狀，知道問不出更多的東西了，就帶著安之青離開了。

“我們去醫院做什么？”安之青問道。

“去看看能不能碰碰運氣。”李慕道。

等他們來到李明送來的醫院，發現他已經搶救無效。在這里安之青一直很疑惑，為什么沒有見到李明的亡靈？

醫院每天都有新生命誕生，也有病者逝去，在這里的散鬼和亡靈很多。

李慕對她道：“你肯定好奇李明的亡靈去哪了？”

安之青點點頭，她正對此事感到奇怪。李慕指著醫院的太平間道：“其實除了我們送走的亡靈，還有散鬼，還有一些亡靈是沒法往生，又沒法像散鬼一樣存在在這個世界的。”

“還有這樣的事情，那是不是歸地府其它部門管？”安之青偏頭看著李慕道。

李慕搖搖頭道：“他們只管窮兇極惡之人，或者人間的律法沒有制裁到的。”

“那李明屬于哪種？”安之青迫不及待問道。

李慕想了想道：“他應該是兩者都不是。”

“那不就是人間不留，地府不收？”安之青道。

“差不多就這意思。”李慕道。

他們走在醫院的長廊上，未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李慕使了個隱身術，隱去了兩人的身影。安之青一開始覺得這一切好玩極了，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意識不到自己的存在，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在各個科室之間穿來穿去。

可是玩了一會，她就沒有興致了，她心想：“人死了也是這種感覺吧，不論是往生的亡靈，還是留存在地面上的散鬼，別人都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

李慕看她本來玩得興高采烈的，突然一下情緒低落起來，便問道：“怎么了？”

她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接下來我們做什么？”

李慕沒有去深究剛才的變化，她想說自然會告訴他的。

“我們現在去急診室看看有什么線索。”李慕道。

歷來急診室都設在一樓很顯眼的位置，剛剛他們是直接來到了給李明做手術的二樓手術室，誰知道他搶救無效，但是奇怪的是，他是在醫院咽氣的，卻不見他的亡靈。

急診室永遠是最忙的，尤其是深夜，大學期間，安之青曾陪伴一個失戀吃安眠藥企圖自殺的室友跑來洗胃。

當時的醫生各個面無表情，好像在他們面前的不是活生生的人，反而是實驗室的瓶瓶罐罐。她那位折騰了許久的室友一恢復精神就抱怨醫生太不體貼了。

安之青當時就無語了，那晚上她在急診室待了一晚，見了許多深夜發生交通事故被送進來的人。其中有一個半身被血洗過一樣，染紅的臉辨識不清無關，另外半身則是酒氣沖天，熏的她坐得老遠都聞到了。

她聽到送進來的人說司機是駕駛一輛摩托車載著一個朋友，在深夜的市區飆車，兩人是剛聚餐喝完酒回來，而且頭盔也不知道落在哪了。他們被迎面而來的大卡車撞的正著，司機運氣好了一點，他打了個急轉彎，躲過了致命的一擊，但是坐他身后的朋友就一命嗚呼了。

安之青看著不同的醫院卻相同場景的急診室，感慨萬千，果然醫院是見證生死的地方。

突然一條紅色圍脖進入了她的視線。安之青轉過頭去，看到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躲在角落里，用一副驚恐的眼神看著急診室里人來人往。

安之青以為是哪個病人的孩子，想走過去安慰一下，沒想到還沒走出半步就被李慕拉住了。